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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夫人把明智小五郎介紹給一臉驚訝的雇員們,告訴他們要如實地回答明智的所有提問。

  “我希望大家儘量回憶一下,自從這裡的小姐失蹤以後,也就是四月二號吧,出入這裡的究競有哪些人?”

  明智一下子就切入正題。而且,首先將目光投向在大門值班的學生。

  學生山木,一張赤紅臉長滿了粉剌,一邊思考一邊列舉來訪者的姓名。然後補充道,總共十五六個男男女女,都是多年的熟人,不應該被懷疑的。夫人對此也表示同意。

  “其中,有沒有什麼人從這裡拿出過大件物品?不單單是來客,家裡人也好,或其它的什麼人也好,總而言之,有沒有誰把大的物件拿出這個家門?”

  “即使是大的物品,最多就是手提包之類的東西。”學生詫異地答道,“雖然有汽車和轎車出人家門,可誰也不會把那麼大的東西搬出去。”

  其它的雇員知道的也並不多。

  “有沒有誰從後門出入?”最後,明智問二位女傭。

  “後門?那位熟悉的推銷員有時會出入。”其中一位女傭說。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另一位女傭以徵求她的同意。

  結果依然一無所獲。汽車副駕駛也直言,除了主人,沒有帶過任何人,也記不得裝過什麼大的對象。他們似乎是在告訴明智,如果他們沒有看漏的話,他只好再找一找棚頂、走廊或屋內的各個角落。然而,山野家的人早已將這些地方搜了個遍。山野三千子確實像煙霧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什麼地方看漏了。實際上,你們就巳經看漏了鋼琴。如果你們再細心一點,或許在未被運出之前,就發現了小姐。這是不言自明的,你們看漏了極不起眼的東西。除了你們剛才說的,還有沒有別的要說?例如學生就沒有說出郵遞員出入家門這件事,雖然郵遞員不會把小姐運出去。像諸如此類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是不是被忽略了?”

  “你們這裡有打掃衛生的民工來過吧?”紋三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從旁插嘴道。

  “有,有這麼個人。”

  “唉呀,說起打掃衛生的,喂,小君。”其中一個女傭望著自己的同事狂叫一聲。“恰好第二天,區政府的衛生民工一大早來取過垃圾。”

  女傭說完,稍微彎了下腰。

  “有沒有什麼反常?”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好像比規定的日期要早。平時一般都是隔十天來一次,可這一次,才隔二三天,就又來了一次。”

  “垃圾箱在後門嗎?”

  “是的,放在便門內側。”

  “你還記得那個男子長什麼摸樣嗎?”明智好奇地問。

  “記得不是特別淸楚。那個男人與平時一樣,很骯髒的,穿著號坎。”

  “那個男人是從便門進來的吧。那麼,你看見他取垃圾的地方了嗎?”

  “沒有,我只是在便門處與他擦肩而過。而且,當時我有事。小君,你說是吧?”

  “我也沒看淸楚。啊,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奇怪。前面那個人取走垃圾後,還不到兩三天,家裡的垃圾箱就又塞得滿滿的。這是那天早上淸潔工還沒來之前,我去扔垃圾的時侯發現的。”

  小君看著明智說道:“因為太忙,我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垃圾箱很大嗎?”

  紋三未等明智把話說完,便迫不及待問道。諸如此類的奇怪的事對他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對於三千子的下落,他想悄悄地檢驗一下自己的判斷。

  “是的,是一個很大的垃圾箱。”

  “人可以進去嗎?”

  “人很容易就可以進去。”

  經過多次的一問一答,反反覆覆之後,明智著手調査後門的垃圾箱。在正對著正門的髙高的水泥牆上,開了一扇便門。便門處,放了一個塗得黑黑的大垃圾箱。明智大致査看了一下,除了碩大的形狀讓人有可能產生某種離奇的想像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將人藏在垃圾箱裡,上面蓋上垃圾。裝扮成淸潔員的男人把它撖到垃圾車上,運到什麼地方。雖然這種想法很荒唐,可有些事情越荒唐越有可能是真實的。這樁案件就有些離奇之處。有時罪犯的想法是非常稀奇古怪的。”明智向一臉詫異的山野夫人解釋道。

  接下來是縝密的室內搜査,並繼續對僕人們進行調査。女傭小松因為頭痛躺在房間裡,明智去她的房間問了許多。明智沉浸在山野家的空氣之中,一點點地悟出了點什麼。從山野夫人以及僕人們的言語表情,他得出了一個並不十分明確的判斷。

  明智和小林接受了晚飯的宴請,直到深夜才離開山野家。紋三千方百計地找話茬以便能打聽到明智的想法,可是-直到紋三下車和他分手,明智幾乎一直保持著沉默。

  在此後的兩天裡,表面上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明智繼續搞他的偵探,小林紋三自有自己的一套。一會兒拜訪山野家,一會兒到淺草公園或者養源寺附近溜達。山野家也並未發生什麼新的事情。

  可是,在第三天,也就是四月七日夜裡,在銀座大街一家著名的百貨商店,發生了一件前所未聞的怪事。人們這才發現,山野三千子的失蹤事件絕非一般的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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