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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慢頭’還真有個好女兒。”

  “我也想找個這樣的女人。”

  這一類的竊竊私語宴會廳里時常能聽到。為了挽留住準備退場的超級VIP,主持人宣布:

  “下面香取洋介先生向未婚妻生田目慶子小姐裙送訂婚紀念品。禮物是香取先生母親的遺物,他強烈要求把這份禮物送給未婚妻。下面有請二位。”

  兩人在主持人的催促下再次登台亮相。洋介在全場來賓的注視下,把母親的“遺物”戴在了慶子的脖子上。雖然經過二十幾年歲月的風霜,項鍊毫不減色,與高貴的慶子、考究的服飾和絢麗的會場相得益彰。

  項鍊戴好,全場響起潮水般的掌聲。此刻,洋介覺得他實現了對生母的復仇。這些年,他夢想著把生母的遺物最戲劇化地還給她。

  生母下落不明,沒法直接還給她。因此他想到在自己躋身上流社會的時刻送給慶子。在象徵著成功的訂婚酒席上,把拋棄了自己的母親的遺物贈與未婚妻,這是最富有戲劇性的對社會的復仇。埋藏多年的怨恨深深印在標誌著成功的儀式上。

  這根項鍊,洋介曾攥著它怒火中燒,曾盯著它發誓復仇,此刻正戴在未婚妻的胸前,吸引著全場的目光。

  不知生母是否還在人世,如果她活著,真想讓她見識一下這個場面。

  會場裡有不少著名的女演員天生麗質,慶子卻壓倒群芳,顯出一種冷艷。深閨內院培養起來的優雅風度,遇到洋介後綻放出絢麗芬芳的花朵。

  好女人碰上好男人(適合她的男人),愈加光彩煥發。那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美,而是一種極具內涵的美,女人蘊藏的一切可能性都得到了開發。

  今晚的慶子正是如此。她在洋介的陪伴下繞場一周,逐一向來賓致意,女王般高貴。

  慶子來到工商界要人包圍著的父親身邊。

  “喔唷,近看更是絕色佳人哪。”政敵倉澤眯起了眼睛。

  深不可測的政治家顯然也流露出讚嘆的神色。生田目對掌上明珠的綽約風姿更是得意非凡。

  生田目的眼光落在慶子胸前。起初有點疑惑,當他盯著項鍊看了一會兒之後,愕然失色。

  “這、這條項鍊是怎麼回事兒?”生田目突然間舌頭不聽使喚了。

  “爸爸,您真糊塗,這不是剛才洋介君送我的訂婚禮物嘛。”慶子笑父親大驚小怪。

  “這是我母親惟一的紀念。”洋介從旁補充。

  “你母親的紀念?!”生田目面部痙攣。

  “準備以後新買一件禮物送給慶子。今天只想送她這個。”

  “我特別稱心。洋介君生身母親惟一的紀念,送給我再好不過了。我會像洋介君一樣愛惜的。”這時噹啷一聲響,生田目手中的玻璃杯掉到地上打碎了。

  “哎呀,對不起,失手了。”生田目馬上回過神來。

  2

  “爸爸出什麼事兒了呢?”事後洋介百思不得其解。

  “你指什麼?”聽到洋介自言自語,慶子追問道。

  “杯子打破了,你記得嗎?”

  “原來是這件事兒,不是說失手了麼。”

  “好像對那根項鍊特別吃驚。”

  “是嗎?”

  “瞧你,我說是母親的紀念,他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倒沒看出來。”

  “你沒往爸爸那邊看。”

  “你母親的項鍊我戴正合適,所以他愣住了吧。”

  “你帶怎麼會那麼合適呢。”

  “也許我長得像你母親。哎,你母親什麼樣?”

  “記不得了。”

  “怎麼會呢?不是你念高中的時候去世的麼。”

  被慶子這麼一說,洋介才意識到,生母養母的事混為一談了。

  “我是說快忘了。我母親跟你不像。”洋介慌忙掩飾。

  生田目滿壽對項鍊的過度反應使洋介不能釋然,他似乎覺察到某種不祥的徵兆。

  第19章 復甦的動機

  1

  負責偵破新宿公寓殺人案的新宿警署偵察總部認為,兇手與被害人相識,於是圍繞被害人的人際關係展開了調查。

  然而,被害人自我封閉,幾乎沒有鄰里交往。調查追溯到被害人從前工作過的澀谷公園酒店。

  首先,偵察員走訪了賓館人事部,得知被害人三年前進入賓館,是看到報紙上的GG來應聘的。在賓館工作了大約兩年。履歷表記載,他老家在群馬縣新田町,從當地高中退學後來到東京,四處謀生,輾轉了兩年左右。到東京後落腳時間最長的是公園酒店。從賓館辭職後,下落不明。

  與他的年齡和失業者身份不符的是存款額高達一千八百萬。新田町他的父母健在,務農,家境貧寒。據說,被害人去東京後與父母關係疏遠,形同路人。

  靠賓館的工資,兩年時間不吃不喝也攢不了一千八百萬。初到東京的三年裡,生活動盪,更不可能有這麼多積蓄。

  而且,錢是遇害之前兩年裡一點點存入銀行的。被害人也不像在賭博。

  偵察總部推測,被害人涉嫌恐嚇。否則,二十三歲的失業青年不可能在兩年時間裡積攢出一千八百萬。

  如果被害人實施恐嚇,有可能遭到反擊,因此被殺。賓館對小松的評價一團糟。工作散漫,遲到、曠工是家常便飯。給小費的客人他百般逢迎,其餘客人則帶搭不理。勸戒他還頂撞上司。

  他善於討好有權的領導,機智、頭腦反應異常迅速,所以頗受重用。

  後來,他偷看客房裡的情侶被人發現,受到了開除的處分。

  在賓館內部了解情況的過程中,新宿警署的大上警官捕捉到了有價值的線索。

  “有件事現在講講也無妨,小松被炒魷魚的時候,臨走扔下話說:這種賓館掙不了幾個大子兒,早就不想幹了。老子有了搖錢樹,這種破地方還呆不住呢。”一個跟小松要好的客房服務生悄悄透漏了這個消息。

  “他說過有搖錢樹?”大上(日語中與狼的發音相同。譯者注)警官因為姓氏的緣故,有一個“老狼”的綽號,他撲過去緊咬住這條線索。

  “是那麼說的。”

  “他沒說什麼搖錢樹嗎?”

  “沒仔細說。”

  “他說有搖錢樹,我總覺得是在賓館內部或者跟賓館有關,你有沒有這方面的線索?”

  “你問我,其實我跟他也沒有深交。”

  “說起小松的財路,先想到的就是賓館的客人,跟他關係特別好的客人有嗎?”

  “他這個人乖巧,不少客人喜歡他。”

  “客人中有沒有跟他特別親近的,或者出現過奇怪舉動的?”

  “怪事麼倒有一樁,我說了您別聲張出去,行嗎?”

  “我保證。”

  “其實,雙葉女子學院的前任理事長是在我們酒店亡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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