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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利亞轉頭只一愣,隨之綻放嬌美笑容,和刀疤臉同學擁圌抱寒暄,極為熟稔。

  我正想這是何方神聖,他一轉身攬住約伯肩膀,“給你介紹我最好的朋友,從洛杉磯過來的好菜塢未來第一號的星探。”

  哇,這是咪圌咪兄安排的線人!咪圌咪兄你路子太野了啊!

  約伯上前一步,向瑪利亞靜靜點頭,不發一言,眼神深邃而寧靜,被整個世界矚目的女人在那一刻竟然屏住了呼吸。

  那電光石火的工夫。我終於深深地明白過來。約伯在十號酒館是怎麼睡到一大把姑釀的。好比熾天使突然降臨,全身上下散發出無法言說的男性魅力,那種光芒能照亮瞎子的眼睛,撩圌動聖女的chun1情,讓沒到季節的玫瑰欣然怒放,比武則天還強。

  他到底怎麼做到這一點對我來說永遠是個謎,說句老實話,那瞬間連我都相信他真TMD真是好菜塢第一號星探啊!

  約伯就這樣跟瑪利亞搭上了。接下來一個月,他每天早出晚歸,順便花錢如流水,也不給個准信到底是在於些什麼,考慮到他的實力,以及帶路dǎng大衛在後方的第一手情報支持,我相信他遲早是瑪利亞的人幕之賓——這一點我們沒叫大衛知道,他於是一直很安心地在我家裡宅著,定時給自己換藥和吃外mài,期待身圌體大好,大仇得報。

  至於我為了掙出生活費和約伯的泡妞費,不得已加入了咪圌咪的行列,幫各種各樣的人圌治稀奇古怪的病,那真是一種冰圌火九重天的奇特經驗,明明應該在絕對無菌的手術室動員七八個人的大手術,到咪圌咪這兒經常就是起居室里就地正圌fǎ,他啥設備都有,但都相當山寨,經常麻圌醉打到一半沒yào了,病人號得肺都蹦出來幾片,縫完了一肚子是疤。本來的jiāng湖名號是神龍太保,從咪圌咪這兒出去就變成了千足蟲,倒是一樣餘勇可賈。

  【8】

  現在,各有各忙的我們偷得半日閒,在墨西哥餐廳吃吃辣食以安慰思鄉之苦。瑪利亞一小時後就會來接約伯,據說去出席一個私家派對。

  我問他:“我看你最近跟那小妞打得火熱,怎麼樣,是要換主公嗎?”

  他白我一眼不出聲,幾口吃完手呈的辣卷餅,從外套裡面翻出一張紙一支筆,鋪在桌上就開始畫,我湊過去看,東一個框框西一條線,隨著時間的推移,紙張上漸漸呈現出的是一張相當複雜的人物關係圖。

  “幹嗎?改行寫劇本嗎?”

  他搖搖頭,手下不停,而且越來越快,“瑪利亞身邊的人際圈明細。”

  圖紙上至少有七八十個人名,互相之間用了好像無數根線連在一起。約伯正往每條線寫具體關係備註,我大致看了一下,現情人、舊情人、偶爾有一腿、同性暖昧、前老闆的秘密財務顧問、老婆的牙醫……我得拿出看藥物分子結構的勁頭才能防止頭暈,約伯你是靠猜的嗎?

  他很篤定,“板上釘釘,可能有漏,不會有錯。”

  “如果真是這樣,對比起當酒保、你更應該去干雙面間諜什麼的吧。”

  他埋頭研究那張圖,淡淡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沒當過?”

  手指在圖上游弋,約伯雙眼發亮,念念有詞,好像在玩迷宮遊戲。又像實在拉不出來,這說明他腦子裡正在進行著一系列非常複雜的推算和演繹——這不是我的臆測,每回十號酒館打烊算帳,約伯就是這個德行。

  最後他的手指落到相當邊緣的個人名上,而後吐出口氣,“這個人,有問題。”

  我肅然,“願聞其詳?”

  “瑪利亞身邊每個人都能跟他扯上關係,但唯獨她自己,沒有任何直接的接觸。”

  “這不是也很正常?你全家都是我的朋友,但你爸的前妻我可以完全不接觸啊。”

  “MD,這是什麼比喻!”

  但約伯也承認我的比喻有道理,唯一能支撐他的論點就是:“問題是,那人是個醫生。”

  我和咪咪兄討論過大衛的身體狀態,用他的話來說那真是精妙絕倫,如同藝術品一般的投毒手法,瑪利亞不管再怎麼聰明,幹這事兒絕對需要超深厚的專業知識。

  據約伯說,有錢人的生活真TM的空虛,天天絞盡腦汁就是玩,他這段時間兢兢業業,化身一條純種牧羊狗,說坐就坐,說臥就臥,不但已經哄得瑪利亞說出一旦恢復自由身就跑去拉斯維加斯跟他結婚這種昏話,還進一步將她的朋友圈子混了一個遍,那種凌波微步的和稀泥功夫,絕對叫人嘆為觀止。

  但連瑪利亞在內,那些人里沒一個能正確拼對五個以上微量元素單詞,更不可能用巴赫創作平衡律一般的技術和耐心去投毒。

  醫生界是我的地盤,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兩分鐘之後就知道了那位仁兄的全盤身份信息:“確實是醫生,而且是紐約城頭一號私人醫生,旗下的客戶加起來跺個腳,能讓太平洋海平面下去兩公分。”

  約伯對這個一點兒都不意外,他點點頭,手指移到人物關係圖的中心,瑪利亞的名字上,“但她卻不是他的客人。”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有什麼芥蒂,她卻寧願去圈子之外的醫生那裡看日常感冒,做身體檢查,護理牙齒和關節。

  我和約伯對望了一眼,在他這種人際關係的天才看來,如果兩人之間刻意迴避建立正常的聯繫,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已經有了非常不正常的聯繫。

  而我喜歡證據。

  這時候瑪利亞的車在街角出現,約伯將人物關係圖迅速從桌面上撤下,遞到我手裡,我起身將之衝進洗手間的馬桶,小心駛得萬年船。

  那女人真是漂亮,如夢如幻,開一輛粉紅色法拉利,車子已經沒話說了,她下車對窗戶里的我們揮揮手,風采比車更吸引。約伯望著她展露超可愛微笑,卻沒有立刻走出去他對我說“你記不記得,我跟咪咪說我要一個接近瑪利亞的機會,要近得能在她的雞尾酒杯里投毒。”

  “這麼精妙的言辭我是不會忘記的,那麼,你要投毒嗎?我技術協助啊。”

  他點點頭,“但不是投到她的杯子裡。”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出去,在門口擁抱瑪利亞,兩人你儂我儂,顯得熱情洋溢。

  我正看著,忽然手機響起,又是大衛!我看著那個號碼直肉痛,國際長途啊先生。三天兩頭的,將來能不能給報銷啊。

  嘀咕著接起來電話,他聲音期待又緊張,“怎麼樣了?”

  懷著對電話費的痛惜,我信口雌黃,“挺好。在調查中,她戒心很重,沒什麼進展,不過,喂,我們看到你老婆跟別人約會噢。”

  他反應很平淡。“是嗎,很平常的,她喜歡男人。”

  這位老兄對綠帽子的態度真是從容,值得激賞。我目送法拉利最後一點余影,順口問:“她有什麼特別不喜歡的沒?”

  “不喜歡?對查案有幫助嗎?她特別不喜歡去海邊。”

  不喜歡海邊?絕對是個仁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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