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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時分,月明星稀,北斗西沉,一條黑影悄悄地溜出了縣醫院住院部,直奔小旅館而來,這便是峨眉老尼。

  房間內,邢書記仍在呼呼大睡,鼾聲似雷。

  峨眉老尼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然後隨手帶上並扣上門插,躡手躡腳的走至床邊,借著淡淡的月光,含情脈脈的端詳著邢書記那張威武有形的大臉……

  峨眉老尼本是京城裡小有名氣的氣功治療師,雙手能發出外氣,殺滅或擊潰患者身體表面和臟器內部的病毒細菌,並經常為一些上層人士治療腎虛,因此也結識了不少好色的領導幹部。如今,雖年已四十出頭,但其風騷勁兒絕不輸於年輕女性,難怪一貫正經的邢書記都被她搞得暈暈乎乎的了。

  “蠕頭蠻……”峨眉老尼嚶嚶的yín笑兩聲,伸手自客房掛於牆壁的日曆上扯下一張薄紙片,除下邢書記的襪子,然後將紙片撕下兩小塊,沾上口中唾沫,小心翼翼的貼在了他雙腳心的湧泉穴上,隨即彎下身子,用嘴對著紙片輕輕的吹著氣……

  須臾,眼瞅著邢書記的褲襠緩緩隆起了,老尼微微一笑繼續吹著氣,心道,什麼“蠕頭蠻”附身?只要是男人,還不都一樣的勃起……

  湧泉穴乃人身腎臟經絡主穴,凡男人熟睡之際,紙片沾水貼而扇之,其人必做春夢,繼而勃起,直至遺精,老尼曾以此法治癒過不少老幹部,使他們重新煥發了青春,干工作也格外的精力充沛。

  峨眉老尼伸手熟練地解開了邢書記褲子上的紐扣……

  “哼,峨眉老尼,果然yín盪無比……”驀地,老尼仿佛聽到有人嘿嘿說道。

  “誰?”老尼吃了一驚,忙回頭四顧,屋子裡面並沒有其他人……

  “別找啦,我是蠕頭蠻。”那聲音道。

  峨眉老尼的目光落在了邢書記的臉上,見他仍沉睡未醒。

  “你就是附在邢書記身上的那個邪物?”老尼悄聲問道。

  “那又怎麼樣?”邢書記的嘴唇微微翕動了幾下,但眼睛仍然是閉著的。

  峨眉老尼凝神一想,立刻便明白了,衛道長以茅山術通靈可以與蠕頭蠻交流,自己則不能,因此那邪物便借用邢書記的嘴巴說話了,就像民間鄉下的黃皮子附身一樣。

  “蠕頭蠻,你能現身讓老尼瞧上一瞧麼?”峨眉老尼笑嘻嘻的問道。

  蠕頭蠻沉默不語。

  老尼想了想,突地縱身上床撲到邢書記的身上,一面解開他的中山裝紐扣,一面咯咯的笑道:“那好,老尼就看看你這邪物究竟躲在哪裡……咦,這是什麼?”她驚訝的自邢書記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骨質骷髏頭,湊在月光下仔細的端詳著,倏地,手中感覺到了一溫一涼兩種氣場直透掌心勞宮穴,令她駭然不已……

  老尼感覺出來,這可絕對不是一般的生物氣場,而是某種純自然的陰陽之氣,奇怪,這明明像是縮小了的人類骷髏頭嘛,總之,一定是個寶物,用來練功,應該是再好不過的了。

  峨眉老尼此時已沒有了閒情逸緻,她將骷髏頭揣進自己的衣袋裡,然後輕手輕腳的爬下床,迅速的拉開了房門,一溜煙兒似的跑了出去。

  她沒有返回住院部,而是連夜直奔五老峰而去……

  天亮了,衛道長走出客房,驚訝的發現隔壁邢書記的房門是敞開著的,走進去一看,邢書記仍在呼呼大睡中。

  “喂,邢書記,天亮起床啦。”衛道長上前推了推他。

  邢書記悠悠醒轉,晃了晃腦袋,嘖嘖說道:“這桑落酒的後勁兒好足啊……”

  “蠕頭蠻。”衛道長說道。

  “你說什麼?”邢書記驀地愣了一下神兒。

  “貧道是說,你體內的邪物是‘蠕頭蠻’。”衛道長補充說道。

  邢書記聞言心中大吃一驚,這老道怎麼會知道的?

  “邢書記,”衛道長接著說道,“昨夜,你睡熟了,貧道以茅山通靈術與那邪物進行了交流,它自稱‘蠕頭蠻’。”

  “它還說了些什麼?”邢書記不動聲色的問道。

  衛道長思忖說道:“這邪物極具靈性,而且思維敏捷,還能夠記住人……”

  “記住什麼人?”邢書記心中生怕蠕頭蠻口風不緊,亂說一氣。

  “它說峨眉老尼真的很風騷。”衛道長皺了皺眉頭,厭惡道。

  “哦……”邢書記稍許放下心來。

  “昨夜你起來過麼?”衛道長問道。

  “沒有哇。”邢書記給以肯定的回答。

  “奇怪,那你的房門怎麼會開了呢?貧道離開之時,明明是親手關上的……”衛道長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邢書記的腳上,不由得詫異道,“你雙腳湧泉穴上貼的是什麼?”

  邢書記莫名其妙的抬起腳一看,果然兩隻腳心上都粘著小紙片,於是疑惑不解的自語道:“奇怪,哪兒來的紙片呢……”

  “師兄,老尼到這兒來了麼?”這時,院子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茅大茅二一頭闖了進來,氣喘噓噓的問道。

  “沒有啊。”衛道長回答道。

  “老尼不見了……”茅二焦急的說道,突然他發現了邢書記腳心湧泉穴上的紙片,“啊,原來老尼來過了!”

  “你說什麼吶?”衛道長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

  “那紙片……”茅二手指著邢書記的腳心,紅著臉說道,“這是老尼的‘培元固腎功’,我們也都曾做過的。”

  茅大點了點頭,道:“師兄,這的確是老尼的功法。”

  “可是,我睡了整整一夜,是衛道長剛剛才叫醒的呀……”邢書記無意之中摸了摸衣袋,失聲叫道,“壞了,‘鬼壺’不見了!”

  “什麼‘鬼壺’?”衛道長不解的問道。

  “這個嘛……是個古董,傳,傳家之寶。”邢書記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如此看來,是峨眉老尼凌晨又返回這屋裡,給邢書記做了個‘培元固腎功’,又偷走了他的古董。”衛道長分析說道。

  “不會,老尼絕不是偷別人東西的人。”茅大漲紅了臉分辯著。

  “老尼是個品德高尚的姑娘。”茅二補充說道。

  衛道長臉一沉,冷冷道:“那麼,找到老尼問問便知。”

  是日,眾人在永濟縣城裡找了個遍,也沒發現峨眉老尼的蹤影,茅大茅二急得是團團轉。

  邢書記心中更是惱火至極,“鬼壺”是自己拿命換來的,並且要送給爹爹李地火,現在竟然被這個yín婦盜走,這要是在黃龍府,哼,早命令公安局將她捉拿歸案了。

  “峨眉老尼在永濟城外還有什麼落腳之處麼?”衛道長思索著問道。

  “是啊,也許她在永濟還有什麼社會關係也說不定。”邢書記點頭稱是。

  茅大茅二一起搖著頭,說道:“沒有,從未聽說……對了……”

  “什麼?”衛道長追問道。

  “五老峰天柱峰頂上的小木屋……”茅大茅二異口同聲的說道。

  第三部天地玄黃第一百九十七章

  清晨,一縷陽光斜she在天柱峰頂,山峰間雲霧繚繞,清風颯颯。

  峨眉老尼呆呆地站立在小木屋廢墟前,她不知道,木屋早已被賈屍冥付之一炬,而如今,眼前唯見幾根燒焦了的木頭和一堆灰燼。

  “唉……”峨眉老尼長嘆一聲,緩緩走下了天柱峰。

  五老峰方圓2000平方公里,有大小36座奇峰,12個岩洞和9大泉源瀑布,數不清的修行者在山洞裡或是在林中搭間簡易的木屋,便開始了清苦的修行。有的人因種種原因,離開了山洞或木屋,就會有後來的修行者占據。所以,峨眉老尼在五老峰之間漫無目標的找尋著,最後終於在太乙峰下覓到一間空置的簡陋木屋,屋內還遺留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和一小袋米麵,料想對付幾天絕無問題。

  老尼坐在木板床上,掏出了那顆奇怪的骷髏頭。

  這是一個質地緊密不規則的骨質球體,如鵝蛋般大小,中間是空腔,表面有六孔,可以看出上面是兩隻眼窩、鼻腔、口腔和雙耳道。

  這大概是胎兒的骷髏頭……不然怎麼會這么小呢?老尼想著,但她始終不明白,骷髏頭裡面怎麼會有兩股溫涼不同的陰陽之氣發出來呢?老尼苦苦思索著,太陽落山了,她也渾然不覺,月上東山,木屋內朦朧一片。

  峨眉老尼終於支持不住,手握著骷髏頭,慢慢的閉上眼睛睡去了。她做了個夢,天空深藍近於黑色,大地呈現一片土黃,平原上旌旗獵獵,號角嗚嗚,戰鼓咚咚,殺聲震天,有無數披掛著獸皮的士兵手持矛戟在曠野中相互廝殺著。不知從哪兒跑出來一群熊、羆、貔、貅、貙和老虎等野獸,也加入了戰團,一時間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突然,平地里狂風大作,天昏地暗,濃霧迷漫,雷電交加,什麼也看不清了……

  與此同時,清涼的月光下,衛道長、茅大茅二和邢書記已經連夜登上了天柱峰頂。

  “咦,老尼的小木屋怎麼燒掉了?”茅大望著那片廢墟驚詫的說道。

  “好像已經燒了很久了。”茅二嗅了嗅鼻子,補充說道。

  衛道長問兩個師弟:“峨眉老尼知不知道這木屋已經燒毀了?”

  “我們都不知道。”茅大茅二搖著頭回答道。

  衛道長尋思了片刻,緩緩說道:“看來,只有請出‘茅山綠蠅’來追蹤老尼的下落了。”說罷,蹲下身子,拉開帆布旅行袋,從裡面取出一個小木匣來。那木匣呈青黑色,像極一具小棺材,上面鐫刻著總召符一道。

  衛道長輕輕地抽開木匣蓋,裡面睡著一隻碧綠色的蒼蠅,有半寸大小,發出輕微的鼾聲……

  “這麼大的綠豆蠅子啊!”邢書記嘖嘖稱奇道。

  衛道長解釋說:“這可不是普通的蒼蠅,乃是茅山蠱術專門培養的追蹤蠅,無論目標躲在哪兒,它都能找得到。”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邢書記心中感慨不已。

  “兩位師弟,你們可有老尼身上的物件?比如衣物、飾品等,只要上面有老尼的氣味即可。”衛道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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