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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玉珍問他是怎麼傷的,岳峰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西北這次收攏。那些部族雖不成氣候。卻總有些不怕死的,岳峰等人很是費了一股力氣,他是主將,暗算的人也多。有一次就不小心著了道,好在沒什麼大事。

  許玉珍聽得有些嚇人,一直摸著那道疤,好像想將它抹平似的。

  岳峰見她一臉心疼得樣子,心裡很是熨帖,抓了她的手親道“沒事的,上戰場哪有不傷的,這疤早已好了、、、”

  久別勝新婚,被她摸來摸去的。他又想來一場了、、、

  最後許玉珍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卻也睡不著,好像是等他回來等得太久,實在捨不得睡過去。

  岳峰大概也是一樣的想法,兩人便摟著說些別後的話。直到天明,許玉珍催促著岳峰起身。

  “母親一直等著,昨天你回來晚了,又醉了,我便只讓人送話過去,你先去見見母親再出門吧。”

  岳峰雖然急著進宮,聽了她的話收拾後還是過去了岳王妃那裡。

  岳王妃是積攢了滿腹的話語,岳峰匆匆忙忙地請了安,便要出去,岳王妃拉著他道“什麼事這麼急,你剛回來能有什麼事。”

  岳峰說是今個兒還要入宮,岳王妃才勉強鬆了手,不善的看向許玉珍,生怕許玉珍先挑唆了岳峰。

  岳峰走後,岳王妃問了許玉珍兩句,便揮揮手叫她出去。

  轉頭就抱著女兒哭道“咱們娘倆這是造了什麼孽,一輩子看人臉色過日子。”

  岳靈被嚇壞了,也跟著哭道“娘你幹什麼呢?大哥如今回來了,有什麼事大哥會給咱們做主的。”

  岳峰待她很好,她並不覺得岳峰娶了許玉珍後便會把她放在一邊。

  岳王妃拍著她道“你還指望你大哥,你大哥現在心裡只怕是將你都拋到腦後了。”

  她明明有一肚子委屈要說,岳峰偏偏視而不見,他是認定了他媳婦不會欺侮婆母小姑,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岳王妃灰心的。

  岳靈紅著眼睛到了許玉珍那裡,許玉珍見她像是剛哭過的樣子,以為是因為岳峰迴來給激動的,許玉珍昨天自己也掉了幾滴淚。

  “我要等大哥回來。”

  是專程到她這裡來等著。

  許玉珍不以為意道“你大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了,要是你沒事,跟著嫂子做做針線等著,要是你有事,先回去也不要緊,等你大哥回來我讓人去喚你。”

  這個時辰是太早了,岳峰走的時候囑咐過她的,回來不會這麼快,所以許玉珍才這麼說。

  岳靈卻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裡等著,許玉珍讓她坐到側屋那裡去。

  一會兒岳英也來了,她自從看到了許玉珍做的雙面繡,也纏著要學,許玉珍只能每日趁著空閒教她一些,正好岳靈也在,許玉珍便兩人一塊帶。

  岳靈聽著岳英嘰嘰喳喳地問著許玉珍針線上的事,她自己空坐在一旁喝茶,許玉珍問她要不要也拿些針線來做消磨時間,被她給拒絕了。

  慢慢地眼裡就噙滿了淚水,許玉珍發現了,岳英叫嚷著道“二姐姐怎麼了?”

  小jú等人忙先將岳英哄出去,許玉珍坐到岳靈身邊拿著帕子小心地給岳靈拭淚,給她揮手給推了幾次後也不再推開。

  許玉珍看著岳靈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有些心酸。

  嘆了口氣坐到她旁邊道“好好地哭什麼呢?有什麼事跟嫂子說,就算嫂子給你辦不了,你大哥回來了,還有你大哥呢。”

  岳靈抽噎著道“你也同別人一樣,欺負我和娘,我不喜歡你!”

  許玉珍沉默半晌,岳靈大膽說了這話,都有些惴惴的,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許玉珍並未有任何厭棄之色,只是有些憐惜地望著岳靈。

  岳靈有些不安,想掙扎著走。

  許玉珍見她將心理話吐露了出來,想趁此解了她的心結,便按住她道“你為什麼說我欺負你和母親了?嫂子或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怎麼會去欺負你。”

  岳靈吶吶說不出話來。

  許玉珍繼續道“靈兒你看嫂子是個壞人嗎?”

  岳靈猛的抬起頭,看著鄭重地面龐,搖了搖頭。

  許玉珍心裡鬆了口氣,岳靈的性子還是單純的。

  “你這些日子總不來找我,我去看你你也不願意,我想著你大概是心裡生嫂子的氣,想等這陣子過了在同你說說。”

  岳靈其實自己想了想,說是許玉珍不好,可是她嫁來了之後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待她也十分親熱,就是母親說她不好的地方,那也是父親要她做的,她都聽見的。

  就是自己剛剛說的欺負,連自己都有些心虛。因為岳靈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許玉珍有哪些做得不好的,自己覺得所有的不好,都是因為岳王妃不滿,整日說的那些,可是那些,自己也是有眼睛看到的。

  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像是也十分喜歡她的,後來母親漸漸地總在她面前說父親不好的話,她看到父親慢慢的就有些害怕,後來父親也慢慢的不怎麼親近她了。

  岳靈有些疑惑了,說起來嫂子也很好,長得好看,而且什麼都會,其他夫人都很喜歡她,反而母親帶她出去的時候就不怎麼受歡迎、、、

  岳靈想起這些就有些委屈,岳王妃在京中沒有固定的社交圈,從前來京里也只是多跟許家來往而已,那時還是因為岳王爺的交代,現在岳家雖然正式紮根在京里了,岳王妃不善交際,其他人見了她一兩次也不興起結交的念頭,因此在貴婦圈很是沉寂,連著岳靈也不能多出去讓人看看。

  許玉珍見岳靈聽到了點子上,說了希望她以後常過來的話,至於許玉珍與王妃的事,許玉珍只給了這樣一句話

  “你以後也是要去做人家媳婦的,以後你就明白了。”

  說一千道一萬,她也不可能在岳靈面前編排岳王妃的不是,岳靈對這一點倒是有些稀奇,比起岳王妃整日的抱怨,從以前抱怨岳王爺、岳峰再到許玉珍,岳靈心裡也隱隱有些覺得為什麼岳王妃總是抱怨別人。

  岳靈走後蕙兒道“但願二姑娘能明白世子妃的這片苦心。”

  許玉珍笑了“什麼苦心。我是看她也是可憐得很,王妃雖然是真心疼她,可是有些時候、、、長這麼大,也得不到其他人的重視,我倒想起我小的時候,那時候我比她還要可憐呢。”

  蕙兒等人都有些疑惑,她們也算是伺候許玉珍很久的丫頭了,這位小姐什麼時候是個小可憐了,從小到大可都是主意大的恨的。

  許玉珍自覺失言,尷尬的笑著混了過去。

  前塵往事,她以為她已經忘記得差不多,沒想到還是根植在心裡的。

  想起前世的種種,自己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過日子。

  第二百七十四 尾聲

  岳峰被岳王妃叫去了近兩個時辰還未回來,許玉珍還沒什麼,胡嬤嬤等人都憂心不已,岳峰出征這些日子以來在岳王爺的推動下,婆媳兩個頗鬧了些小矛盾,岳王妃還是岳峰的親姨母,許玉珍嫁過來夫妻兩個又沒相處多久,要是岳王妃嘀咕些什麼,難保岳峰不會聽進去,影響了小夫妻兩的感情。

  許玉珍也看出了胡嬤嬤等人的不安,說起來自己現在還未生子,就算是管著這偌大一個王府,看著難免還是立足未穩。

  可是自己還真不是貪圖這管家便利,不過是被推上去的。

  大宅子的彎彎繞繞,她所經歷的也不少了,就算是岳峰所想有所偏差,她的確能說自己是坦蕩蕩的。

  許玉珍不自覺地將針線連戳了幾下,胡嬤嬤看著心疼,忙奪了她手裡的東西,倒了一碗熱茶來讓她捧在懷裡。

  等到岳峰迴來,胡嬤嬤等人都有些擔心又有些期待。

  岳峰先是衝著裡頭的許玉珍笑了,許玉珍不知怎麼,也不自覺地回了她一個笑。

  想走出來迎她,岳峰率先進來拉了她的手、、、丫頭嬤嬤都識趣地避了出去。

  兩人坐到塌上,許玉珍親自斟了茶給他。

  岳峰這才有機會仔細地端詳她,許玉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聲道“怎麼了?”

  她沒主動提岳王妃找自己的事,岳峰心裡說不出的心疼憐惜。

  他同岳王妃相處這麼多年,這些事怎麼會看不清。

  繼子與後母,雖然這後母是親姨母,岳王妃照顧他沒多久,自己就有孩子,慢慢地把他放到了後邊,岳王爺顧念著與髮妻的感情,還算看顧他,再加上那些妾室與岳王妃當時兩相抗衡,反而沒人注意他。他才算是安然長大,岳王妃最後站住的孩子就只有岳靈一個,這才想著重拾母子之情,這些年來倒是十分關心他。

  “你這些日子受委屈了?”

  許玉珍不知道岳峰這話的意思,道“倒也沒什麼委屈,只是我年輕,做事有些不周全,你又不在了,有些事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可能有些辦壞了。”

  有些事還是說開好些。岳峰見她絲毫不提。便道“咱們夫妻說話不必避忌。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見許玉珍疑惑地望向他,摟了她道“咱們夫妻才是一體的、、、”

  十日後,許玉珍天未明就起來了。

  岳峰也不好再睡著,跟著也起。只不過有些心疼她道“起這麼早做什麼?聖旨出來還早著呢。”

  許玉珍邊收拾邊道“先準備好了才安心,不然臨到門口了咱們這邊總不能連香案都沒擺上,豈不是不恭。”

  接聖旨這種大事岳王爺倒是回來了,其實岳峰升威武大將軍不過世官升一級,皇上頒下聖旨只是為了以示榮寵,也是一個態度。

  皇上是這個態度,岳家就不能不重視。

  幾天前許玉珍就將府里收拾了一遍,現在也得四處再看看。

  岳峰出到外院去,吩咐奴才打開大門。一干閒雜人等先攆了、、、

  等到時辰差不多的時候,所有人按品大裝,等著跪迎聖旨。

  其實對於聖旨上的內容岳峰已經從皇上那裡得到了暗示,但是從岳王爺到許玉珍等人都是十分激動。

  岳峰這一次西北立功,不但得到皇上的肯定。消除了一些猜忌,對岳家來說,更是有一個岳峰能夠出頭,這個意義讓岳王爺也興奮起來。

  只要皇上不是打算將岳家所有的人都圈起來,岳家就還有希望。

  岳王爺不會覺得一個王位就安生了,失去了西北那麼多的勢力,岳家慢慢地只怕會任人宰割,

  岳王爺滿懷著激動迎接了聖旨,宣旨太監念完後,竟反映不過來,知道岳峰親手接過聖旨,眾人起身的時候,岳王爺才本能地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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