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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真的嚇壞了,她躲在那個角落裡給我打電話,我接到蓮的電話趕過去時,他們已經離開了亭子,回房間裡去了。但是那個小象牙掛墜還留在了地上。我撿起了它,發現它上面有了一道裂紋。

  蓮說,這個小象牙掛墜是那個年輕女人的。

  我點了點頭,我準備把這個小象牙掛墜還給那個年輕女人。

  就在我準備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她頭髮凌亂,嘴角還有些紅腫。她走進亭子就在地上尋找著什麼。我走到她面前對她說,夫人,你要找的是這個東西麼?

  我把小象牙掛墜遞給了她。

  年輕女人一把抓過了小象牙掛墜,她雙手顫抖,把那個掛墜放在了自己的掌心,緊緊地握了握它,然後鬆開手掌,低下頭,雙眼凝視著它,她的嘴唇蠕動著,眼淚一串一串地掉落在小象牙掛墜上。看得出來,這個小象牙掛墜是年輕女人的珍愛的東西。至於你夫人佩戴的那個小象牙掛墜是不是那個女人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請見諒。

  李梨總覺得差諾還有什麼話沒說完,看他緊張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但是李梨沒有再追問了,他還要找適當的時機,再讓差諾開口。今天,他只有到此為止。走出差諾的辦公室,他來到了海灘上,海灘上許多人,他沒看到豆丫和木木,也沒看到妻子張藍。

  在陽光下,李梨遠眺著茫茫的大海,心想,差諾說的那個年輕女人會是誰呢?她此時又會在哪裡?

  普吉島警察的到來,P島的氣氛徒然緊張起來,島上的每個人都是殺害弗蘭克的嫌犯。警察是在這天的午後進入P島的,當他們從一艘汽艇上走下來時,天上的太陽被大朵大朵的烏雲遮住了,警長泰猜感覺到了些許不妙,他覺得有種壓力撲面而來。蓮在按摩亭里看到了警長泰猜他們,她的眼睛裡掠過一絲陰霾,她的手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郎塞坐在他的長尾船上,他也看到了警長泰猜他們,他張了張嘴巴,喉節咕嚕咕嚕地滑動了幾下,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莫測的光芒。

  張藍進入了一場夢境。她似乎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推向那個夢境裡去的。她在進入那個夢境時,感覺到了危險,她喊了一聲李梨的名字,她希望李梨出現在她面前,李梨的在場,無論如何也會讓她感覺安全很多,可是李梨現在不在。張藍進入的那個夢境十分的陰森,所有的場景都沒有色彩,她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流著淚跳舞,她的舞姿里扇動著一種淒涼的情緒。張藍被她的舞姿迷住了,她覺得有種力量在誘引著她進入另外一個世界,那是張藍未知的世界,此時,張藍已經感覺不到危險了。

  警長泰猜到P島後,就帶著法醫去檢查弗蘭克的屍體。

  差諾把他們帶到了山腳下的那間小木屋。差諾把小木屋的門打開,一股奇異的怪味沖了出來,泰猜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接著,他就戴上了口罩走了進去,法醫和其他警察也跟了進去。

  差諾最後一個走進去,關上了門。差諾這次沒有像和珍妮進來一樣守在門口,而是站在了泰猜的身邊,泰猜隨時提出一些疑問,他要及時的做出回答。

  木屋裡是草藥和屍臭混合的氣味,當然這裡面也有蠟燭的味道。

  弗蘭克的屍體沒有腐爛,保存得十分完好,最起碼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完好,和生前沒有什麼區別。躺在那裡的弗蘭克像是在沉睡,安詳而靜謐,生前的戾氣一掃而光。

  泰猜看著弗蘭克的屍體,他想,如果這是一起謀殺,那麼謀殺弗蘭克的人是誰?

  法醫在檢查著屍體,他邊檢查邊和泰猜說著什麼。

  泰猜在法醫檢查完屍體前,他還必須和上島的警員一起分頭在島上進行調查。泰猜聽到了屋外山林里傳來的鳥鳴聲,他的心裡突然顫抖了一下。泰猜覺得寒氣逼人,有股陰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這股陰風在屋子裡鼓盪著,弗蘭克屍體邊上的燭光搖曳,許多如同鬼魂般的陰影在圍著弗蘭克的屍體翩翩起舞。

  泰猜覺得自己的四肢發冷,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了。留了一個警員在木屋裡陪法醫進行細緻的屍檢,泰猜帶著其他兩名警員離開了小木屋,去島上進行調查。

  差諾陪著泰猜走出了小木屋的門,泰猜是最後一個走出門的。在出門前,他突然覺得有一隻冰涼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下,他猛一回頭,除了法醫和那名警員,什麼也沒有。而躺在那裡的弗蘭克嘴角似乎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泰猜心裡一抽緊,走出了小木屋,天上鉛雲密布,像是暴風雨的前兆。

  李梨看到了警察,他覺得自己十分緊張,這無來由的緊張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自己是殺害弗蘭克的兇手。如果這樣,那麼自己為什麼要殺害那個白種男人呢?是因為他漂亮性感的女友珍妮?如果僅僅如此,這個殺人動機好像不是那麼充分,而且,他和珍妮還沒有發生任何關係,要說有什麼關係,也僅僅停留在李梨對珍妮的幻想上。

  但李梨的確感到了緊張。他看著從船上下來的警察被差諾帶走之後,他就有了一種逃離現場的想法。李梨該往何處去,他腦海里一片迷茫。

  陰霾的天空中炸開了一個響雷,海浪中潛伏著巨大的兇險。

  李梨突然想到了妻子張藍,他趕緊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此時,許多遊客也紛紛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郎塞坐在船上,他的目光一直追逐著李梨,直到李梨的身影消失。郎塞似乎很平靜,他和遊客不一樣,仿佛再來一次海嘯,他也會坐在長尾船上平靜地看著P島,看著P島發生的一切,他甚至會露出微笑,露出他那兩排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

  李梨發現小木屋的房門沒鎖,是虛掩的。他推門進去了,進門後,他發現張藍不在臥室。正想著張藍會到哪裡去,李梨聽到了說話的聲音,說話的聲音是從盥洗室里傳來的。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盥洗室的門口。

  他把耳朵貼在那扇木門上,聽著裡面的說話聲,那是兩個人在說話,兩個女人,他聽出來了,一個女人是張藍,另一個女人不知道是誰,可那聲音他並不陌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張藍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他結婚,他大你將30多歲,完全可以做你的父親,難道你和他在一起不會覺得不舒服嗎,他皺巴巴的皮膚在你身上磨來磨去的時候,你不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嗎?我都替你羞愧,你不要說你們之間能夠有什麼愛情,正如你告訴我的,他是一個暴發戶,如果你一個舞蹈演員和一個暴發戶之間能夠產生愛情,我覺得不可思議。看上去,你們更像一場交易,肉體和金錢的交易,如果為了金錢,你被他包養,我會相信,可是你和他結了婚,你把自己的青春作為一個賭注押在了他的身上,這讓我難以理解,這是為什麼?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另外的那個女人在抽泣,她邊抽泣邊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愛他,我肯定的是他很愛我,愛得要讓我死,因為只有我死去,他才算是完全占有了我。你知道麼,他每次朝我發脾氣,我都不會生氣,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毫不愧疚地愛著別的男人。如果哪天他沒有朝我發火,沒有強暴我,我會覺得不安和內疚。他這樣對我,所以我可以理直氣壯地愛著別人。你明白嗎?也許你不會明白,永遠也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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