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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皺起了眉頭,爹爹曾經說過,古人曰,人生有四大喜事,即: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是又不太貼譜,白衣人問的是“最舒服”,可什麼才是最舒服的事情呢……睡覺?吃飯?該不會是指男女洞房那事吧……

  中年白衣人得意的望著寒生,並將諂媚的目光投向了大國師。

  寒生瞥了大國師一眼,突然間腦袋內靈光一閃,於是脫口說道:“人體最舒服的事情是——搓腳氣……”

  大國師聽到答案滿意的點點頭,手下隨即用力的又揉搓了兩下,將趾間已潰之爛皮搓掉,露出了粉紅色的嫩肉,然後抬起手指湊至鼻下嗅了嗅,口中讚許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的見解實屬不易啊,可以說說為什麼搓腳氣是人體最舒服的事情呢?”

  寒生知道自己蒙對了,於是清了清喉嚨,繼續編造糊弄著說道:“腳趾間是人體末梢神經聚集的地方,經絡通腎,適度的糜爛加上由輕漸重的摩擦可使末梢神經興奮而產生快感,而且一直向上散she舒服到腎,據過來人稱道,搓腳氣遠比男女同房來的還要舒服些,以至於中原許多人患了腳氣病後寧願不治,也要保留這份屬於自己的快感。”

  “精闢!看來中原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啊……剛才是文試,下一場武試可以開始了。”大國師嘆息著吩咐說道。

  那一圈打坐著的人中“騰”的站起一壯漢,脫去白麻布衣,露出上身虬結凸起的肌肉,雙臂一顫,渾身骨節咯咯直響,這是一個龍精虎猛的中年漢子。此人手猛地一指寒生,高聲叫道:“中原小子,敢來領教一下天下無敵的泰拳麼?”

  寒生除了癔症神功之外,對其它武功幾乎是一無所知,泰拳更是頭一回聽說,他在心中尋思著,管它什麼拳術呢,反正蠅眼一睜,統統像慢鏡頭裡的人物,自己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絕對不會輸的。

  大國師嘿嘿道:“寒生,這位是泰拳頂尖高手,曾經打得日本空手道和韓國跆拳道落花流水,你需要使用什麼武器麼?”

  寒生略一躊躇,說道:“那我就使用這個當武器吧……”他走到高台的一角拾起了一隻小小的香爐,裡面有半爐香灰。

  “香爐是武器?”大國師不解的看著他。

  “才華,有尿麼?”寒生蹲下身子問鬼嬰道。

  沈才華樂了,伸出小雞雞撒了些尿液到了香爐里。

  寒生端起香爐伸出手指入內攪了攪,然後舉起了黑糊糊的食指說道:“可以開始了。”

  泰拳(MuayThai),亦稱“奔南”,為暹羅土拳,是泰國的傳統搏擊技術,特點是可以在極短的距離下,利用手肘和膝蓋等部位進行快速攻擊,兇狠毒辣,招式包括頭撞,口咬,拳打,腳踢,蹬踹,掃絆,肘擊,膝頂,肩抵,臂撞,推拽,抓捏,壓打,摔跤等無所不有,全身任何部位,可用則用,是一種極狠辣的拳術,堪稱格鬥技中的極品。

  泰拳師見寒生竟然用嬰兒小便來當武器,登時勃然大怒,狂吼一聲如猛虎般的撲了過來,同時晃動著腦袋,呲著牙齒咬向了寒生的頭部。

  在寒生的蠅眼之中,拳師的速度則是十分的緩慢,於是伸出手指便在那人的臉上畫了起來,幾個眼花繚亂的回合之後,寒生斷喝一聲,站在了丈許開外。

  眾人再看那兇惡的泰拳師,他的眼睛被塗成了黑眼圈,鼻子下面描上了鬍鬚,甚至在光滑的下巴上,也留了一撇中原人特有的山羊鬍……

  泰拳師泄氣了,方才竭畢生功力的進攻根本連對方的衣襟都沒碰著,反而被塗了個大花臉,可見武功相較乃是天地之差。

  這時,人群中站起一個白衣老者,骨瘦如柴,面如金紙,太陽穴高高凸起,雙目陰鷙寒涼,寒生聽劉今墨曾經說過,有此類特徵之人必是內家高手,切不可小覷。

  “待老夫來會會這位中原高人。”老者竟然說著流利的漢語,不過音質軟綿綿的,令人耳朵十分的不舒服。

  “好,有太極門的虛道長出手,定獲全勝。”大國師欣慰的讚許道。

  白衣虛道長身形微屈,雙手緩緩抬起,口中念念有詞道:“無極有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分三才,三才顯四象,四象演八卦……”然後左右開合手虛張,靜等寒生出招。

  他怎麼一動不動呢?在寒生蠅眼中,虛道長的影像是靜止的,如此一來,寒生反倒不好意思了,這虛道長的年紀超過自己的老爹,無論如何不便像畫泰拳師一樣的到長輩臉上去隨意塗抹了。

  “寒生爸爸,抱抱……”這時鬼嬰走到寒生的腳下,仰著小腦袋,伸出了雙手。雲深無跡

  寒生彎腰一手抄起沈才華,這才發覺嬰兒的雙手姿勢怪異,口中在悄然的默念著巫咒…。。

  寒生抬起頭來,驚訝的望見虛道長面色異常的凝重,左右手交叉使出了太極“玉女穿梭”手,竟兀自一根根的拔起顎下的黑須來……那道長雙手拈花指如飛,借力打力,如同贛北家鄉採茶女般的靈活,眼瞅著黑須紛飛,下巴處血跡斑斑。

  眾人俱自驚訝不已,面面相覷,作不得聲。

  鬼嬰眼睛彎起,眼神中充滿了惡意的暢快,小嘴兒加快了念叨的頻率。

  但見虛道長緩緩抬起腳來,一招白鶴亮翅,而另一隻手竟然伸進了褲襠里,開始拽起陰毛來……

  “咯咯咯……”沈才華恣意的大笑了起來。

  祝由神功第二式“移花接木”的巫咒一停,虛道長方才神智一清,緩緩的放下腿來,滿面羞愧,低著頭退下了。

  大國師雙目如炬,早已瞧得真切,嘿嘿的冷笑不已,開口說道:“原來這個男嬰竟然是個小巫師啊……”他伸手點了一下伏在膝蓋上的大血蚤,道,“去,陪那孩子玩玩。”說罷口中叼起血笛,發出“嗚嗚”的號角聲。

  “嗖”的身形閃動,大血蚤騰空而起,亮著尖利的口器直刺沈才華的臀部。

  寒生蠅眼瞥見,暗道不好,忙將香爐側翻,迎上大血蚤,一把將其扣在了地上,再踏上一隻腳,將它牢牢的踩在了腳底下。

  那血蚤“咚咚”的在香爐里跳躍著,無奈就是出不來。

  大國師見狀臉色驟變,張開了口,一隻更大的肉紅色超級大血蚤從口腔中緩緩爬了出來,體型竟然有先前的那隻兩倍之大!血笛聲重又響起,這隻超級血蚤瞪著兩隻銅鈴般的辱白色“白內障”眼睛,口中發出“嘶嘶”的吼叫聲,閃電般的彈起,一根更長的口器從嘴巴里伸出,刺向了沈才華白嫩的小屁股……

  寒生見勢不妙,急忙抱著沈才華向後退避一丈有餘。

  超級血蚤肚子渾圓凸起,像是懷孕了,但見它憤怒的一腳踢翻了扣在地上的香爐,露出被壓在下面的大血蚤來,香灰混合童便的黑色稀糊沾滿了它的一身,狼狽不堪。

  “嘶嘶……”超級大血蚤發出了攻擊的信號,兩隻血蚤同時朝寒生猛撲過來。

  此刻懷抱嬰兒的寒生只有左右閃避,一時間險象環生。突然,寒生驀地心中一動,橫下心來,伸出手臂迎著兩隻大血蚤銳利的口器擋去……

  “噗噗”兩聲,兩根口器全都刺進了寒生的手臂肌肉之中,如刀割般鑽心的疼痛。

  大血蚤在口器刺入的同時一面釋放著血降頭毒素,一邊開始吸血,寒生甚至能夠感覺到血液被吸出時的那種液體流動。

  大國師以及其他白衣人鬆了一口氣,面上均露出了坦然的笑容,但是隨即笑容卻漸漸的凝固了。

  兩隻大血蚤軟綿綿的從寒生的手臂上跌落下來,摔在了地面上,痛苦的扭動著扁圓的身軀,紅色半透明的皮膜漸漸的褪去了顏色,並輕輕的爆裂開來,體液隨即滲出,最後變成了兩張灰白色的跳蚤皮……

  第四百一十章

  大國師“嗷”的大叫了一聲,縱身躍至寒生身邊,然後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捻起那兩張大血蚤的皮膜托在手掌中,眼眶中噙滿了淚水。

  寒生詫異的望著他,頗為不解。

  大國師口中痛苦的喃喃說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它們是血蚤父本和母本,你們毀了本翁的希望,這母本已經有了身孕,再有幾天就要排卵了,可你們竟然殺死了它們……”

  白衣人都站起來了,臉上充滿了憤怒的表情,漸漸的朝著寒生和沈才華圍攏了過來。

  “危險!快逃吧!”一直盤旋在高台上空的嘟嘟緊張的叫道。

  寒生清澈的目光冷冷的望著這些白衣人,蠅眼悄悄睜開,防患於未然,口中平靜的對大國師說道:“蒙拉差翁.炳,你豢養了血蚤這種害人的東西,今天也是它們惡貫滿盈,死有餘辜了,眼下文武比試我已經全贏,你難道是要反悔麼?”

  大國師茫然若失,沉吟了片刻,然後對羅圈腿吩咐道:“帶他們去見那老東西。”

  “什麼老東西?我要見被劫持的女嬰墨墨。”寒生提醒道。

  “本翁知道。”大國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羅圈腿示意寒生跟著他下了石階,穿過黑暗的樹林,走上了一條窄窄的青石板路,繞過花牆,最後來到了一個隱蔽在灌木叢中的小院落里。

  這是一棟石塊砌成的房子,看似十分的堅固,斑駁的大門上還上著一把大銅鎖,門fèng裡面透出些許微弱的亮光。

  羅圈腿從懷中取出一把長柄銅鑰匙,插入掛鎖孔內,“咔吧”一聲將鎖打開,然後拉開了厚厚的門扇,走了進去。

  寒生心中“砰砰”直跳,歷盡了千辛萬苦,犧牲了好些人,如今終於就要見到老祖的女兒墨墨了……他抱緊了鬼嬰,輕輕的說道:“才華,你嗅到墨墨的氣息了麼?”

  鬼嬰鼻子不停地在翕動著,但是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老東西,有人要見你。”羅圈腿高聲叫道,順手拉開了一扇白麻布帘子。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石室,四周石壁上懸掛著燭台,上面點燃著白色的粗蠟燭,火苗在輕輕的跳動著。地上擺著一隻黃琉璃大缸,缸內浸泡著褐紅色的溶液,裡面坐著一個面如死灰的老頭,兩隻胳膊已被齊肩斬去,估計兩條腿也沒了,同珊妮的情況一樣。

  老頭緩緩的抬起了眼睛,片刻看清楚了來人,然後嘴巴張了張,有氣無力的說了句:“寒生,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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