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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江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你想說什麼?”

  “郭義的車鑰匙哪兒來的?”

  “當然是他偷的。他當時就在會所門口,這完全說得通。”

  “黎江。”谷平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哪有偷車賊先偷車鑰匙,再偷車的?他們都是直接撬車門上的鎖,小偷也有行規,偷鑰匙太冒風險了。再說他怎麼知道車鑰匙在哪裡?就算偷到車鑰匙,他又怎麼知道,那就是他看中的那輛車的鑰匙呢?房間裡又那麼多值錢的東西,章寧房間的保險柜里還有50萬現金,他幹嗎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僅僅偷一把車鑰匙?再說,就銷贓來說,車應該比手錶難吧。”

  黎江錯愕地看著他。

  “所以,你是想說……”

  “我們之前是怎麼認為的?郭義是被兇手僱傭的。如果他沒有偷過車鑰匙,那麼鑰匙的怎麼到他手裡的?”

  黎江眼睛一亮。

  “是兇手給他的?”

  “只能這麼解釋。好吧,兇手為什麼要把車鑰匙給他?回答之前先想想,車裡有血,那裡是兇案現場。”

  “他讓郭義幫忙處理這輛車?”

  谷平點頭。

  “八點半之前,章雲海的車沒離開過會所,章寧十二點回會所的時候,它也在那裡。所以,詹麗琳應該就是在章寧離開會所的那段時間被害的,也就是說,是在那天晚上八點半到十二點之間。”

  “對,是這樣。”這才,黎江答得很肯定。

  “那麼,兇手是什麼時候把鑰匙交給郭義的呢?”谷平分析道,“還是那句話,八點半以前,章雲海的車沒離開過會所,案件還沒發生,兇手當然不會把鑰匙給郭義,而十點半到十二點之間,章寧跟郭義在一起。章寧回來後不久,郭義就來了。這說明,鑰匙在他們見面之前就已經給他了——所以,兇手只能是在八點半到十點之間把鑰匙交給他的,這也是詹麗琳被害的確切時間。”

  黎江點頭表示同意,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就算知道了這點,同樣無法確定誰就是兇手。因為我們不可能肯定章寧剛剛說的是不是真話,也可能是章寧把鑰匙給郭義的。至於她為什麼會在修車單據上簽字,那完全可以解釋為一時大意。馬失前蹄,總是有的。”

  谷平搖頭笑道:“給郭義鑰匙的人不可能是她。”

  “你憑什麼這麼說?”黎江有些不服氣,“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騎自行車出的門。那時候,她很可能偷了她媽包里的鑰匙,開著章雲海的車子出的大門。”

  “假如章寧是兇手的話,她應該讓郭義把車燒了,而不是洗洗了事。另外,假設她說的都是假的,但至少有一點,她肯定說的是真話,她應該就是八點半走的。否則,她不會不給李中漢開門。”

  “這倒是的。”黎江點頭同意。

  “假設八點半,她真的偷了車鑰匙,開著章雲海的車出了大門。”

  “OK。”

  “既然如此,她就是‘開車’最早離開會所的人。那那三輛車並排停在那裡,李中漢和葉瑾八點四十離開時,一定會發現少了一輛車。當時會所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會所就他們幾個人,李中漢不難想到,那是章寧開走的,因為他敲門,她沒開。”谷平故意停頓了片刻,才說下去,“如果他知道她當時不在屋裡,而是開車走了,他事後就會問她,也會告訴他妹妹,在被警察問到這一點時,他也會撒謊替她掩飾。可是,他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唯一的解釋是,他覺得那時一切正常,車都在。他認為她就在屋裡,他認為她可能真的是睡著了,或者在聽音樂——所以,章寧肯定不是開車走的。”

  黎江勉強被說服了。

  “看起來是這樣。”他道。

  “現在再回到被害人身上。詹麗琳先被一把類似水果刀的刀具刺中腹部,然後又被一根電線勒住了脖子。那根電線,經我們分析,可能是預先準備的。”谷平注視著黎江,“這說明,兇手是預謀殺人。”

  “對,他早就想殺她了,是他約她去那裡的。”黎江道。

  “在見面之前,他就準備殺她。可是,誰都知道,章雲海去韓國了。如果栽贓在他頭上,是很容易被戳穿的。在當時,這是一個秘密,只有李中漢、章雲海和王艷三人知道這件事。雖然李中漢和他妹妹現在跳出來說章雲海沒去韓國,可是就當時的情形來說,他們是不可能把這件事抖出來的,因為那個女人是違法幫他,把章雲海拉下水,就等於把自己拉下水。所以,如果李中漢想殺詹麗琳,也不會挑那個時間,也不會用章雲海的車,李絲雨不會開車,八點半章寧騎著自行車走了,八點四十分,李中漢跟葉瑾一起走的,那麼還剩下誰?”

  黎江瞪著他,剛想說出那個人的名字,谷平又道:

  “如果他知道栽贓能成功的話,他又要把車丟在那裡讓警察發現就行了。可是,他真的以為章雲海去了韓國,他知道章雲海有鐵一般的不在場證明,栽贓是行不通的,所以,他才要郭義負責銷毀那輛車。那麼,為什麼他明知這麼做不明智,還要用章雲海的車?”

  “也許只是不想用自己的車。”

  “毀滅一部自己的車,要比毀滅一部別人的車容易得多。他只要開到沒人的地方燒了就行了。”

  “好吧,你說為什麼?”

  “我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兇手當時,只能用那輛車。因為那裡只有那輛車,他跟詹麗琳約好了,他不想遲到……”谷平將所知道的信息一一羅列出來,“八點半左右,郭義跟章寧在會所後門分手,郭義需要在那裡等半個小時一班的小巴。郭義是個職業小偷,八點四十分,司機來接李中漢和葉瑾……”

  “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章寧依舊躺在床上喃喃自語,“如果是他偷的鑰匙,他怎麼會放著我媽包里的首飾和錢包不要,卻要那把鑰匙?”

  這句話提醒了李絲雨,現在想來,這的確很奇怪。從來沒聽說過,有職業小偷不偷錢和首飾,只偷車鑰匙的。章雲海的車又不是什麼高級車!

  “媽,你的鑰匙一直放在你包里?”

  “當然,我從來沒拿出來過。”

  “你最後一次看見那把鑰匙是什麼時候?”

  “煩死了,我怎麼會記得!放進去後,我就忘記了……醫院馬上到了,你快歇歇吧!你的傷難道不痛嗎?”她耐著性子勸道,其實,她現在只想知道女兒是不是殺人犯,至於什麼車鑰匙的事,她根本想不明白,也不願想。

  吳雨辰朝後看了一眼。

  “警察在後面?”她問。

  他點了點頭。

  她輕嘆了一聲。

  “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章寧?”她終於開口問道。

  章寧大聲地回答她:“我,什麼都沒幹!我只不過跟一個男人約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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