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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蠱婆見左右無人,便將竹簍裡面的媚娘放了出來,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老貓,你能聽懂老婆子的話麼?”

  媚娘點點頭。

  “那你就溜進去找找那個王少,看看其在不在家,想辦法偷一件他的內褲出來。”莫蠱婆吩咐說。

  “喵嗚。”媚娘應道,然後伸了伸懶腰,“嗖”的竄上了石階,悄無聲息的溜進了大門。

  這是一座偌大的三進四合院,入內後首先是一座垂花門,院子稍窄,種有幾株果樹。媚娘看見有兩名護院保鏢正坐在垂花門下抽菸聊天,並沒有注意到牠,於是俯下身子沿牆腳溜入了二進院。

  這個院落則很寬敞,由廂房、正方和遊廊組成,在正房的東側耳房有一道月亮門,可以直接通向後院。按照北方民俗,一般老人住北房(上房),中間為大客廳(中堂),長子住東廂房,次子住西廂房,女兒住後院,互不影響。

  “汪汪汪......”突然傳來幾聲狗吠,嚇了媚娘一跳,定睛望去,西廂房牆下拴著幾條兇惡的大狼狗,正衝著媚娘張牙舞爪的恐唬著。

  媚娘徑直湊過去,陰沉的目光盯著牠們,嘴裡“嘶嘶”兩聲,狼狗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王少的臥室在東廂房,屋門緊鎖但窗戶開了一條fèng隙,媚娘伸爪扒開窗扇,隨即縱身躍了進去。

  那幾條狼狗面面相覷,都沒敢吱聲。

  走進臥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牆上一幅大照片,上面是個光頭青年男子,臉上流露著自負的神情,頗有玩世不恭的神態。下面則是一張席夢思大床,上面還散亂扔著女人的胸罩以及男人的三角褲頭等物。

  媚娘跳上大床,先掀開枕頭往下面屙了泡屎,撒了點尿,然後重新蓋好,頗為滿意的瞧了瞧。隨即叼起那個滿是怪味兒的三角褲反身跳出了窗戶,悄悄的溜出了四合院。

  “做得好。”莫蠱婆見之大為稱讚,這老貓可比那些女巫們能幹得多,帶牠來是對了。

  “走開,哪兒來的要飯婆。”門廊內走出那兩名護院保鏢高聲的喝斥著。

  莫蠱婆仿佛沒聽見似的,依舊默默的坐在青石石獅下。

  “老太婆,這不是你待的地方,趕緊走開。”一名護院直接下了石階走過來轟趕她。

  莫蠱婆猛然轉過臉來,猙獰的面容嚇了那人一跳,天啊,世間竟有這麼醜陋的女人。

  第140章王府家宴

  “這地方是你家的麼,老婆子累了在這兒坐會兒怎麼了?”莫蠱婆不屑的說道,心想這小子可能就是打殘阿雄的人。

  就在這時,幾輛高級轎車魚貫駛來,停在了四合院的門口。車門打開,下來男女七八個人,但見他們西裝革履,大腹便便,滿頭白髮,談笑風生的走上了石階。

  “喂,這老太婆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光頭男子扭過身子質問那名護院保鏢。

  “喵嗚。”媚娘低聲叫了一聲,他就是東廂房臥室牆壁上照片之人。

  莫蠱婆目光鎖定這個光頭男子,此人與幽蘭描述的王少相貌特徵完全相符。

  “是個乞丐。”保鏢鄙夷的答道。

  “把她趕走,今天來家中做客的都是首規委的要員,給我小心的守著大門。”光頭男子說完匆匆跟上去了。

  “走就走,這院子臭哄哄的,誰願意呆在這兒。”莫蠱婆起身離開,走到了不遠處的那株國槐樹下。

  此時已近黃昏,霧霾中更顯天色黯淡,胡同里幾乎沒有什麼行人經過。

  莫蠱婆兀自冷笑兩聲,從懷裡掏出紫檀木匣,輕輕揭開封印抽出匣蓋,並口念動咒語......

  由於京城乃藏龍臥虎之地,說不定會遇上什麼屍妖魔怪,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莫蠱婆還是帶來了祖婆婆和阿修羅蟲以防萬一。

  兩隻怪蟲伸了個懶腰抬起頭來,迷惑不解的望著黃霾昏暗的天空,目光轉回頭望向了莫蠱婆。

  “你們記住這個氣味兒,”莫蠱婆拎著那條偷來的三角褲湊到木匣跟前,讓祖婆婆它倆嗅了嗅,然後伸手入襠,摸索著抓出一隻陰虱王托於掌心,口中叮囑說道,“把這隻蠱蟲丟到那人的頭頂上。”

  祖婆婆被那條散發著怪味兒的三角褲頭熏得直打噴嚏,噁心不已,隨後探出前足攫住陰虱王騰身飛起,直奔四合院而去,阿修羅蟲則不離不舍的緊緊跟在了後面。

  會客大廳,也就是中堂內,王府的家宴已經開始。今天王董事長特意從釣魚台國賓館請來了幾名特級廚師上灶,按國宴的標準宴請這幾位京城房地產審批的實權人物。

  大圓桌上鋪著白色亞麻桌布,冷盤已經上來了,有四品小菜、聖誕冷頭盤、三花爭艷、春色滿園、竹報平安以及迎春冷頭等,其造型與色彩美不勝收,令人食指大動。

  在京城搞房地產開發,通過首都規劃委員會(簡稱首規委)審查這一關是極為重要的,建築設計方案必須由其拍板,否則什麼也做不成。

  首規委審批官員都是國內建築方面的頂尖專家,而且大都出自於清華大學建築學院,學究氣極濃,所以做事也十分的刻板,因循守舊,固步自封,但是能請到這些人來家裡赴宴還是費了番周折的。

  王董事長首先端起酒杯,口中呵呵說道:“王某本想在釣魚台宴請各位,但恐怕影響不好,因此從國賓館請來了幾位特級廚師,在家中吃個便飯,大家隨意,不要客氣。”

  “王董,”一位白髮蒼蒼的老教授開口了,“你報來的方案設計已經看過了,雖然設計很現代前衛,但不符合京城古典特色,你知道’希同頂‘麼?”

  “希同頂?”王董事長疑惑的望著他。

  “京城市委陳希同書記有要求,凡是新建的高層樓宇無論如何現代前衛,都必須加上一個中式的琉璃瓦屋頂,業內人士稱之為’希同頂‘。”老教授解釋說。

  “呵呵,”一個戴眼鏡的老年婦女說話十分的矜持得體,“說白了,就是一位西服革履的紳士頭戴帶著一頂舊時的瓜皮帽。”

  幾名首規委的老專家目光相對,會意的一笑,氣氛立馬活躍了起來。

  “是是,保持京城的古典風貌很重要,很重要。”王董事長嘿嘿兩聲,心下卻嘀咕著,那要多花一大筆錢呢。

  那位老年婦女接著說道:“1953年,梁思成反對京城對古建築進行大規模的拆除,提倡以傳統形式保護四朝古都,結果受到了嚴厲的批判。毛主席曾經豪邁的預言說,’將來站在天安門城樓上望過去,要看到城裡處處都是煙囪。‘梁思成去世不過短短二十年,東方最負盛名的古都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堆建築垃圾,真的是令人心痛啊。”

  “建築是一門偉大的科學,如果政治人物插手其中是搞不好的,若按照梁先生的規劃,今天的京城完全可以媲美巴黎,成為東方世界的建築聖殿。”一老教授感慨萬端,竟然落下幾滴淚來。

  “蘇聯斯摩棱斯克的城牆只有七公里,被稱為’俄羅斯的頸環‘,二戰中受到了損壞,蘇聯人民百般愛護將其修復。而京城城牆周長24公里,歷經七個世紀的風雨,堪稱’中國的頸環‘乃至’世界的頸環‘。它是我們的國寶,也是世界人類的寶貴文物遺蹟......”白髮老教授揩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說著,“砸東便門的那天,梁思成跪地不起,撫牆痛哭。在拆歷代帝王廟的牌樓時,他一連悲傷的慟哭達數日之久。”

  座下一片唏噓哀嘆之聲。

  王少一看眾人談話有些離題了,於是端起酒杯岔開了話題,賣弄的說道:“各位叔叔阿姨,過去的事兒確實令人傷感,但是想那麼多反而老得快。記得是哪位國家領導人曾經說過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所以大家多多飲酒和吃菜,談些風月不是更好嗎?”

  在座的專家們面面相覷,那明明是李白的詩,何時變成了“國家領導人”的?

  “小朢朢,莫要胡說,那是宋朝大詩人杜甫的名句。”王董事長眉頭皺起,輕聲斥責道。

  專家們再次面面相覷,有點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兩隻怪蟲飛進了中堂,在眾人頭頂上盤旋了兩圈後,便準確鎖定了禿腦瓜頂的王少。

  祖婆婆翅膀一斜,自空中俯衝而下,投下了陰虱王后急速爬升。半空中的陰虱王伸出尖利的口器,脹紅著臉朝著王少颳得鋥亮的腦皮狠狠的刺下......

  坐在王少身旁的那位戴眼鏡老年婦女手拿著筷子閃電般的伸縮一下,夾住了下墜的陰虱王,隨即在桌上的醬油碟里蘸了蘸送入口中,“嘎嘣”一聲響將其咬死吞落肚中,咂了咂嘴巴似乎很是享受。

  而這一舉動,在座的其他人誰都沒有注意到。

  莫蠱婆站立在國槐樹下,此刻天色已黑,祖婆婆和阿修羅蟲還沒有出來,京城裡屍妖魔怪甚多,今天黃色的妖霾籠罩京城就不是個好兆頭。

  “老貓,你再進去瞧瞧祖婆婆怎麼了。”莫蠱婆吩咐媚娘。

  媚娘點點頭,橫穿胡同上了台階,門口的護院保鏢瞥了眼,見是一隻野貓也就沒太在意。什剎海一帶的胡同里經常有成群的野貓出沒,到處翻垃圾箱和捕捉老鼠,老百姓早已司空見慣。

  媚娘穿過垂花門走進了庭院,那幾隻狼狗見又是那隻貓妖,於是都蜷縮在了牆角不敢吭氣兒。

  媚娘溜進了中堂,悄無聲息的竄上了窗台,然後定睛四下里細瞧。

  中堂內燈火輝煌,酒宴正酣。

  半空里,祖婆婆和阿修羅蟲正在盤旋著,方才空投下去的陰虱王竟然被那個老女人夾住給吃了,令它倆愕然不已,此舉顯然已經激怒了祖婆婆。

  它氣呼呼的衝著那個戴眼鏡的老女人埋頭俯衝而下,半空里尾巴一翹“噗”的噴出一股毒尿,呈霧狀罩向了她的頭部,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濃郁的香菜味兒......

  那女人嘴角冷笑著端起酒杯向上舉過頭頂,杯口上方驀地產生一股旋轉著的空氣渦流,如同龍捲風一般將那些霧狀的毒尿通通吸進了玻璃杯中。

  媚娘看在眼裡不由得大吃一驚,在沅陵小客棧,祖婆婆噴灑毒尿時,有良是用夢遺掌極寒的老陰之氣將尿霧凝結成細微的冰雹霰粒,然後再以掌力吹開的。而這個老女人竟然以內力吸毒尿入杯,與“中陰吸屍大法”似有異曲同工之妙,此人的功力實在詭異至極。

  阿修羅蟲一見祖婆婆攻擊失利,於是斜刺里俯衝下來抵近對老女人瞬間發she了數道電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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