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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梨心裡一片茫然。

  這時,他們都聽到了一個女人陰惻惻的哭聲。

  李梨警覺起來,是誰?

  這個女人的哭聲絕對不是被他拋在休息室的豆丫,而是另有其人。

  張藍突然對著哭聲的方向大聲說,你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

  女人的哭聲突然停止了,接著,他們聽到了嘰嘰的冷笑。

  豆丫在黑暗中睜大著眼睛,她的身體還是麻木的。她的兩手可以動彈,她怎麼摸也摸不到任何東西。她想喊也喊不出來,她的喉嚨里像是被人塞進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那團軟乎乎的東西粘在她的喉嚨里阻隔了她的聲音。她心裡十分的清醒,她在心裡喊著木木的名字,希望木木到來把她從這種狀態中解救出來。

  她聽到了兩聲嘰嘰的冷笑。

  冷笑聲讓她的頭皮發麻,她的臉上起了雞皮疙瘩。

  豆丫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她希望靠近她的是木木,可那嘰嘰的冷笑聲絕對不是木木的,因為那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嘰嘰冷笑的女人是誰?

  難道是李梨變成了女人的聲音?

  李梨這個流氓此時在哪裡,她不知道李梨已經離開了她。她還害怕李梨再次過來侵犯她羞辱她。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被恐懼絕望替代了,她現在才知道了什麼叫做惡果。她想起了一句話:千萬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這句話是木木和她說的嗎?她記不得了,但是她已經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深刻含意。

  豆丫感覺到了那人的存在。她就在自己的身邊。豆丫渾身瑟瑟發抖。

  豆丫伸出兩手摸索著,她沒有辦法摸到那人的身體。她急壞了,她想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豆丫聽到有人就在她的身邊說著話,那的確是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的嘴唇對著她的耳朵說,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自作自受。

  豆丫的嘴唇顫抖著,她臉上的皮膚繃得緊緊的,她的兩隻手也在顫抖,她兩隻手上的皮膚也繃得緊緊的。

  她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手在摸著自己的臉,那絕對不是李梨的手,那種撫摸也不是李梨的那種撫摸。

  豆丫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恐懼之中。

  她又聽到了那女人的聲音,聲音有一種寒冷的穿透力,姑娘,你必須遠離男人,必須遠離,否則,你會在黑暗中傷心而死。

  豆丫使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她大喊了一聲,把喉嚨里那團軟乎乎的東西吐了出來,她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恢復了知覺,她蹬著雙腿說,你是誰?你是誰?

  女人的聲音在離她而去,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一生必須遠離男人,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們都是蛆,靠著女人的腐肉為生——

  這時,休息室里的燈突然亮了。豆丫猛地坐起來,她看到了一隻蜘蛛,一隻手掌大的黑蜘蛛吸附在她赤裸潔白的大腿上,燈光一閃一閃的,豆丫大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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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李梨在這個清晨醒來,大汗淋淋地醒來,他又夢見那個山洞,那個山洞多年以來一直在侵蝕著他的靈魂。

  他睜開眼就看到了張藍,張藍站在床前,上身很隨意地穿著一件短袖的睡衣,下身就穿著一條內褲,裸露著兩條長腿。張藍臉色蒼白而陰沉,她的眼圈黑黑的,她用直勾勾目光盯著李梨,李梨從來沒有見過張藍如此面對自己,他有點不寒而慄,更讓李梨不寒而慄的是,張藍的手中緊握著一把雪亮的水果刀,那把水果刀透出一股冰冷的光芒,它不會說話,卻傳遞著許多不妙的信息。李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張藍要殺了我?她為什麼要殺我?昨天晚上還那麼痛快地做過愛,她還把自己從游泳池裡帶回來。回來後,她還讓我睡覺,讓我什麼也不要想,還摸著我的頭,像一個母親對待兒子那樣摸著我的頭,輕輕地說著讓我入睡的話,還說她會看著我睡,守著我,不讓任何人把我帶走。為什麼我一醒來就看到她這樣冷漠肅殺地拿著刀不懷好意地瞪著我?

  李梨悚然心驚。他猛地坐起來,戒備地看著張藍,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很多時候,語言是多餘的東西。

  張藍突然冷笑了兩聲,她把刀舉起來,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她竟然要對自己下手,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夠看她自殺,她不能死,她應該好好活著,那怕是離婚,也要讓她好好活下去,她是我唯一愛的女人,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李梨猛地撲過去,剎那間,李梨奪下了水果刀,他把水果刀扔在了地上,雙手抓住張藍的肩膀說,張藍,你瘋了,你想幹什麼!你不能這樣,不能!

  張藍推開了他說,我不用你管,我覺得活著毫無意義!

  李梨說,那也不能去死啊!死就能夠解決問題了嗎?

  張藍突然用雙手捂住了臉,她哭了起來。

  李梨的心疼痛起來,他走過去,摟住了張藍,張藍顯得特別的無助和懦弱。她喃喃地說,李梨,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當初為什麼要對我說你只愛我一個人,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傷害我?我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堅強,我不能夠忍受你一次一次的出軌和背叛!

  李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只是緊緊地摟住她,她的顫動和話語此時變得毫無意義。他在想一個問題,張藍為什麼這幾天老是做出很反常的事情,這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和她胸前佩戴的那個小象牙掛墜有關,那個神秘的小象牙掛墜意味著什麼?

  李梨把一隻手伸到了張藍的胸前,他企圖抓住那個小象牙掛墜,他想,如果把這個小象牙掛墜銷毀了,或者張藍就安然無恙了,他也安然無恙了。他的手還沒有抓住那個小象牙掛墜,張藍警覺地推開了他,張藍的雙手護著那個小象牙掛墜,眼睛裡流露出不安和驚恐的表情,你不要碰它,不要碰它,它是我的,它是我的!誰也不能碰它!

  李梨驚異地發現,此時張藍的聲音又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李梨想,張藍是不是大腦出了什麼問題,他十分清楚,張藍一直是個理智的女人,可現在,他看到了很多發生在她身上的令他困惑的事情,難道是那個神秘的小象牙掛墜在影響和改變著張藍?

  李梨輕聲地對張藍說,張藍,你把小象牙掛墜給我,我把它扔了,扔到海里去,好麼?

  張藍使勁地搖著頭說,不,不,你不能碰它,它是我的,它永遠是我的!它是我的,它包含著我的愛,我的心靈,還有我的世界!

  李梨渾身的寒毛一根一根地豎起來,張藍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聲音,的確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他想到了按摩女蓮和差諾。他們一定知道那個小象牙掛墜的秘密。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和按摩女蓮交流,她不懂中文和英文。那麼只有差諾才能告訴李梨關於小象牙掛墜的秘密。如果他弄不清這個秘密,那麼他就沒有辦法解決問題,或者張藍就會有危險。

  李梨感覺到了危險在逼近,不光光是在向張藍逼近,也在向自己逼近。他決定去找差諾,問個水落石出,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李梨生怕張藍會用那把水果刀干出什麼事情,他撿起了那把水果刀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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