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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冰心說:“可憐的胡安全!”

  張廣明嘆了口氣說:“唉,說起來,我才可憐呢!”

  胡冰心笑笑:“你可憐什麼呀!”

  張廣明說:“你記得前幾個月轟動赤板市的那個娛樂城小姐的分屍案吧?”

  胡冰心說:“知道。”

  張廣明說:“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沒有破,在社會上反響特別不好!上頭挨批,具體的事情就全部壓在我們身上,我們這些小警察的日子不好過呀!”

  胡冰心說:“你們其實也夠難的,想想要不是你,那天晚上我一定死於方達明的斧子之下了。”

  張廣明說:“你應該感謝楊子楠,要不是她和我說,你在顧公館的地下室里,我們也毫無辦法的。可惜楊子楠剛剛恢復記憶,就被陳姨和張小龍的死嚇瘋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楊子楠會瘋,她是那麼的美……”

  第166節:第十四章 裸屍在燭光中泛出一種暗紅(19)

  胡冰心說:“唉,子楠的精神壓力太大了。連李天珍大夫都覺得可惜!”

  張廣明說:“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前段時間網絡上流行一種

  叫‘紅玫瑰’的病毒,全國很多用戶的電腦都中標了,我的電腦也中過那種病毒。網絡警察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我們赤板市。你知道嗎,這個病毒竟然是從楊子楠的電腦上發送出去的,而且是在她失憶的那段時間裡。網絡警察還調查到,楊子楠竟然還是個小有名氣的黑客,江湖上稱之為‘黑色玫瑰’。因為她現在瘋了,也不會追究她的責任了。”

  胡冰心淡淡地說:“喔——”

  張廣明和胡冰心在精神病醫院醫生的帶領下,走進了精神病患者的活動區。透過隔離網,他們看到了楊子楠。楊子楠站在一個牆角,目光痴呆,口裡喃喃地說著什麼。一個抱著一條絨毛狗的女人走到了楊子楠面前,陰惻惻地說:“你就是勾引我丈夫的那個狐狸精麼?”楊子楠沒有理會這個女人,還是喃喃地說著什麼。

  那個女人撫摸著懷裡的絨毛狗,怪笑著說:“我們的狗狗說了,你就是,就是勾引我丈夫的那個狐狸精!它還說,它要咬死你,咬死你!”

  胡冰心說:“那個抱著絨毛狗的女人是誰?”

  張廣明說:“是顧公館大火中的倖存者,顧公館的少主人,死者張文波的老婆李莉。她怎麼能欺負子楠呢?”

  胡冰心的腦海里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情景:凌晨兩點,狂風暴雨,楊子楠來到了七夕街,她進入了七夕街的34號樓,來到了205室門口,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了裡面方達明和梅若虹激烈的爭吵。楊子楠的臉扭曲著,低沉地說:“方達明,你還是背叛了我,沒想到你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你這個偽君子!”楊子楠躲在了暗處,渾身瑟瑟發抖。她看到方達明摔門而出……梅若虹走出來後,楊子楠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後。悲痛欲絕的梅若虹怎麼也想不到身後還會跟著一個人。梅若虹站在街邊那棵梧桐樹下,抱起了那隻眼睛裡發出綠光的小白狗,當方達明開著車衝過來的那一剎那間,楊子楠從梧桐樹的後面閃出來,猛地把梅若虹推了出去,然後又鬼魂般閃回了梧桐樹的後面……

  第167節:第十四章 裸屍在燭光中泛出一種暗紅(20)

  張廣明的眼睛潮濕,動情地說:“我會一直來看楊子楠的,直到她完全恢復正常!”

  胡冰心笑了笑:“子楠能夠碰到你這樣的人,是她的福氣呀,希望她能夠儘快好起來!”

  張廣明看了看胡冰心,心裡“咯噔”了一下,胡冰心笑的時候,臉上那迷人的酒窩怎麼不見了……

  2007年4月完稿於上海

  後記 生活中的恐怖事物讓人悲哀

  去年在重慶寫完《崩潰》,就開始構思這部小說。和《崩潰》一樣,這是一部直面現實生活的恐怖小說。《崩潰》寫了一個家庭的毀滅,而這本叫《幻紅裙》的小說卻寫了一群人的崩潰。《幻紅裙》和《崩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喜歡我小說的讀者應該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

  寫這樣的小說有些殘忍,寫完後,內心平靜不了,有時整個晚上都在考慮一個問題,生活中的恐怖事物究竟離我們有多遠?事實告訴我們,很多恐怖事物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就在我們心裡。寫這些殘忍的小說,目的就是想告訴自己也告訴別人,我們應該如何遠離恐懼。因為生活中的恐怖事物的確讓人悲哀。

  我們隨便翻開一些報刊,隨便打開一些網頁,都會看到很多觸目驚心的新聞,比如妻子把丈夫殺了藏在閣樓里,比如幾個小學生因為玩遊戲把自己的同學吊死,比如兒子虐待父親把父親用鎖鏈鎖起來餓死,比如老師強姦女學生然後把她殺死,比如……現實世界裡的恐怖事件遠遠超過了恐怖小說所呈現的東西,那麼,我為什麼還要寫作恐怖小說?

  假如那些報導現實中恐怖事件的新聞只是告訴我們事實,那麼,我的恐怖小說要告訴你的是關於心靈的真相。很多時候,我們最不關心的是自己的心靈,更多關心的是金錢、地位、色慾等一些看上去很重要的身外之物。我們把自己的心靈放在一個很不重要的位置,讓它飽受摧殘,積累了太多的污垢,等我們發現心靈已經無法承受重負的時候,為時已晚,悲劇從此發生。

  《幻紅裙》中人物的崩潰,都和他們的心靈有關。無論是童年帶來的創傷,還是現實中欲望的殘害,心靈都沒有得到有效的保護和修護,人在極度的瘋狂狀態中的崩潰是那麼的順理成章。怎麼樣讓自己的心靈純潔、自由、快樂、不受侵蝕,是一個重大的問題。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思考。特別是在這個物慾橫流,連多年的朋友都可以出賣你、連你的親人也可以加害於你的時代,我們需要什麼樣的生活態度,才能不讓那些恐怖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我覺得還是我們的心靈問題。

  第168節:第十四章 裸屍在燭光中泛出一種暗紅(21)

  也許我會在明天死去,這並不重要,誰都會死,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死亡並不恐怖,恐怖的是活著時的無奈、悽惶以及痛苦。我想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停止寫作,哪怕世界上只剩下一個讀者,我也不會放棄。寫作是心靈解脫的一種有效方式,寫恐怖小說是一種生活的態度,就像有些人喜歡充當大爺,有些人願意做個逆來順受的小人物。我喜歡就可以了,寫作是我個人的事情,是我隱秘心靈的一部分。

  我相信我的恐怖小說在中國是獨一無二的,我不喜歡模仿,更不會去抄襲,抄襲和模仿都不是創作。我的恐怖小說有我的個性,有我的追求,這樣足夠了。誰想說什麼就說去吧,不要緊!我現在構思的新作《腥》,會讓喜歡我作品的讀者充滿期待,我相信這不會讓你們失望。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會在不同程度上創新,這是我對得起讀者的地方。我不想讓我親愛的讀者看千篇一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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