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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無燈教授突然小聲道,“有夜行人到訪。”

  眾人聞言隨即警覺。

  “有良,貧道虛風。”院子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門開了,虛風道長微笑著走了進來。

  “道長,您怎麼會......”有良愕然不已。

  “道長請坐。”二丫熱情的搬來椅子。

  “這位是京城白雲觀的觀主虛風道長。”有良一一作了介紹。

  “幸會。”無燈教授拱手道。

  黨大師不自覺的抻了抻大紅唐裝的下擺,微笑著說:“久仰久仰,我是中國佛法芳香型智悟氣功黨大師。”

  虛風道長瞥了一眼角落裡的老白,這個無需介紹了。

  “道長你好,自從河東風陵寺一別,本書記和可兒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呢。”邢書記呵呵笑道,虛風道長點頭示意。

  “有良,昆明西山太華寺無欲老僧與你有什麼過節麼?聽聞他最近在江湖上散布了不少關於你的流言,貧道就是為此事兒才來沅陵的。”虛風道長向來出言謹慎,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還不是為了那幅《敦煌夜魘圖》麼,弄了好些江湖人士來搶奪。”有良哼了一聲。

  虛風道長沉吟道:“今晚若不是貧道及時趕到,警方已經聯繫到了國家文物局的那起懸案,恐怕脫身不易。沅陵你們是呆不下去了,需要儘快離開這裡,有什麼打算麼?”

  “我們想先去香港避避風頭。”黨大師搶先回答。

  “也好,等江湖上此事平息了再回來,貧道這就告辭了,”虛風道長點點頭,“有良,你出來一下。”

  有良跟隨著虛風道長出門來到院子裡。

  “有良,費叔在西山之巔被你打回原形,已經徹底廢了。”虛風道長沉吟著。

  “沒錯。”有良點頭。

  “那你今晚被沅陵警方拘捕,公安部刑偵局張局長打來電話要求放人,消息如此靈通,決斷迅速及時,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推動的呢?”虛風道長疑惑的望著他。

  有良聳聳肩苦笑道:“俺也不清楚。”

  虛風道長微微一笑:“貧道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說罷騰空而起,越過院牆消失在了黑暗中。

  “好俊的身法,”房門口,黨大師不由得出聲喝彩,“不簡單,竟能一下子找到這裡來。”

  “’五行追蹤客‘,名頭可不是白來的。”有良說道。

  第131章鹽田漁村

  莫蠱婆帶領著幾名女巫沿著沅水邊的大街一路狂追,途中失去了無欲老僧的蹤影。

  莫蠱婆當街盤腿而坐,雙目微閉,口中默默念動巫咒,凝神感應著“祖婆婆”的去向。

  須臾,她驀地睜開了眼睛,手指著沅水古渡口的方向,眾女巫撒腿就追,莫蠱婆縱身而起,心裡恨得咬牙切齒,這個無欲老僧簡直就是個無賴。

  古渡口,一艘渡船慢慢悠悠的撐過來。

  “喂,艄公,方才有沒有一個老和尚擺渡過了沅水?”女巫們七嘴八舌的問道。

  崔艄公詫異的望著她們,點點頭說:“不錯,剛剛載過一位老僧。”

  “趕緊帶我們過河。”莫蠱婆冷冷說道。

  “上來吧。”崔艄公將渡船撐到岸邊,望著這些來自苗疆一臉殺氣的糙蠱婆,心裏面犯了嘀咕,這肯定又是江湖上的恩怨,自己可惹不起,還是順從點為好。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河面上蒸騰起淡淡的白色霧靄。渡船晃晃悠悠的撐過了沅水,莫蠱婆等人連擺渡費都沒給就匆匆忙忙的朝南面追了下去。

  崔艄公嘆息著搖搖頭,如今江湖上似乎又不太平了。

  深圳沙頭角安靜的海邊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漁村,名叫鹽田。遠眺碧藍色的大鵬灣,落日餘輝映照著撒網垂釣的漁舟,幾隻低翔嬉浪的白色海鷗,令人心曠神怡。

  數日後的黃昏,有良一行在羅湖毒師的接應下終於來到了深圳,被安排住在這處隱秘的小漁村里,等待著司馬大佬派偷渡船來接往香港。

  鹽田漁村的海鮮很有名氣,都是漁民當天出海打回來的新鮮貨,什麼青口、花甲、扇貝、生蚝、花蟹以及石斑魚、青蝦、瀨尿蝦等等應有盡有,空氣中彌散著海的腥氣。

  有良一行坐在海邊的露天小餐館裡,旁邊便是海堤,cháo濕的海風拂面,有股淡淡的鹹味兒。

  桌子上擺滿了各式海鮮,有生食的,熟吃的,清蒸的,油炸的,紅燒的,琳琅滿目,香氣撲鼻。

  由於安全到達深圳,旅途之中的風險已經結束,媚娘於是也從背囊中鑽出來,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椅子上,搶先抱著一顆碩大的石斑魚頭獨自悶頭啃食起來,咬得魚腦袋咔咔作響。

  “了去大師,總舵主知道您攜夫人、孩子還有幾位江湖同道一起來到深圳後,甭提他老人家有多開心了,特命小弟一定要招待好。所以大家也就別客氣了......”毒師說著瞥了一眼媚娘,心中嘀咕著一隻寵物貓也與大家一同上桌,八成是個厲害角色。

  老白一面飲酒,同時憂心忡忡的說道:“眼下無欲老僧下落不明,自湘西一路上也再無江湖人士露面,我總感覺到有些蹊蹺,正所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並非好兆頭。”

  “哈哈,老白請放心,那些江湖中人也就只能在途中窮鄉僻壤之處搞搞鬼,特區之內則是萬萬不敢,你看,海邊上始終有武警在巡邏。”黨大師指著遠處荷槍實彈的幾名軍人身影說。

  “黨大師所言甚是,”毒師贊同道,“此地屬於邊防重地,內地的江湖人士不大可能在這兒犯事兒,呵呵,因此無需擔心。”

  晚飯後,眾人便回到海邊那所老房子裡休息,這是一位14K成員的家,專門騰出來用於接待有良一行。

  是夜,大鵬灣風平浪靜,人們都已進入了夢鄉。

  清涼的月光,透過窗欞照she在了床上,有良傾聽著海水輕輕拍打著防波堤的cháo音,久久難以入睡。無燈教授帶著平原和包先生隨羅柱子夫婦返回了趕腳村,縣城裡是非太多,不過話說回來,也都是因自己殺了羅洪毛而引起的。

  自古以來,塵世間多有不平事,那時候的江湖還可以快意恩仇,可如今早已不是俠客們“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年代了。

  有良披衣下床,悄悄推門而出,站在了防波堤上,略帶咸腥味兒的海風吹拂著散亂的髮際,頭腦清醒了許多。

  等這一切都結束了,還是要帶著二丫和庸兒找一山清水秀的僻靜之所隱居起來,田園茅舍,雞鳴犬吠,再也不理江湖事。

  海堤上有一垂釣老者在月光下靜靜的望著水面,身旁撂著一隻魚簍,看似悠閒自得。

  有良信步走了過去,待到近前,心中驀地暗自吃驚,陰眼中瞧見此人衣服間隙里隱約透出淡淡的青芒,想不到在這大鵬灣偏僻的海邊上,竟然出現了青魔。

  “請問老先生在此夜釣,可有什麼收穫?”有良止住了腳步,心存戒備,老白擔心的不無道理,一隻青魔的突然現身絕不會是偶然的。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那老者自言自語的說著。

  “老先生好象是話裡有話。”有良淡淡道。

  “魚兒趁cháo水而來,隨cháo水而去,cháo水cháo落,江湖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而已,年輕人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麼?”老者仍舊沒有轉身回頭,目光漠然的盯著海面。

  “還望老先生賜教。”有良以自己現在的功力,一隻青魔並未放在眼裡。

  老者站起緩緩轉過身來,但見其面色黧黑,約莫有六十多歲,鷹鼻隼目,一副陰鷙之相。

  “古往今來,江湖上每當出現一件神器,必定引發一場腥風血雨,歷朝歷代莫不如此。張道陵的《敦煌夜魘圖》失傳了近兩千年,如今重現江湖,必定再次挑起事端,你明白老夫的意思麼?”老者冷冷說道。

  有良目光平靜的望著他,沒有吭聲。

  “你就是號稱’天下第一大盜‘的釋了去麼?殘眼斷臂竟然還有如此本領,真的是令老夫驚嘆啊。”

  “你是何人?”有良淡淡道。

  “聽說過梧桐山翁麼?老夫便是。”老者桀桀笑道,聲音驟然間變得尖利刺耳。

  “梧桐山翁?”有良從未聽說過,面現困惑之色。

  老者鼻子不屑的“哼”了聲,說道:“簡直是孤陋寡聞,竟然連’梧桐山翁‘都沒聽說過,你們從市區到沙頭角經過隧道了吧,那就是’梧桐山隧道‘。老夫便是在此山修行得道,整個大鵬灣都以老夫為尊,此處亦是山翁的地盤。”

  “那又如何?”有良眉毛一挑。

  “眼下已有不少的江湖人士聞風而動,齊聚到了深圳,準備下手搶奪此畫。老夫近水樓台,若是讓那些外鄉人占了便宜,顏面何存?”梧桐山翁說道。

  “你以為單憑你青魔一己之力就可以奪畫麼?”有良平靜的望著他。

  梧桐山翁嘿嘿一笑道:“小子不簡單嘛,竟然看穿了老夫的身份,不過山翁向來’謀定而後動‘,再給你引薦兩位同道。”說罷,他手臂一揮,細細的魚竿隨即從海水裡拎出兩個小侏儒來,渾身濕漉漉的站立在有良的面前......

  有良見狀大吃一驚,常人水中憋氣大都超不過一分鐘,而這兩個小侏儒已不知在水裡呆多久了,而且也未見有什麼氧氣之類的潛水用具。

  “這是大鵬灣二鬼,自幼生食魚蝦,在海中行走如履平地,是老夫最得力的助手。”梧桐山翁嘿嘿兩聲乾笑。

  有良仔細的打量著兩個年邁的小侏儒,俱自身高不足一米,赤裸著上身,皮膚黝黑異常的光滑,只穿一條黑色的丁字短褲。

  “釋了去,聽說你們要去香港,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梧桐山翁說道。

  “什麼交易?”有良問道。

  “你將畫軸交予老夫,二鬼保證你們順利抵達香港。”

  “如何保證?”

  “你們既然來到了鹽田漁村,則必然是要從海上偷渡過去,大鵬灣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卻因人而異,老夫的意思應該很明白了吧?”梧桐山翁詭異的笑了。

  “俺不明白。”有良嘴裡說道,其實他心下已經猜到了若是不交出畫軸,這兩個小侏儒肯定會在海里作怪,比如鑿船底之類的勾當,不過現在可都是鋼鐵船殼,他倆鑿得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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