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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天一把將我從葉寒的懷裡抱了過去:"小煙,你堅持住,你不能有事,沒有你在身邊,我也一樣會害怕的,小煙......"

  我想伸手去摸他的臉,可是卻虛軟得無法動彈,我努力地擠出一絲淺笑:"我不會有事的,你......打中冷夢凡了,箭是從前面發出來的,你怎麼知道......她在後面?"

  羅天緊緊地抱住我,哽咽著說:"感覺,你知道的,我的感覺從不會出錯。"

  說完這句話,他哭了,我從沒見他哭過,就連那次在天眼寺他放開我的手時,也沒有哭。我說:"你別哭,羅天......我是不是很沒用?你......你中了那麼多箭還那麼堅強,我只中了一箭就受不了......"我只覺得一股熱流湧出了喉嚨,我想吞進去,我不想讓羅天看見我吐血,可是那股熱流太多了,一下就湧出了嘴角。

  羅天用手捧住我的臉,哭出了聲音:"不是的,你很堅強,小煙,你是我見過最最堅強的女孩子,所以,你這次也一定要堅強,我不允許你有事......"

  羅天后面的話我聽不進去了,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來越冷,最後,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66

  5月31日,清晨。

  我感覺自己已經睡了很久很久,當然,那一箭並沒有奪走我的生命,只是讓我昏迷了四天,否則,我跟羅天的故事就該到此結束了。

  羅天是在昨天下午醒過來的,醒來後就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誰也勸不走,他說要讓我醒過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他,由此可見,他雖然很木訥,不解風情,但還是很重視我的。

  早上七點鐘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坐在輪椅上,左手還打了石膏,臉色憔悴得要命。他告訴我,昨天很多人都來看我了,連城、林帆、蘇晨陽,就連范老頭也來了,他還告訴我,這次是葉寒救了我,是她給我輸的血,我才度過危險,不過葉寒已經沒事,回宿舍了,說下午再來看我。

  我感動地笑了笑,問他:"冷夢凡呢?她怎麼樣了?"

  羅天說:"那一槍我沒有打中她的要害,所以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說著,羅天將一支嶄新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說道,"號碼還是你原來的那個。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多休息,知道嗎?你要聽話,啊。"

  我點了點頭,不知為何,我的心臟竟隱隱作痛起來,一種非常不詳的感覺如cháo水般向我湧來,我不安地問他:"今天幾號?"

  羅天隨口答道:"31號,怎麼了?還在擔心嗎?沒事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我的不安感卻越發濃郁了:"真的已經過去了嗎?羅天,你有沒有覺得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開啊?比如那首古詩、小丑,遊戲人物圖為什麼每一次都不跟魔鬼牌放在一起?按照冷夢凡那樣的性格,她應該會把它們全都放在表面,怎麼會放在死者的口袋裡?還有,那三次的密碼暗示是冷夢凡的名字,我總覺得......"

  羅天輕聲打斷我:"沒事的,放心吧,過兩天我們會找冷夢凡錄口供的。"

  剛說完,羅天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什麼?"

  等他掛掉電話後,我小心地問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比剛開始發現冷夢凡是兇手時更難看。半晌,他才喃喃地說:"冷夢凡死了,死亡時間是凌晨4點半到6點之間,死因為注she過量鎮靜劑。"

  我脫口叫道:"為什麼會這樣?"

  羅天皺緊了眉頭:"我不知道,不知道。"然後,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鋒利如刀,全身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難道是他?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他不是已經......"

  我驚怵地問:"什麼不可能?到底是誰呀?"

  羅天的神情變得格外沉重,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竟冒出了汗水,那樣子就像發現了一件讓他極其恐懼的事情一樣。

  是什麼讓他如此害怕?

  羅天沒再搭理我,用手推動著輪椅,像是想出去。這時,一個護士敲門走了進來,她微笑著對羅天說:"羅隊長,您的信。"說著,便將一封信交給了羅天。

  羅天緊張地問:"誰送來的?"

  護士說:"一個小男孩。"

  待護士走後,羅天很快地拆開了那封信,我發現他臉上的肌肉似乎都在痙攣,然後一下子癱軟在了輪椅里,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我讓羅天把信給我看,他猶豫了很久才將信拿給了我。

  羅隊長: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葉寒已經危在旦夕,她是本次遊戲中我的最後一個獵物。不過你別嘗試著想挽救,因為,你沒有時間了。

  這個結果你是不是直到現在才想到?是我的錯,應該給你一點提示的。

  我給你寫這封信一共有兩個原因,第一,我想告訴你,那些在死者口袋裡發現的密碼其實是我留下來的,因為冷夢凡是個讓人很討厭的傢伙,我最討厭別人模仿我了,而她又模仿得那麼蹩腳。不過呢,我雖然討厭她,但也不介意做一個看戲的觀眾,她是不屑於我親自動手的,說到這個,你挺讓我失望的,那一槍沒有打中她的要害,非得讓我親自出馬,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扮演過醫生了,穿上白大褂的樣子讓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小丑。

  我不是一個基督教徒,所以我不喜歡別人把我的遊戲稱之為"七宗罪",我討厭給某些事物加上特定的稱謂,這個我很早就告訴過你的女朋友了,可惜她的智商好像有問題,我說什麼她都聽不懂。

  如果別人一定要認為那是"七宗罪"的話,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已經厭倦了這種10年一次的遊戲,倒不妨把今年的遊戲人物名單跟你說一遍——高敏(yín欲),劉小惠(貪婪),周子揚(懶惰),宋靜茹(憤怒),丁強(暴食),冷夢凡(傲慢),葉寒(嫉妒)。這些都是冷夢凡幫我挑選的獵物,只有這一點她讓我比較滿意,所以,葉寒你已經救不了了,我不能辜負了冷夢凡的一片好意。

  至於第二個原因就是,我覺得你是個挺有趣的人,也是個挺有趣的對手,我決定再跟你玩一個遊戲,至於這個遊戲是什麼,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蒲鵬

  2008年5月31日

  看完信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好半天也緩不過神來,葉寒......我扔掉信紙,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迅速地撥打了葉寒的號碼,可是卻沒人接聽。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為什麼會這樣?蒲鵬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羅天木訥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話音落下來的同時,他猛顫了一下,"我知道了,死的那個是陳冬陽,也就是教你們班聽力課的陳老師。"

  我這才想起來好幾天以前陳老師就沒來學校,說生病請假了,原來蒲鵬早就算好了冷夢凡會殺他,所以提前抓了陳老師,讓陳老師做了他的替死鬼。我困惑地問:"可是......冷夢凡不是傻子,蒲鵬跟陳老師只是在體型上有些相似,長得卻不像,又怎麼能騙得過冷夢凡呢?"

  羅天說:"蒲鵬是我目前見過最可怕的一個對手,他能在如此嚴密監視下殺死冷夢凡,可見他是一個智商非常非常高的人,也許會懂易容術,所以才騙過了冷夢凡。"

  我的腦子裡轟轟直響,全身發冷,冷夢凡說她瞧不起10年、20年前的兇手,殊不知,她早已被蒲鵬玩弄於股掌之中,她只是蒲鵬遊戲中的一顆棋子。

  這時,羅天的電話又響了,他接起來,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已經知道了。"掛完電話後,他告訴我警察局的人說死者的dna不屬於蒲鵬。

  正說著,我的電話也響了,我驚跳了一下,以為是葉寒打的,也許她還活著,所以看也沒看號碼,我就焦急地按了接聽鍵,誰知卻聽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是個女子,她說:"古小煙,你還記得我嗎?"

  我愣了愣:"你是......不好意思,我沒有聽出來。"

  對方很大方地笑了笑:"沒關係,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定有興趣的。"

  也不等我問她是什麼事情,她便低聲地說了一句話,然後收線。

  我一下子愣住了,呆若木雞。羅天趕緊問我:"怎麼了?誰打來的?"

  我失神地看了看羅天:"不知道,但她說......她知道我奶奶和杜巧月的秘密......"

  我只覺得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奶奶和杜巧月,她們到底有什麼秘密?而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女人,她又是誰?

  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裡,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噩夢,又要開始了......

  創作手記:非常規的懸念故事

  創作手記1

  長篇小說的創作的確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戰性的工作。

  新書《七殺》對我而言,也許會成為我創作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作品。這部小說的創作,充滿誘惑力、高難度,“完美作案”的嘗試原以為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幸,煎熬三個多月,終於完成了《七殺》。

  與原先設想的一樣,這部小說筆鋒愈加簡練,文字愈加鮮活,情節愈加跌宕詭異,故事架構幾至匪夷所思的地步。還有伏筆的鋪陳,大膽而細膩,也是自己一度冒險的嘗試。

  有嘗試,才有成功,才有新發現。

  但只有事件,只有動機,只有詭計,我依然不滿意。

  我們的懸疑小說,不能僅僅停留在刺激眼球的層面,它應該是耐讀、耐咀嚼甚至值得多讀幾次的故事。

  在懸疑小說裡面,做到人性的深層探索,甚至展現人性的逐步演變,是件有意義、有生命力的事情。譬如《沉默的羔羊》系列,漢尼拔的一步步演變,純真的童年時期、兇殘的少年時期,再到智商極高、思維敏捷但有些精神變態的中年時期,動盪、可怕的戰爭痕跡還有貪婪、冷漠、布滿欲望的現代社會,活生生地促使這個遭受迫害的孤兒出現了超乎想像的變化。

  我的新書《七殺》,我不僅嘗試了人性的深層探索,也嘗試了對人性逐步演變的記錄。

  我的內心,衷心希望這不僅僅是一部懸疑小說。

  而是一部大家都能夠喜愛的長篇小說。

  創作手記2

  主人翁依然是古小煙、羅天。

  這是“古小煙懸疑小說系列”兩大主人翁,第一季《天劫》裡面羅天最多就是男二號,第二季《七殺》裡面羅天搖身一變成為男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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