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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立帆和王盛佳一起興高采烈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王盛佳的手上拎著兩個購物袋,顯然,他們剛剛逛完商店。

  “郁!你不知道我們今天的午飯有多棒。”一看見郁潔,王盛佳就迫不及待地對她說,“我終於吃到了最正宗的義大利餐,是立帆向我推薦的,他的眼光不錯,真的很好吃,以後,你們也可以一起去嘗嘗。”

  “哦,是嗎?”郁潔對這個建議並不熱心,離她不遠的王英寶放下報紙跟王盛佳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好,盛佳。”

  “你好。”王盛佳看了一眼王英寶後,目光又很快回到郁潔臉上,她似乎這才意識到,這對情侶的關係仍然沒有好轉。

  陳劍蓉神態自若地為吳立帆和王盛佳各倒了一杯茶,隨後她走到簡東平身邊,悄聲問道:“可以開始了嗎?”今天的她不僅穿戴整齊,就連語氣神態也顯出不同以往的理智和克制。

  “再等一等”簡東平輕聲回答。

  “我們究竟在等什麼?”王盛佳茫然地問道,“立帆只告訴我,這裡會有一個聚會。究竟是怎麼回事?”

  “耐心點,你很快就會明白的。”吳立帆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好吧。”王盛佳迴轉頭來朝他嫵媚地一笑,隨後她掙脫了他走到郁潔身邊,後者正百無聊賴地站在窗邊看風景,她正想說什麼,突然發現郁潔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麼了?”王盛佳問道。

  “我剛剛好像看見袁橋了。”郁潔帶著不可思議的口吻說。

  “不會吧,你大概看錯了。”

  “不,我沒有看錯,跟他在一起的,還有那個姓林的警官。”鬱結睜大眼睛望著王盛佳。

  幾分鐘後,房門開了,林仲傑和袁橋兩人果然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他們的到來,立刻讓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對準了袁橋,這讓他感到很不自在,今天的他沒有穿西裝,上身只套了件普通的灰汗衫,他的黃頭髮也很顯眼,再加上一個多星期的牢獄之災讓他瘦了一大圈,所以他看上去完全變了樣。

  張兆勇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我的媽呀,你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袁橋?”張兆勇邊笑邊說。

  郁潔和王盛佳也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請坐。”陳劍蓉禮貌地對林仲傑和袁橋說。

  林仲傑朝陳劍蓉象徵性地點了點頭後,便在簡東平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袁橋則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在角落裡找了張椅子坐下。此時,張兆勇突然發現袁橋沒有戴手銬,他走到林仲傑身邊,悄聲問:“他沒戴手銬,你就不怕他逃走嗎?”

  “不怕。樓下有我們的人。”林仲傑平靜地說。

  張兆勇自討沒趣地縮了回去。

  “怎麼回事?他來幹什麼?”王盛佳低聲問道。

  “誰知道。”郁潔說。

  此時,簡東平站了起來,他環顧四周,提高聲音對所有人說:“好了,我們的人到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請大家入座。”

  “簡東平,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今天你為什麼把我們找來?”郁潔一邊走到一張靠背椅子前坐下,一邊不耐煩地問道。

  “看起來,他想給我們講故事。”王盛佳在郁潔的身邊坐下。

  “你說對了,盛佳,我就是要給大家講故事。”

  “那就說吧,我們都聽著呢。”張兆勇用他那一貫油腔滑調的聲音說道。

  “好,我們從頭開始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暮眼蝶?”簡東平問道。

  所有人面面相覷。

  “木什麼蝶?是什麼東西?”張兆勇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一種喜歡在黃昏飛行的蝴蝶,因為它身上有類似眼睛一般的花紋,所以才得名。”

  “沒聽說過。”張兆勇搖頭笑著說。

  “這跟你說的故事有關係嗎?”王盛佳也露出笑容。

  “聽他說。”郁潔接口。

  “好,那我就說下去。陳劍河很喜歡這種蝴蝶,他曾經有過一個暮眼蝶的標本,他把它當寶貝,不僅為它作詩,還經常跟它說話。他認為暮眼蝶是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的真理才被現實世界所不容,才隱身在孤寂寒冷的樹林,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他欣賞暮眼蝶,認為它具有一種高貴脫俗的氣質,他從暮眼蝶孤獨的品質中看到了自己,他甚至還把暮眼蝶看做是自己的化身。”簡東平停頓了一下。

  “哦?那又怎麼樣?”郁潔無動於衷地抬了抬眉毛問道。

  簡東平繼續說道:“那隻蝴蝶標本是他的鐘愛之物,有很多人看到他一直帶在身邊,但是後來,他卻把它送給了另一個人,因為他認為那個人跟他一樣,追求真理卻不容於現實社會,他相信那個人跟他一樣善良,一樣單純,一樣痛苦,甚至一樣聰明,實際上他非常愛這個人,他可以為這個人做任何事,今天,這個人也在這裡。”簡東平看著眾人說道。

  房間裡立刻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是誰?”王盛佳首先發問,她的聲音有點發抖。

  “別故弄玄虛了!你說的是誰?”郁潔緊接著問道。

  “究竟是誰,我等一會兒再說。”簡東平朝兩位女孩微微一笑。

  “我們還是先從今年10月初我收到那封信說起。我跟你們提到過,那是一封來自地獄的信,寫信人是陳劍河,日期是一年之前的六月份,就是在案發前的一個月。在那封信裡面,陳劍河詳細向我敘述了他的一次奇怪經歷。那麼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呢?我們從頭說起。那天晚上,他的五位大學同學正在正在雨花石公寓902室開PARTY,為的是慶祝郁潔的升職,”簡東平看了郁潔一眼。

  “對,是這樣。”郁潔冷淡地說。

  “他回來的時候,聚會很沒結束,所有的同學都仍然聚在在客廳里,而且發生了停電,當然不久後,房間就恢復了光明,袁橋告訴他,停電只是因為保險絲燒斷了。停電的小插曲結束後,陳劍河打算回房間休息,但李今卻熱情地邀他留下來一起玩,其他人也在一旁勸說,可能是經不起大家的熱情相邀,從來不參加這種聚會的陳劍河就真的留了下來。但他的酒量實在不行,沒喝幾杯就有了醉意,於是他不得不先回房睡覺。等他第二天醒來,他發現他房間裡的很多東西被動過了,有些東西不在原來的地方,而在某些地方卻出現了不該有的東西,而更讓他恐慌的是,他發現自己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按他的說法,這件東西關係著某個人的命運,為此他非常擔心。但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後來居然在後巷的垃圾筒里無意中發現了這件失物,但可惜這件東西已經殘缺不全,他的擔心終於被印證了,有人偷走了其中他最在乎的那部分。陳劍河仔細想過之後認為那個小偷只能是在他這五個大學同學當中,但是他不知道會是誰,於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給我寫了這封求助信。我要補充一點,那封信他寫得相當認真,沒有任何塗改的地方,我想他很可能先打了一遍草稿,然後又謄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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