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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生面面相覷,儘管還是認為不可能,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相信這番話了——但願一切如此。

  望向窗外,天際的黃昏已經染上了暗藍色,紀月輕輕嘆氣,道:

  “我們,各自努力吧。如果到時候真的什麼都挽回不了,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們的未來嗎?

  那大概是個任誰也不會知曉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多了同人文里的分裂情節,突然感覺寫出來已經不覺得有多虐了

  但是看TV版絕對淚崩orz

  ☆、插pter 38

  『隊伍越來越強,但誰都不再笑了,機械般地打著比賽,完成勝利這項目標』

  *

  111:11

  顯示兩隊分數的電子板上映著鮮紅的數字,三位數與兩位數的差距,很可怕,很刺眼。

  紀月緊咬著嘴唇,顫抖的目光所落之處是明洸中學的荻原成浩,黑子從小到大的好友。

  明明比賽開始前是那麼慡朗的一個人,即使面對實力相差巨大的對手也從未產生放棄的念頭……卻在比賽結束後,看見最終的比分時,那雙眼睛變得空洞了。

  那是信仰被狠狠粉碎的絕望——這種表情,她太清楚了。

  “紀月?!”

  為那群少年先前的行為感到痛心之餘,純見里月眼睜睜看著身旁的人跑離了觀眾席,身影去往的方向似乎是帝光中學隊伍的休息室。

  除了與黑子一起留在場上的赤司以外,其他人已經全部回到了休息室。

  紀月望著門牌上的「帝光中學隊伍控制室」,暗暗握拳。很好,這下有些事情要實施起來也方便了很多。

  黃瀨是第一個發現紀月的——“咦,小紀月?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小純見在一起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卻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紀月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紀月在進門前做了多次的深呼吸,緊攥著衣角、顫抖著的手顯然說明了她的情緒——“剛才那麼做,為什麼?”

  這個問題引來全員的側目。

  “誒?為什麼啊——”回答她的是紫原,嚼著檸檬片口齒不清,“因為,那些人都太弱了啊。我們幫他們得了分,是在幫他們,是這樣說的吧?”

  青峰也不屑地嘲笑:“嗤,那群人像小丑一樣在我們面前蹦來蹦去……為了讓他們的分數美觀一點,這不是挺好的嗎?”

  “就是說啊,一個個位數一個三位數的比分也太難看了!”說這話的時候,黃瀨的表情是一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的坦蕩,與愚昧。

  紀月的心一顫,眼中有液體想要溢出的衝動。他們說的話就像小孩子一樣的惡意,純粹,卻黑暗得一發不可收拾。這些人……

  唯一沒有發話的綠間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情況,眼鏡下的翠綠雙瞳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握緊的拳在沉默中突然鬆開。紀月慢慢走到那幾個坐著的少年面前,不顧他們的疑惑不解,決絕地、毫不留情地在他們每人臉上留下了一個耳光,響亮而清晰的聲音迴蕩在休息室中。

  三人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

  “你們知不知道,剛才的行為有多麼失禮、多麼不敬、那是對明洸的人的侮辱啊!在賽場上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什麼遊戲的樂趣、無謂的幫助……那全都是藉口!你們就是單純地看不起你們的對手!所以才要把他們當作得分的工具、掌中的玩具那樣對待!”

  “對對手的尊敬、比賽的精神和真正目標,全都被你們拋在了腦後……我問你們,勝利真的能夠代表一切嗎!”

  紀月的胸脯起伏不定,落掌的手心泛著紅,情緒很激動,同時心裡也感到了悲哀——面前這些還會笑著打籃球的少年,居然會變成這副樣子……

  青峰的拳頭繃緊了青筋,一副似乎馬上就可以回敬紀月一拳的樣子。

  “夠了。”

  赤司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及時叫住了即將要爆發的青峰。他看了一眼情緒還很激烈的紀月,只道了一聲“失禮”就把她帶走了。

  身後的純見里月急忙,看見綠間的臉上沒有紅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紀月突然跑來這裡,她就隱隱猜到是要來打醒這些桀驁不馴的人。

  問了問綠間剛才的情況後,她聽見青峰還在憤憤地嚷嚷,皺眉,“紀月什麼都沒有說錯,需要反省的確實是你們。”

  青峰這時正氣在頭上,聽見純見里月為紀月幫腔,想要把怒火轉到她身上——“喂!你……”

  但是看見綠間走上前把純見里月擋在身後的舉動,又被黃瀨扯著手臂,很是不平地坐回塑膠長椅上喝水解氣。

  *

  赤司拉著紀月到了一間無人的控制室,鎖好門。

  “剛才的話,是反對我的意思?”

  鬆開了紀月的手腕,他轉過身,審視般地望著紀月,一赤一金的異色瞳在此刻具有十足的威懾力。

  紀月撫了撫手腕上淺淺的紅痕,絲毫不意外自己的話全數被聽見,不答反問:“征十郎認為呢……?”

  聲音卻仍在顫抖。

  赤司同樣沒有回答,只是輕笑一聲,“紀月,我是絕對正確的。”

  「戰勝一切的我,是絕對正確的」

  不是這樣的,以前的赤司君,從來不會這樣。

  到底是為什麼……

  一直被緊咬著的唇已經失去了血色,衣角也皺得不成原樣,紀月在赤司的注目下,忍耐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落下的滾燙液體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

  “……征十郎,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即使是毀掉了一個人的信仰、把那麼多人推進萬劫不復以後,依然不覺得嗎?”

  “我說過,我是絕對正確的,沒有人可以違逆我。”

  斷續的啜泣聲和液體的滴落聲交織,紀月的哭腔已然破碎——

  “你給了我希望,卻也今天被你親手狠狠掐斷了……”

  “一切只為利益、利益駕馭在一切之上,在這裡只不過是替換了目標——對勝利這麼偏執的征十郎……和那個人有什麼兩樣!”

  “我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征十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啊,你讓我以後要怎麼面對你……”

  現在的赤司,簡直就是與曾經的上衫仟伍、純見宗秀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原來現在的我竟會將你惹成這副模樣麼。”似乎是聽到了有趣的東西,赤司提起的唇角弧度更加上揚,“不用擔心什麼,紀月。我會如以前一般對待你,你不會感到與從前有差。”

  “但是——”他伸手抬起紀月的下晗,對上那雙充盈了淚花的銀白眼眸,“不要將我降低身價,與那些螻蟻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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