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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你不是說在博士家的房間裡看到了亞歷山大麼?

  “我的確看到了,可是不可能幾十年過後他還保持著自己孩提時代的樣子,即便是六根草沒有完全占據他的腦子,但那種柔弱的小男孩的身體是不適合六根草繼續寄生的,我甚至覺得,進入到我腦子裡將我感染的才是亞歷山大,那個始終是小男孩的亞歷山大。”

  “你的意思是指病毒寄生在他身上之後,進化產生了分裂?一部分人格以電子信號的形式分離出來,待在安德烈博士的家裡,而擁有肉體的那部分人格則離開了安德烈的家來到了農場,並且成了朱遠山的妻子?”蘇洛表情怪異地對我喊道。

  “我無法肯定,但是在聽到歌曲後我看到的的確是小女孩不是小男孩,那之前我以為我和其他人所看到的拿著洋娃娃低聲唱著歌謠的小女孩是米莉亞,但米莉亞遺傳自擁有一半中國血統父親的安德烈博士的黑色捲髮,所以我們看到的,其實是亞歷山大,不,或許叫亞歷山德拉更為合適。”這種事情我自己也覺得十分荒唐。

  “不是你瘋了,就是我耳朵出了毛病了,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博士一直沒發現自己的兒子不是男的?”

  “不,相反,可能正是多年的女裝打扮讓亞歷山大產生了性錯覺,加上米莉亞的出現,記得那首歌詞麼?或許那恐怖的場面其實正是他心裡期盼的,通過器官的改變,變成一個真正的女孩,作為妹妹的米莉亞的出現加劇了他潛伏在心底里的欲望,可是已經六歲的他在道德倫理上無法接受自己由男性變成女性,而六根草是一種可以讀到宿主內心真正欲望和渴求的病毒,無所謂任何的人類世界的規範,而亞歷山大自己的意識卻又壓抑著六根草將自己的肉體變成女性,所以他經常產生自己變成洋娃娃玩具的幻覺,而這種矛盾的心理使得六根草無法完全占據他。”我向蘇洛闡述著自己的看法。

  “而六根草為了獲得真正滿意的寄生肉體,所以將那部分男性的意識分離出去了?”蘇洛也明白了。

  “是的,正是我在大屋裡見到的亞歷山大。”

  “弄不好他真的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女性?甚至還可以生下一個孩子?”蘇洛替我說了下去。

  “連現代的醫學技術都可以完成變性手術,對於可以改變人體器官能力的六根草,將亞歷山大變成真正的女性再容易不過了。”我想起了那個在旅社的夢,夢中依附在亞歷山大左肩的女人的臉我依舊清晰地記得,開始我以為那是米莉亞,但其實並不是。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遞給我蘋果的女人長得和朱洗的母親頗為相似。

  “如果按照年紀計算,似乎的卻很符合啊。”蘇洛想了想。

  “還有那些看似恐怖的歌詞與我看到的亞歷山大的幻想,其實是他渴望自己與最喜愛的洋娃娃互換吧,眼睛,鼻子,嘴,年幼的他認為自己變成了洋娃娃就可以滿足他性別錯位帶來的無法與逾越的苦惱,而且六根草對於人體的改變是無法計算的沒必要去計較年齡,現在我們只需要證明到底朱遠山的妻子是不是亞歷山大,”汽車緩緩停了下來,我拉了拉蘇洛。

  “下車了。”

  “這是哪兒?”蘇洛奇怪的問。

  “我相信朱遠山一定對我還活著我消息非常有興趣,”我走下公車,對面是一棟高層大樓,底層是裝潢氣派的橢圓形大廳,

  “這好像是朱遠山名下的傳媒公司吧。”蘇洛晃了晃腦袋。

  “是的,電影即將公映,他應該還在這裡準備吧。”我走進大樓,蘇洛跟在後面,前台小姐告訴我們沒有預約不可以進去,我明白規矩,給朱遠山大了個點哈,這個電話是他專屬的,委託的時候他告訴我一旦有情況就撥打這個私人電話。

  很快,朱遠山的秘書就下來接我們上去了。

  三個月前我們也在這裡和他見過,不過現在恍如隔世了、

  朱遠山沒有什麼變化,甚至找不到一點不同尋常的表情,完全當我們是空氣了。

  “恭喜你的電影即將上映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委託我們去調查你兒子自殘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對他的做法很好奇。

  “因為我需要一個外人,但是又必須是合情合理的去調查復硯開,十年前靠著你的搭檔我幾乎知道了真相,但是他失蹤了,現在他再次威脅到了我兒子,我只能找到你了,還好你沒讓我失望,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或者,去清理的人告訴我你死了,並且就地掩埋掉了。”朱遠山攤手,朝椅子背靠了靠。

  “復硯開一直在威脅著我和我的朋友們,每年提供給他大量的資金已經讓我們負擔過大,而且他為了那瘋子般的科學實驗綁架並殺死了很多人,事情敗露的話我們就全完了。”朱遠山的理由很充分,我沒有理由懷疑。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背過雙手知道我們面前。

  “你和米莉亞是不是達成了什麼交易?”我問道。朱遠山盯著我,過了幾乎十幾秒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麼?:蘇洛對他大聲喊道。朱遠山悶聲恩了一聲。

  “知道為什麼空想家歐文提出的美好社會無法實現麼?因為人都有自私的心理,誰都有,別人的死活痛癢與自己無關,想像一下,如果大家是個完整的整體,像蟻群或者蜂群一樣朝著一個目標前進,大家共享著對方的感受,人與人之間個體的聯繫如同電腦網路一樣,失明的人可以借別人額眼睛看到光明,聾人可以靠著他人的耳朵聽到聲音一樣,這個世界的人形成完整的整體,共同進化進步,這樣不好麼?”朱遠山顫聲講述著自己的理想,他將雙手搭在我和蘇洛的肩膀上,

  “你們都是經過洗禮的人,應該可以感覺到六根草的強大和給你們帶來光明的未來。”

  “如果未來是黑暗的話,我寧願自己是瞎子看不見。”我將他的手拍了下來。朱遠山愣了,又笑了笑。

  “我忘記了。你是個不完整的感染者,那未來你當然沒有份。”朱遠山冷笑著。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妻子和兒子也是不完整的感染者呢?”我回敬他道。

  “你胡說!復硯開沒有將她感染過朱洗不過是遺傳自我被感染的基因而已,六根草只能在人瀕臨死亡的時候進入他人的意識。”朱遠山吼道。

  “你自己也這樣說,為什麼所有直接感染者都是被復硯開注射的,只有你們是個沒有副作用和排斥反應?蘇洛結果失憶階段,你兒子的自殘也說明,他的眼睛是因為六根草的感染而無法控制才忍不住自殘。”我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寫滿歌詞的紙。

  “這首個你不會陌生吧。”我將它遞給朱遠山,結果他低頭一掃,低聲吟唱起來。

  “知道麼,正是因為有你妻子在身邊,她所做的歌曲與歌詞才能壓抑住六根草的擴散速度,讓你們的大腦與感官神經慢慢適應,所以你們沒有發生其他感染者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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