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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說:就是有鬍子啊。

  蘇眉從手機里找到幾種鬍子的造型,讓小女孩辨認,小女孩指了指絡腮鬍子的圖片。

  畫龍說:孩子,我們會幫你抓到壞人的,你不要怕。

  包斬細心的問道:那人還對你做過什麼事情嗎?

  小女孩面露驚恐,眼光呆滯,搖了搖頭,卻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腹部。經過耐心勸說,小女孩透露出一個細節,那名男人在猥褻過程中,曾經把手伸進女孩褲子裡,摳破了她的下身,還舔了下沾血的手指,說了句,甜絲絲的。父母為孩子將來的名節著想,對警方隱瞞了此事。

  特案組調集警力對家屬院以及周邊居民區進行了走訪,尋找目擊者,排查是否還有其他受害人。很多強xx猥褻案件,受害人出於種種擔心,認為遭到性侵犯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所以大都選擇忍辱負重,不會報案,甚至不敢告訴家人。這為警方的排查工作帶來了難度,梁教授分析認為,此人在公共場所,做出種種變態的猥褻行為,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很可能有犯罪前科。經過核查當地公安機關的案底資料,一名嫌疑人進入警方視線。

  此人姓張,外號髒鬍子,因在小學公廁猥褻一名未成年女孩而入獄,刑滿後再次犯案,屢教不改,居然對自己不到10歲的外甥女暗下毒手,幸好強xx未遂,再次入獄,去年剛剛刑滿釋放。他的個頭不高,又黑又胖,留著絡腮鬍子,光棍一人,平日裡販魚為生,非常符合犯罪嫌疑人特徵。

  特案組決定傳喚髒鬍子到公安局,然後讓那小女孩進行辨認。在居委會主任的帶領下,畫龍、包斬、蘇眉三人和兩名警察找到了髒鬍子的家。

  院門緊閉,敲門不應,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人。一名警察翻牆進去,打開院門,眾人悄悄地走到屋前,從窗口向里偷窺。屋裡停著一輛摩托車,后座上綁著販魚的鐵皮槽子,牆角有電魚用的竹竿和魚簍。

  屋裡的電視機開著,聲音很大,正在播放少兒電視劇《巴啦啦小魔仙》,一個男人背對著坐在小馬紮上看電視,他上身穿著黑色中山裝,下身的褲腰帶是解開的,地上有個洗臉盆。畫龍等人以為髒鬍子在洗腳,奇怪的是,那盆里竟然有一條鯉魚。髒鬍子把魚抓至自己身前,將魚嘴托出水面,魚因缺氧而張開嘴,髒鬍子的下身迅速的向前一挺,隨即發出舒服的叫聲。畫龍等人感到不可思議,此人居然用鯉魚自慰。鯉魚不斷的做著吞咽的動作,一陣劇烈的掙扎,髒鬍子隨即哆嗦了幾下,然後把魚放回盆里,魚吐出來一些粘稠的白色液體。

  畫龍等人把髒鬍子帶至公安局詢問,此人被公安機關處理過兩次,有較強的反審訊經驗。

  畫龍說:你這算是三進宮了吧,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吧?

  髒鬍子說:我知道,電魚是違法的,我以後不電魚了。

  包斬說:別裝糊塗,我們不會因為電魚這樣的小事找你的。

  畫龍說:你電魚,我們不管,就問你還幹了什麼犯法的事?

  髒鬍子說:你說的是扎金花?我玩的不大,不算賭博。

  蘇眉罵道:你這個變態,都多大年紀了還看少兒節目,還一邊看一邊……糟蹋魚。

  髒鬍子說:我沒媳婦兒,日魚又不犯法。

  包斬說:你都去哪電魚,去過南關水庫嗎?

  髒鬍子說:我最近沒去水庫,都是去河裡逮鱔魚。

  畫龍說:那你去過防疫站家屬院吧。

  髒鬍子說:沒有,這個絕對沒有。

  審訊室外面,梁教授對那名被猥褻的小女孩說: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小女孩看了一眼,眼神驚恐,點了點頭,髒鬍子正是那天在樓道里對她進行侵犯的壞人。

  髒鬍子起初百般抵賴,聲稱小女孩認錯了人,自己沒有猥褻行為,審訊多次後,當地公安機關失去了耐心,使用了特殊的辦法,鼻青臉腫的髒鬍子才承認了自己猥褻小女孩的犯罪事實,但是他對jian殺糖寶兒一案拒不承認。警方也在外圍進行了調查,糖寶兒失蹤當天,髒鬍子和狐朋狗友一直在家聚賭,玩了一個通宵,並不具備作案時間,特案組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幾天後,髒鬍子竟然主動提出要和特案組談一談,他想戴罪立功,爭取寬大處理,聲稱自己只要看看案卷資料就可以幫忙找到真兇。

  畫龍說:扯淡,咱們可不需要他幫忙破案,一個罪犯竟然把自己當成福爾摩斯了。

  蘇眉說:我覺得可以讓他試試,只是那些案卷資料給他看是否合適呢。

  梁教授說:兇手是一個戀童癖,什麼樣的人最了解戀童癖呢?

  包斬說:另一個戀童癖!

  梁教授說:我想起一部電影,《沉默的羔羊》。

  《沉默的羔羊》是一部經典的驚悚兇殺類電影,講述的是一個城市接連發生命案,兇手專剝女性的皮,警方一籌莫展,決定去監獄裡請教食人魔漢尼拔博士,以此獲取兇手的心理行為資料來幫助破案。

  特案組和覆水縣警方研究了一下,決定接受髒鬍子的幫助,也許他能打開案件突破口。

  髒鬍子首先看了一下糖寶兒的照片,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照片上的糖寶兒穿著牛仔背帶短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卡通T恤,裸露著細長白嫩的雙腿,扎著雙馬尾辮,留著齊劉海,象洋娃娃一樣可愛的臉,小嘴邊還帶著俏皮的微笑。

  髒鬍子想要用手觸摸照片,畫龍敲敲桌子說,只許看,不許動。

  一名警察幫忙將案卷資料的複印件攤開放在桌上,髒鬍子問道:怎麼弄死的?

  蘇眉說:看不懂屍檢報告?上面不寫著嘛,這女孩被人下藥了,藥量過多導致死亡。

  髒鬍子說:吃藥了啊,可惜了。他搖頭嘆氣,似乎在為糖寶兒的死亡感到惋惜。

  髒鬍子說:要是我,絕對不會給她吃藥,跟死狗似得有什麼意思?

  包斬說:那你會怎麼樣?

  髒鬍子說:我會看著這女娃兒的臉,她越疼,我就越高興。

  蘇眉說:你這個變態,我好想打你。

  髒鬍子不忍心多看屍體照片,他對包裹屍體的床單、被罩以及一條綑紮的布帶產生了興趣,梁教授示意給他一支煙。髒鬍子抽著煙,盯著照片,仔細思索著什麼,他的手抖了一下,一截很長的菸灰掉了下來。 髒鬍子對兇手進行了簡單的描述:這個男人四十歲以上,家庭幸福,有車有房,經濟收入可觀,沒有犯罪前科,他和死者小女孩並不認識,殺人並非故意,而是意外。

  髒鬍子的推理和分析不是站在警方的角度,而是從兇手的立場去思考。這種犯罪行為分析讓特案組感到很驚訝,尤其是包斬,在以往的案件中,包斬曾經多次進行犯罪模擬,但是犯罪心理卻始終無法把握恰當,畢竟正常人很難理解變態兇手的內心世界。

  包斬說:戀童癖大多是中年男人,所以你說他四十多歲,但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犯罪前科?

  髒鬍子回答:你看他幹的這屙血尿膿的事,明明是想玩個小女孩,嘗個鮮,卻把人家弄死了,根本就是沒經驗,以前要幹過這事,就不會這樣笨。這個畜生……

  畫龍說:你也是畜生,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髒鬍子生氣的說:你要這樣,我就不幫你們了。

  蘇眉說:好吧,你怎麼知道兇手家庭幸福?你說的這些有什麼根據嗎?

  髒鬍子說:他弄死孩子後,砍啊砍啊,砍掉了腿,砍成幾截就是為了方便扔掉屍體,包屍體的那個床單和被罩,看上去很貴,還有那個白色的帶子,就是賓館裡的浴袍腰裡的帶子,從這點上可以看出,他很有錢,能住的起高檔賓館,扔屍體也需要車,有車有錢,能不家庭幸福嗎?

  梁教授說:你認為賓館是第一殺人現場?

  髒鬍子說:沒錯,你們去賓館調查一下,有浴袍的賓館,縣城裡沒幾家,還是很容易的。

  梁教授問道:你怎麼知道兇手和死者小女孩不認識,難道這起案子不是熟人所為?

  髒鬍子說:很簡單,親戚鄰居都常常串門,要是熟人幹的,他們會認出那床單和被罩,他們會說,哎呦,這被單子不是孩他舅家的嗎,警車哦啊哦啊開過來,就把人抓住了。

  特案組為了表示感謝,晚飯時間買了酒肉,讓髒鬍子邊吃邊說。一瓶白酒很快見底,髒鬍子酒後吐真言,對特案組講起自己的事情,這些話多少能反映出一個變態狂內心的世界。我們稍加整理,摘錄如下:

  一個人,像我這種人,要是喜歡小孩子的話,就會整天想著她,吃不著睡不香,就跟貓爪撓心似的。這是一種愛,你知道不,我過去,冒著大雨,穿著雨衣,就等在她放學的路上,就是為了看她一眼,蹦蹦跳跳的,背著小書包,扎著兩個小辮,真好。我多想一下子揪住她的小辮子,其實,跟蹤她的時候也很刺激,我特別喜歡跟著她,一路上,我能想起很多事。我不喜歡個高的,也不喜歡披肩發,我覺得這不是小孩,太大了不好。就像奧運會上唱歌的那個小女孩,叫啥我忘了,當時多好看,現在長大了我就不喜歡了。我以前擼的時候老想著她,還數數,1,2,3,4,5,6……數到10,頂多到12,我就不往上數了。這些代表著年齡,十歲,十一歲,十二歲,光是想著這些數字,那感覺就很好,超過12歲的我可不喜歡。一邊擼一邊重複著說11,12,11,12……唉,有時候,我也想,不能因為一時的快樂,葬送了自己終生的幸福,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特案組採納了髒鬍子的意見,調集警力,對縣城裡大大小小的賓館進行走訪。這個貧困縣的高檔賓館不多,只有兩家賓館提供浴袍,但是這兩家賓館的床單和被罩卻和案發現場的不同。經過深入調查,距離縣城二十公里有個風景區,景區的山上有道觀,山下有個人工湖,湖心小島上是農家院度假村,為遊客提供食宿。度假村共有六個農家院,因價格不菲,住宿的都是官宦富商。農家院客房裡的浴袍以及床單、被罩,和水庫中打撈出的物證一模一樣,這裡很可能就是第一殺人現場。

  案情有了突破性進展,然而,接下來的調查卻困難重重。

  首先,農家院位於人工湖小島,沒有監控設施,其次,客房物品沒有發現丟失記錄。

  因是旅遊淡季,案發期間住宿的客人不多,經過排查,其中一位嫌疑人進入警方視線。

  此人名叫鍾大師,精通周易占卜,頗有傳奇色彩,很多人相信他有特異功能,九十年代就名聞政商界。他在全國各地都有別墅,案發期間受朋友相邀一直住宿在農家院度假村,目前仍未離開。特案組見到鍾大師的時候,他正在農家院裡打太極拳,白衣飄飄,竹籬笆邊的一叢黃jú花開的正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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