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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魯特一定是混在擁擠的遊客里。職業殺手的手法雖然各不相同,置人於死地的手段只有3種。

  分別是呼吸停止、出血、生理死亡休克,用武器達到哪一種目的都要下功夫苦練。職業殺手把這些武器當做身體的一部分而靈活地運用,通過訓練達到在一瞬間讓目標死亡。

  如果是布魯特,不要說身體,他可以一刀就割斷目標的脖子,立刻完成3種死亡方式。

  但是,切斷膀子時,如果被人發現,馬上就會查明是蓄意殺害。血流成河這種切斷膀子的方法過於殘酷,不符合布魯特的美學意識。

  布魯特最喜歡難以查明目標死因的方法,刀具會讓血出得更快,所以布魯特的方法是讓目標內臟出血。

  使用刀具的職業殺手最喜歡攻擊心臟、喉嚨、腎臟,視雙方的位置而不同。

  從目標的前方攻擊,最理想的部位是心臟。如果心臟遭到破壞,循環系統被切斷,腦供血停止,目標當即死亡。

  心房受傷可以行走500米,心室受傷可以行走200米。雖然心臟受傷但也不是馬上就失去行動能力,但是心臟是主要血管網絡的中樞,也是職業殺手最希望進攻的部位。心臟遭到破壞,血壓急劇下降,人馬上進入休克狀態,出血減少。

  擦肩而過或從背後襲擊,腎臟最理想。雖然喉嚨也集中了大量的血管,可以立刻致死,但是會噴出大量鮮血,濺到自己的身體上,並有被血濺到眼睛上使視線模糊的危險。而且目標大量噴血,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觀察布魯特的手段,他從未攻擊過目標的喉嚨。他攻擊最多的部位是心臟,使用薄薄的刀片插入肋骨,再一口氣刺入心臟。其次是腎臟。

  布魯特為了達到目的就必須要與目標接觸,如果目標對布魯特的進攻有防備,雙方就處於對等的位置。朝倉仔細研究布魯特的進攻手段,制定應對措施。面對這個傳奇的暗殺者,倉促的準備不知道能有多少勝算的把握,但事先防備畢竟比沒有好。

  據內應的情報,這次是布魯特,但還不能確切知道他是否能一個人來,也許為了給熊切報仇全員出動。

  但是朝倉決定根據內應的情報,全力以赴迎戰布魯特。吉野已經進入紅葉季節,連日來,遊客紛紛接踵而至。朝倉為了引出布魯特出來散步。

  朝倉本能地察覺到敵人已經在接近自己。布魯特已經在朝倉的周圍,朝倉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布魯特的視線。

  吉野的中心是藏王堂。雖然史跡眾多,但藏王堂占有地理位置的優勢,其古建築威嚴肅穆,吸引了眾多的遊客。藏王堂的傳統節日、祭祀活動不斷,當地的特產商店也集中在它的附近。朝倉為了引誘布魯特,就選在人群擁擠的藏王堂附近散步。

  這一天正好是休息日,晴空萬里,正是賞紅葉的時節,從早晨遊客就已經熙熙攘攘。一個人賞紅葉未免太可惜了,如果沒有刺客的威脅,朝倉真想和真由美一起賞紅葉。

  已經和真由美分開生活一段時間了,真由美在忍受著寂寞的生活。朝倉沒有詳細和真由美說過自己將要面臨的嚴酷場面,但真由美似乎已經察覺,她正與朝倉一起漂浮在生死的邊緣。

  當天,在藏王堂外有一個外國人的旅遊團,正在分成小組照相。對他們來說,藏王堂是具有異國情調的建築,遊客們正以它為背景不停地按動快門。

  一個外國婦女向朝倉打招呼,遞過照相機請他幫忙按下快門。朝倉表示同意,爽快地接過照相機對準了鏡頭,幾個小組正以藏王堂為背景擺宥姿勢,朝倉一邊看著取景器,一邊調整焦距。

  這一刻,朝倉的注意力集中在取景器上,背後已經沒有防備。看準這一瞬間,一股凶氣緊逼到背後,朝倉察覺到危險時,兇器已經深深插進背後。

  從背後的腎臟部位噴出大量的鮮血,帶著巨大壓力的鮮血一下子濺到刺客的臉上,他的視線模糊了。對於一個殺人技術熟練的進攻者來說,他根本沒有想到在人體的後背會噴出大量的鮮血。

  失去視力的布魯特偃直地站在朝倉的面前,剛才他相信自己的刀已經深深刺入朝倉的腎臟,其實他只是刺破了裝滿人造血糊的袋子,朝倉身上的防彈衣擋住了他的刀。

  “遭了。”視線模糊的布魯特對朝倉小聲說,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小指被切掉了。日本的流氓在犯錯誤時,為了贖罪,會把小指切掉。但那只是一種形式上的補償,切掉小指意味著握兇器的握力已經減弱。

  神奇般的刀客布魯特被切掉了小指,已經成為了連菜刀都握不住,連廚房也進不了的廢人了。

  這時,周圍的遊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他們看見滿臉鮮血、腳步踉蹌的布魯特時,立刻騷亂起來,朝倉已趁勢離開了現場。

  防彈衣只能防禦子彈,對刀具根本不起作用。朝倉預測了布魯特的進攻部位,在防彈衣下裝上了單薄又堅硬的合成樹脂板,這次取勝正在基於朝倉自己的小發明。

  但是,朝倉還沒有完全勝利在握。離開現場後,他穿過小路快要走到了山莊。突然,背後遭到了狙擊。剛才朝倉已經消耗了氣力和體力。

  朝倉知道自己被一擊必中的子彈打中了,幸虧自己穿著防彈衣擋住了子彈,但是身體麻木得不能動了。現在即使一個小孩也可以毫無費力地給他一擊。

  敵人為了預防布魯特失敗,又準備了第二陣。對此,朝倉不是沒有注意到,是剛才與布魯特搏鬥時傾注了全部精力。

  第二陣看見了朝倉已經沒有還擊的能力,就想從容地拖延目標死亡的時間,似乎在戲弄網中的獵物。

  朝倉要想恢復身體的自由,還得等一會兒。他像祈禱一樣吹響了隨身攜帶的哨子。

  “快來,救我!”朝倉念叨著。但是,救命的使者還沒有到,刺客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如果在近距離開槍,向自己的頭部開槍,防彈衣也沒有用了。朝倉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刺客的腳步聲停了,他的臉上浮著勝利者的微笑,把槍口對準了朝倉。

  (真由美,原諒我,不能遵守我們的約定了。)

  絕望的朝倉對真由美道歉著。這時,奇蹟發生了。耳邊傳來了慘叫聲和一片慌亂聲,帶著消音器的槍聲響了幾下。

  朝倉基本上恢復了身體的自由。幾隻杜伯曼獵犬正在攻擊一個金髮的外國人,外國人渾身是血,正在拼命地尋找逃路。

  地上倒著一隻杜伯曼獵犬以及被獵犬撲掉的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朝倉馬上拾起手槍,再次吹響了哨子,杜伯曼獵犬離開了外國人的身體,攻守完全顛倒了。

  朝倉用槍口指著外國人:“舉起雙手!”命令道。外國人按他的話舉起了雙手。

  “把手指叉開!”朝倉又命令道。外國人沒有明白他的話,朝倉用空著的左手張開手指給他示範。對準外國人舉在頭頂的手指,朝倉扣動扳機,緊接著第二發,把外國人兩手的食指從跟部打掉了。

  “為了不讓你再扣動扳機,我要取走你的手指,一根是我的,一根是被你殺死的獵犬的。”朝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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