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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一片黑松林,前面出現了三間破舊的土坯房,白髮老者撂下挑子,此刻屋內傳來一蒼老女人的聲音:“鬼薪,今晚有客人來啦?”

  白髮老者嘿嘿兩聲:“不過是個找死的主。”

  “那你就打發了吧。”屋裡人“哼”了聲。

  “你究竟是何人?”老者頭也未回的冷冷說。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黃老魘負手而立,口中朗聲吟誦道。

  “胡說八道。”白髮老者鼻子不屑的哼了聲,突然轉身雙臂揚起,淡淡的月光下,破空聲驟然而至,無數根黑黢黢的鐵釺子如箭雨般的疾she過來……

  黃老魘不慌不忙的雙手一搓,頓時面前現出一片七彩光暈,那些鐵釺子竟然仿佛凝固了似的停在了半空里。

  那老者見狀大驚失色,口中愕然道:“你是‘魘’!”

  “小老兒,你還沒回朕的話呢,嫪毐到底同你是何關係?”黃老魘眼睛望著對方鼓囊囊的褲襠追問道。

  “是老夫的先祖。”老者此刻高傲之色盡失,戰戰兢兢的回答。

  “哈哈,嗯,怪不得呢,yáng句生得如此之大。”黃老魘呵呵笑了起來。

  據《史記。呂不韋傳》載,秦國異人嫪毐陰精巨大,為呂相國府中舍人,一日受李斯恩惠表演yáng句轉輪,以胯下勃起yáng句為軸,穿入桐木車輪中繞庭狂奔而不墜。李斯悄傳言於呂不韋,此時呂不韋正欲脫離太后趙姬的糾纏,隨將嫪毐假閹後扮作太監送與她。太后趙姬三十四歲好yín亂,遂召嫪毐入宮日夜寵愛之,封為長信侯,自稱秦王嬴政的“假父”。

  趙姬與嫪毐一同出遊,兩人待在在馬車內五日不出,不思飲食,盡享魚水之歡。當這位秦太后最終走下馬車時,容光煥發竟如同返老還童般,而嫪毐則身形憔悴白髮蒼蒼,令守衛的軍士們無不愕然。

  始皇九年(公元238年),有人告發嫪毐為假太監,與太后私通並生二子。秦始皇大怒,令諭全國:“生擒嫪毐者賜錢百萬,殺死嫪毐者賜錢五十萬。”不久,事發後倉惶逃亡的嫪毐被生擒車裂處死,其子囊載撲殺,太后被逐出咸陽遷住城外貢陽宮,斷絕母子關係永不再見。

  黃老魘凝視著老者,疑惑道:“嫪毐和兩個兒子當年都已被秦王所殺,又如何成為了你的祖上?”

  “您有所不知,先祖嫪毐和兩個兒子並不曾死,而是被當時的廷尉李斯暗中掉了包,後來便隱姓埋名藏匿於九龍山中。”老者解釋說。

  “果有此事?”黃老魘似有不信,於是開口說道,“你把褲子褪下,朕一望便知。”

  老者望著仍停滯在半空中的數百根鐵釺子,知道自己功力根本無法與傳說中的“魘”相對抗,不敢違抗乖乖的解開褲腰帶,將棉褲褪下至膝蓋處露出了一根碩大無比、青筋暴突的棒槌頭男根,其形如同冬眠之巨蟒又粗又長,令人頓生敬畏。

  “哈哈……果然是嫪毐的後人。”黃老魘見狀大笑,此刻再無懷疑,這yáng句可以說絕對是世間無雙。

  “你叫什麼?”他問道。

  “老夫名‘鬼薪’,屋子裡的是賤內‘白粲’。”老者提上了褲子恭敬的說道。

  “你們兩個小老兒稱謂竟然冠以刑名,朕倒是第一次遇見。”黃老魘嘿嘿兩聲。

  秦代律制,“鬼薪白粲”是一種為祭祀鬼神判處男犯上山砍柴、女犯擇米的三年期徒刑,隋代以後改為答杖流徙。

  “請問高人,您真的是唐末的那位‘沖天大將軍’黃巢麼?”鬼薪小心翼翼的問。

  黃老魘手輕輕一揮,半空里的那些鐵釺子“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一地:“不錯,朕有話要問你。”

  “請將軍屋裡面說吧。”鬼薪推開兩扇木門領黃老魘入內。

  房子裡擺設極為簡陋,除了一鋪土炕之外,只有粗木桌椅等物,空氣中充斥著一股羊膻味兒。

  炕上雜亂的被褥中蜷縮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太婆,斑白的頭髮,滿臉皺紋,唯有雙眸卻陰鷙有神,警惕的目光凝視著黃老魘。

  “這位高人便是唐末義軍首領“沖天大將軍”黃巢,後來的大齊國皇帝,”鬼薪在一旁介紹說,“賤內‘白粲’,已經臥床癱瘓多年。”

  黃老魘嗯了聲,開口問道:“鬼薪,當年嫪毐的後人,祖輩蝸居在這驪山腳下,想來必有緣故。”

  “將軍所言極是,我倆都是守陵人。”

  “說來聽聽。”

  鬼薪喵了一眼老伴兒,道:“當年廷尉李斯救了先祖嫪毐父子,令其蟄伏於九龍山中。數年後,始皇駕崩葬於驪山大墓,隨葬三萬士兵組成了陰兵軍團,其統領便是嫪毐。”

  “哦。”黃老魘聞言心中一動。

  “這三萬人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軍士,他們被李斯以水銀毒殺後魂魄禁制在三萬隻陶俑之內,並以祝由巫術加以封印。先祖嫪毐的魂魄就封於三軍統領陶俑的體內,與軍團一起埋葬在了驪山陵寢地下,而他的兩個兒子以及後裔均做為守陵人長居於此,以防後世有人盜墓和偷啟陶俑封印。”

  “陶俑封印如何開啟?”黃老魘問到了關鍵之所在。

  “這個……”鬼薪欲言又止,目光偷偷的瞟向了炕上的老太婆。

  “老頭子,守陵人絕不可透露封印的秘密。”老太婆厲聲喝道。

  黃老魘冷笑一聲,手掌中驟然噴出一道七彩光暈,瞬間將老太婆罩入其中,其形狀如同一尊覆缽,裡面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針密密麻麻的刺入她的身體,“啊……”老太婆發出一連串的悽厲慘叫。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朕這就讓你嘗嘗‘七色噬魂針’的滋味兒。”黃老魘不屑的說道。

  屋子裡充斥著老太婆悽慘至極的嘶叫,甚至都不似人聲,肉體的痛苦、魂魄的煎熬,如同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令人慘不忍睹。

  鬼薪實在看不過去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將軍,快快住手,老夫告訴你便是……”

  黃老魘一擺手撤除了七色光罩,此刻的老太婆仍不停的渾身抽搐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陶俑身上的封印是當年李斯下的祝由巫術禁制,因此開啟也必須施以相同之術,除此之外再無他法。”鬼薪據實相告。

  “祝由術?”黃老魘雙眼緊盯著鬼薪,緩緩說道,“你們夫妻即是守陵人,理應懂得這種開啟的‘祝由巫術’吧?”

  “將軍,當年李斯為防止後世守陵人隨意偷開封印,因此並未傳下啟封之法,而是留下給了自己的子嗣,萬一有危難之時可以調動這三萬陰兵軍團。”鬼薪解釋說。

  “如此只有他的後人才能夠開啟封印了?”黃老魘疑惑道。

  “將軍您應該知道,秦始皇死後,秦二世胡亥為修阿房宮廣徵徭役而導致民怨載道,李斯上書勸諫被趙高誣陷謀反而腰斬於咸陽並夷三族,其子李由兵敗被義軍斬於雍丘。因此李氏一族並未留下嫡嗣,開啟封印的方法故而早就失傳了,這是李斯當年設下此局的時候所始料未及的。”

  黃老魘點點頭,這段歷史他也很清楚,但就這麼聽信鬼薪的一面之詞卻心有不甘。

  “當今世上誰的‘祝由術’為最高?”他問,自己隱於地下古墓逾千年,對江湖之事已經一無所知。

  “老夫聽聞,祝由術當以東晉的郭璞為最高,後世再也無人能及。”

  “那豈不是一千六百多年前了?”黃老魘大怒,兇巴巴的厲聲呵斥道,“他可有傳人在世?”

  “這個老夫確實不知。”鬼薪戰戰兢兢的回答說。

  “既然不知,留下你們又有何用?”黃老魘說罷雙臂張開,“啪啪”兩道七色閃電自掌中發出,分別she入鬼薪白粲夫婦二人的頭頂囟門,將他倆瞬間當場擊斃。

  黃老魘厭惡的踢了踢鬼薪老頭的屍身,口中桀桀冷笑道:“可惜了一副好diǎo。”

  第208章往事

  夜深人靜,黃老魘剝下鬼薪的衣服,然後將夫妻二人的屍首拖到房後扔進了茂密的樹林中。回到屋後,他換上了那套秦代的玄衣纁裳、法冠和那雙黑色的布鞋,鏡子中的自己仿佛時空倒流般,渾身上下古色古香比那套住院服受看多了。他決定先在這個隱秘之所住下,就近觀察秦俑博物館裡的陰兵軍團,琢磨解除封印喚醒陶俑魂魄的方法。

  其實守陵人鬼薪的武功不弱,但其生不逢時偏偏遇見了千年大魘,自是不堪一擊,唉,天命如此。

  黃老魘隱匿於昌瑞山地下古墓之中修行,不但汲取了清東陵諸位帝王以及嬪妃們的生物磁場,更是機緣巧合吸收了唐山大地震五十萬遇難者的怨力,促其於九九重陽之日功成破墓。他掌中的七色閃電便是怨力凝聚在一起所形成的生物電流,威力自然非同小可,這便是“魘”與“魔”的不同之處了。

  大約夜裡子時,黃老魘圍著博物館繞了一圈,發現里外都有巡邏的警衛,看守得十分嚴密。他倒不忙潛入館內,趁著黑夜又回到了驪山封冢之上,此刻烏雲散盡月光朗朗,秦始皇陵王氣靄氳升騰直衝斗霄。

  一身玄衣纁裳頭戴法冠的黃老魘如同幽靈般的立於山巔,雙臂如同大鳥般張開,掌中七色閃電she向夜空,藉助於驪山大墓的蔥鬱王氣,發出一道禁制奔向四面八方而去。

  須臾,潛伏於京城301醫院附近的老白以及身在嶽麓山藏經閣的杜大姐,兩人儘管相隔千山萬水均感應到了來自黃土高原的生物信號。

  睡夢中的老白感覺到手臂一陣刺痛,開燈細瞧時發現皮肉上那個七彩光環一反往常的黯淡,而是環內光暈明亮並流動著。這是黃老魘在召喚,腦海中如同磁石定位般確定了他的位置——西南方向的陝西臨潼一帶。

  老白趕緊撥通了那個語音信箱,對著話筒留言說道:“我是老白,黃老魘有消息了,他現在陝西的臨潼,我得趕緊過去了。”撂下電話後,匆匆收拾好行裝連夜登上了前往西安的火車。

  嶽麓山上,杜大姐憂心忡忡的叫醒了關教授和柳十三,告訴他倆最壞的情況終於發生了,黃老魘發動了種在自己手臂上的禁制。

  古空禪師和薛道禪聞訊匆匆趕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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