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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思維又集於那個“意中人”身上了,然而,現在還沒掌握到關鍵。唯一可稱為證據的是“海部筆錄”,可是具有同樣的人名字頭的人也不少。

  “那個筆錄沒什麼用嗎?”

  “嗯,沒什麼作用。檢察部門不會因此而採取行動。”

  雖然已追查至此,野野宮與其幕後人的聯繫都斷了。由於失去了海部這個寶貴且唯一的“活證人”,已經燃起的追究斯普魯特的火焰卻突然被撤掉了火種。

  野野宮的旁證崩潰了,由於他的招認,謀害海部的陰謀也基本清楚了,可是結局卻成了與斯普魯特事件沒有任何關係的、出自於個人動機的犯罪。

  真可謂是“虎頭蛇尾”,搜查員們雖然十分清楚這是一樁為掩蓋斯普魯特而精心策劃的殺人案,但卻不能對導演這—隱蔽劇的幕後人動一手指。

  搜查員們在付出了極大的辛苦之餘,感到那終於插進了罪惡末端的釘子,就象釘進了豆腐上一樣,是那麼無助和徒勞。實際上,那釘子一點兒也沒觖及到腐朽了的巨大的罪惡實體。

  二

  在疑念紛紜之中,野野宮成男因殺人及遺棄屍體罪被起訴了,公訴事實是以侵吞錢財為目的的殺害海部隆造罪,殺害及川真樹並遺棄屍體罪。兩個殺人事件被認為是關聯事件,由東京地裁合併審理。

  審理由始至終是以殺人事件進行的,割斷了與斯普魯特問題之間的關係。

  對地裁的審問,野野宮做了同警察審問時同樣的供述。對成為殺害二人動機的海部存款,他仍堅持說當初不知道是斯普魯特工作金,並強調對他存放的以外的款項的去向一無所知。

  野野宮受託於海部存放的一部分斯普魯特工作金,是否可構成侵吞罪的客體,是有異議的,總之檢察部門將其視為訴因之一,可是其金額是野野宮寄存(他自己說)的6億3千萬,對於國民最關心的其餘的斯普魯待工作金的去向不於審理。

  此後,關於監測器II攝下的“第三個男人”,海部隆造的親衛隊“親和會”行動隊員松井英雄出來自首,招認說野野宮和安田在奈良時,由他看守及川真樹,並在野野宮到米子之前,他帶著真樹等待在機場了,松井只是作為跑腿兒的被利用,對事件一無所知。

  新聞界全體出動的彈劾、搜查機關執拗的追查,終於未觸及到罪惡的根基。搜查部門受到敗北感的嚴重打擊,國民沉浸在充滿著終究不過如此的失望感和無能為力感之中。

  “斯普魯特問題到底還是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了。”

  “抓到了殺害你心上人的犯人,不就行了嘛。”豐住安慰木崎似地說。

  “是啊,野野宮成了犯人了。”木崎的表情上留有疑念。

  “你是說野野宮不是犯人?”

  “實際上下手的是野野宮。可是另外還有真正的犯人。”

  “是倉橋?”

  “他肯定是一夥的,可是殺害真樹的大概是棲居於權力和欲望漩渦之中的魔鬼。”

  “確實不能不說是被魔鬼吞食了,真樹過於接近魔鬼了。她的被殺可能是因為知道了斯普魯特工作金的去向。因為在床上,男人對女人什麼都說。”

  “真樹是從哪裡知道魔鬼的秘密的呢?”

  “從哪兒都可能。因為她作為海部和橫道的接待職員款待了魔鬼。”

  “她真的以此為把抦進行敲詐啦?”

  “可能,我想最初她以‘砂田的情婦’為把柄,嘗到了甜頭,欲望也逐漸地大了起來。不僅僅是金額的問題,對於倉橋方面來說,僅因為真樹知道了斯普魯特黑資金的去向,就可能置她於死地了。”

  “除掉海部也是倉橋的意志嗎?”

  “如果海部坦白交待,失去社會地位的人不只是倉橋,所以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但倉橋肯定不是好東西,說起來,海部一死倉橋總算保住了飯碗,但恐怕長久不了吧。”

  “倉橋之後,誰繼任呢?”

  “長沼清榮,看來,托斯普魯特事件的福,他終於要登台出場了,在斯普魯特問題上,最得利的可能是長沼。”

  “在海部之死上,長治也不是清白的啊……”

  “這就想得過頭啦,不管怎麼說,野野宮只不過是罪惡的枝梢、出來自首的‘第三個男人,可能也是個替身炮彈,我總覺得野野宮車裡的那個人影象是倉橋。”

  “果真!”木崎為這不著邊際的想像大吃一驚。

  “嗯,也許不可能。總之,真正的罪魁在沒受任何傷害地笑著,無論什麼時代都是如此,真正的惡魔是絕對不死的。”

  “那麼,我們究竟相信什麼好呢?”木崎露出了求助的表情。

  “什麼也不信,如果什麼也不信,就不會被欺騙。假如硬是要信的話,就相信自己吧。”豐住冷漠地說。

  “我要相信人。”

  “那是你的自由,不過這人中還是不要加入女人為好。你的心上人及川真樹可是國防妓女,把通過工作知道的秘密當作把柄進行敲詐,最後連命都丟掉了。”

  “不要這樣說已經死去了的女人。”

  “不是你自己搞清的嘛,不過,你的公司後來怎麼樣了?”

  “我想辭掉中經管不幹了。”

  “不乾乾什麼?”

  “並沒想馬上幹什麼。自從斯普魯特問題發生以來,中經管的日子好象也不好過了。受到檢察廳的搜查後,代理商社的牌子也倒了,我覺得不好呆下去了。”

  “那倒也是。也許不是久留之地。”

  “單身生活,加上有點兒積蓄,想到外國走一趟。”

  “那也不錯,去長長見識。”

  “這一段得到你的關照了。”

  “互相的嘛。如果不是發生斯普魯特事件,畢業後大概不會這樣相遇吧。”

  一向幹練的豐住變得多少有些傷感了。

  兩天後,在雜誌社裡寫稿子的豐住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好象是在哪兒聽到過的聲音。

  “是豐住先生吧,我是明日香的吉井。”

  “啊,是明日香的女招待呀。”對方報名後,豐住方想起來。

  “想讓你看一樣東西。”對方的語聲里含有一種貪婪感。

  “是什麼?”

  “是有關砂田先生最初的那個情婦的。”

  “砂田的情婦怎麼了?”

  “我剛剛想起來的,那個人來這裡時給了我小費。”

  “噢,那麼……”

  “那裝小費的禮袋上印有紅色的指紋。我想可能是那位婦人的指紋。說不定對您會有什麼用處。”

  豐住知道這個女招待是在零售情報,大概又需要零花錢了。

  “啊,不用啦。事件已經結束了。”他故意冷漠地說。不管那指紋是西川洋子的,還是其它人的,已經對斯普魯特事件沒有任何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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