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上官玥一連幾日殺了這麼多人,雖心中無愧,但到底是有些累了,她睏倦的往回走,背影沐在了狂風暴雨里。

  這一場暴雨,很難停。

  不日後,上官玥在浦西城做的所有事都將傳到慶京,上官玥雖問心無愧,但須知朝中每一個官員都是有門派之別的,例如一個李釋,得罪的便是上官家。

  二百八十五、三司會審

  連殺二十二人後,殺雞儆猴的效果終於出現,此次賑災事件一路平坦的進行,上官玥和岑渠親力親為的站在災民隊伍間,帶領陳邵和司馬淳成功完成了艱難的賑災活動。

  “這座城因你而生。”

  岑渠靜靜道。

  上官玥腳踏上馬車,最後深深回望了一眼這座城道,“以後,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岑渠的目光如釘子一般,牢牢盯住了上官玥,而後,他忽嘆一氣,嘆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往下說些什麼。

  回到慶京的第二日,上官玥將自己關在屋內關了很多天,杜絕了一些上門寒暄的人。

  “嘶——”

  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上官玥手抖著看著自己手心的冷汗,這一滴一滴的冷汗在黑夜裡仿佛幻化成鮮血,在眼前鋪天蓋地的蔓開。

  那二十二人的鮮血,那二十二人慘白的頭顱高掛在城門口,她從未覺得自己做錯過,不殺人不足以立威,不立威便不足以讓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傳到百姓手中,但她畢竟是……不是古代人。

  因為不是……所以她無法肆無忌憚的殺人,哪怕在殺貪官時,她的心也會有膽顫、心驚、還有……恐懼。

  忽然間,塤聲又悠悠然響起。

  埋在膝蓋間的頭忽的抬起,上官玥仰頭,無望的聽著來自岑渠的塤聲。

  塤聲依舊,每次在她覺得心思憂慮,氣血上涌的時候,岑渠總是默默的用塤聲陪伴在自己身側。

  睫毛重重的合掩,頭又病又重又痛間,身心俱疲下,上官玥無力頭靠在窗牘,望著黑漆漆的虛空發怔。

  “岑渠,我該如何讓你明白,橫亘你我之間從來便不是我不肯進,或是你不肯退,而是你我,都抵不過這涼薄的天意。

  岑墨來之時,上官玥走在屋內看冬雪,岑墨當即一看上官玥的模樣,便火起來道,“上官玥,你還真是首鼠兩端,最終還是選擇了站在岑渠這一邊!”

  浦西城一戰,岑墨暗讓上官玥下毒謀害岑渠,在得知岑渠安全回來的那天,岑墨當即趕到了上官玥府邸,對著上官玥興師問罪。

  上官玥身上籠罩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她那樣平靜推開岑墨捏緊她的手,笑,“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應當知道,一件事有失敗便有成功,哪有事事都如您願的。”

  岑渠以為當日車盈身上的只是媚藥,幾乎是所有人都這樣以為,但上官玥卻隱藏了,這媚藥一旦搭配上了屋內燃的薰香,三藥混合是世間最毒的毒藥。

  “是你換了薰香!”

  岑墨布的局被上官玥毀了,此刻他齜牙咧嘴。

  上官玥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的毯子,她倦倦抬頭,目光卻清麗如初道,“殿下不也設計陷害岑渠不成,而後便煽動那二十二名官員謀反。”

  “好好好!”岑渠拍掌,又狠又毒道,“果然是你上官玥的作風,但本王會讓你知道,你站在了老三這一頭,會是你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

  在轟動朝野的二十二人頭事後,那堆疊如山的奏摺排在了御書房書台上,這夜,慶帝看著奏摺上“若不嚴懲,今日上官玥,即如他年歐陽晴”這幾個字,老目間閃過熊熊的殺機。

  同年,陳邵和司馬淳上書要改革,奏摺上寫明了請讓上官玥擔此次改革主管的官員,慶帝應允,朝堂開始大興力度的改革,慶京的世族開始人人自危。

  以自家姓開始任人唯親的,結成一張龐大利益網貪贓枉法的,上官玥都以一種雷霆之勢開始掃滅。

  這日飛雪下的很大,上官玥身上蓋著厚重的白毯,支肘睡著,王芯苑坐在一側,看著上官玥的樣子,忽的,淚便落了下來。

  很快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王芯苑起凳,一抹臉上的淚水,怒吼道,“誰敢擅闖國士府?!”

  “大理寺少卿!”

  “刑部侍郎!”

  “都察院御史!”

  這三人一同亮出腰間的腰牌,王芯苑面部愣了愣,上官玥也被驚醒,她目光淡掃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三法司,低頭默了默,而後平靜的穿上一件雪白的大裘,隨他們出門。

  “玥——”

  王芯苑喉頭干啞,微微帶上了抖音。

  雪白的大裘包裹住了身體,上官玥脖頸微微而扭,對著王芯苑,道,“這是我的路,我絕不後悔。”

  公堂之上,上官玥遺世獨立的站著,雪白的輕裘將她小巧的臉包裹住,她對著堂上那“正大光明”的牌匾看了許久許久,嘴角勾起嘲弄的笑。

  “下官浦東城郡守,狀告上官玥改革不公,曾在醉酒時拿出一份名單,說是要排除異己,要將名單上這些人盡數剷除!”

  “小人是打更的更夫,曾瞥暗夜有人塞銀子給國士,讓上官玥借這改革大破世族,替他剷除朝堂上的宿敵。”

  “下官乃此次改革的主副二官,但此次改革國士幾乎是一人獨斷專行,凡事不經我二人眼,有不知為何貶官者,但凡我二人過問,國士必會疾言厲色,不知暗地籌謀什麼。”

  跪在地上的有四個人,第一個是浦東陳郡守尤銘掌,第二個的更夫,第三個第四個則是此次改革的兩個侍郎,一個閔侍郎,一個彭侍郎。

  這四人齊齊跪在堂下,力指上官玥藉此次改革排除異己,欲建立一人之朝堂,重樹歐陽晴所在的盛世。

  聽著聽著,上官玥忽然嗤笑一聲,威嚴儀儀的朝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她,刑部尚書怒拍驚堂木道,“上官玥,你如今已是階下囚,誰容的你如此放肆!”

  不知何時,公堂外已聚集了許多人,上官玥清早被獄卒壓著,走進刑部公堂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冬日天寒,百姓們都扒在柵欄門口,往裡面看一代國士受罰。

  “容不得我放肆我也放肆了!”上官玥扭頭狠盯那公堂之上的三大主審官道,“閔中城滿城瘟疫,我上官玥從死屍堆里爬出!掛印攻打悍匪,人要殺我我便炸悍匪老家!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諸暨城滿朝文武無一人敢出言應對!寧當縮頭烏龜!我上官玥命懸一線,將陳霸天腦袋送上朝堂!浦西城大雪飄飛我上官玥親自下達災民賑災!天寒地凍,惹一身舊病!寧冒天下之大不諱,斬殺二十二頭顱,高掛城牆之上凡此種種,一樁樁,一件件,問堂上諸君,哪些放肆的起!”

  二百八十六、天家無情

  這一番疾言厲色。

  這一番怒指公堂。

  早便聽說上官玥潑辣,三法司頭痛的捂住額頭,門外的百姓們聽的熱血沸騰,雖被層層疊疊的獄卒攔住,但群情激昂仿佛怎麼也攔不住,鼓掌聲此起彼伏,在寒天中燃燒起一股熱辣辣的浪cháo。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