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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浴室,她換了口氣,用浴巾擦著身子。

  在走廊的過山靠在門上,抱著胳膊。雖然不如直美,運動也可以,只是事後恢復慢一些。

  “啊呀·”

  打個哈欠,她閉上了眼睛。

  站著睡覺——這種本事她不會,但是卻似睡非睡的。

  聽到女人驚叫似的聲音,江山一下揚起臉。——哪兒?難道是這屋裡…··,。

  “喂,怎麼樣?”

  江山握住門把手——他沒想到門沒鎖。

  門猛地開了,江山往前一衝,闖進了屋裡。

  “幹什麼?”

  全身赤裸的直美慌忙用浴巾遮住胸脯:“出去!”

  “哦,那個··,…”江山有些不知所措,“你沒叫?我好像覺得有叫聲……”

  “沒叫!快出去!”

  “知道了!對不起。”

  江山回到走廊,反手帶上了門,嘟嚷道:“心臟又不好了。”

  從隔壁那間屋子傳來女人的聲音。不是叫聲。而是在同男人做愛。

  “鬼地方,畜生!”江山說。

  江山的眼前瞬間浮現出直美的裸體。照相機把千分之一秒的成像印在相紙上,江山的記憶里清楚地印著幾分之一秒的年輕的裸體像。

  直美一面穿衣服一面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她想悄悄地把他叫進來,叫他抱一下自己。眼看要抑制不住了,她想光著身子跑出去。真可怕。

  不是江山,而是自己。

  噢,行了,這種地方不合適。

  穿上衣服,用浴巾擦了擦頭髮,朝門邊走去:“讓你久等了。”她打開門。

  靠在門上的江山一下摔到屋裡。

  “知道恨矢代的人嗎?”出了旅館,直美問。

  “不清楚……”江山一面擦著濕淋淋的頭髮一面說,“不過,他母親還活著。”

  “母親?現在的幸子不就是母親嗎?”

  “矢代的母親不是國崎正式的妻子。高峰告訴我的。”

  “是養子?”

  “他母親只是從國崎那裡要些零花錢度日。”

  “她住哪兒?”

  “住在這附近的公寓裡。”

  “沒打算到那兒去吧。”

  “是啊!我們到那兒去,我也還沒想過。”

  直美覺得江山的直感是靠不住的,儘管如此,這一次卻認為他可信賴。

  公寓是一座相當大的中級公寓。大約可以住幾百戶。

  “女人的名字……”江山打開筆記本,“前田三千代。”

  “前田這個姓多得很,可夠查的了。啊,這個?”直美翻著名片說。

  “沒別的人了?就是這個陽。”

  “十二樓十五室。”

  “好,走。

  乘電梯上了十二樓,在很長的走廊上走著,終於到了要找的房間前。外面掛著有“前田”字樣的名牌。

  按了一下門鈴。

  “誰呀,要是推銷員就謝絕了。”一個女人冷淡的聲音。

  “不是推銷員,關於你兒子的事……”

  “兒子介對方反問道。

  “哎,就是矢代和也。”

  裡面說道:“等一下。”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出來一個穿皮茄克的青年。他不是前田三千代。

  “啊,再見!”

  出來送客的女人濃妝艷抹,看樣子生活不太規矩。

  “是前田三千代吧?”

  “是啊。請進。”

  “這麼說,你是國崎老婆以前的丈夫?”三千代坐到沙發上,得意地打量著江山,“

  那姑娘是你女兒?“

  “不是。”直美說。

  “噢,不是也沒關係。那孩子被殺死了,據說是你以前的老婆子的,是來道歉?”

  “不,我們認為兇手是別人,來調查的。”

  “瞎,多管閒事。為了已離婚的老婆。”

  “怎麼說呢?恨你兒子的人,你心裡有數嗎?”

  三千代中午喝過酒。直美也覺得她生活很放蕩。

  她可能給剛才那個年輕的男人錢,讓他當對手。當然,不是奧賽羅棋的對手。

  三千代哈哈地笑了。一點兒也沒什麼值得可笑的。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那孩子一生下來就被國崎抱去當養子了,我只是要點兒零花錢。”

  “見你兒子嗎?”

  “見的。一年一兩次。不過,不是父子一起。”

  三干代突然換成一副兇狠的目光。因為臉上掛著笑容,表情更顯得可怕。

  “誰恨那孩子要告訴你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是我!”三千代聲音顫抖了,“那孩子……長大便開始無視我了。已經有五六年沒見面了。他甚至叫國崎不要給我錢!知道嗎?母親生活必需的錢,他卻不讓給!哪有這樣的兒子?嗯?”

  三千代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那會不會——”直美說,“你兒子也許是認為憑勞動吃飯對你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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