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決戰落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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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仙直接被我擊到牆上,吐出一口鮮血。

  我看向魔弦,魔弦坐在他那把書桌後的太師椅上。

  臉色鐵青,動也不動,身上蒸騰起陣陣紅色霧氣。

  我眼神一寒,突然握住魔弦的肩膀,一道強悍的靈力溢出。

  「嘩啦」一聲,魔弦身上,突然出現一道近乎透明的結界,結界被我的靈力擊碎。

  他身上的紅色霧氣消失,他狼狽地站起來。

  握住我的手,有些愧疚地說:「月兒!……」

  我沒有看他,冷冷地看向摔倒在地的靈仙。

  他順著我的眼光看過去,立刻移開眼光。

  我「哼」了一聲,冷冷說道:「還沒看夠嗎?」

  魔弦臉一紅,低下頭,不說話。

  右手一伸,扯斷窗上的帳幔,朝地上不著寸縷的靈仙罩了過去。

  我冷冷地看著地上,狼狽爬起的靈仙,緊緊地裹著我扔過去的帳幔。

  她驚慌地看著我,梨花帶雨。

  說道:「月姐姐,對不起,靈仙一時情動……」

  我冷冷一笑,走了上去。

  「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將她扇倒在地,冷笑道:「一時情動?你當我傻的嗎?

  一時情動,你需要算計他,在他身上放了結界嗎?

  還找了這麼好的時機,趁我不在。

  連臉都不要了,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你是籌謀已久吧!」

  靈仙怨毒地看著我,擦擦嘴角的鮮血。

  仰起頭,說道:「對!既然都被你看出來了,我不否認。

  我就是想和魔弦哥哥在一起,梵月兒,別以為你是神族的公主。

  就以為能嫁給他,我今天來,不止是我的意思,更是長老會的意思。

  沒有他們的幫助,我也不可能困住弦哥哥……」

  我狂笑,回頭,冷冷地看著魔弦。

  說道:「你都聽到了,說!她有沒有占到你便宜?」

  魔弦一汗,看了我一眼,幽幽說道:「你進來時都看到了。

  我衣服穿得好好的,她如何占我的便宜?」

  我臉色稍緩,冷冷說道:「可我還是想剁了她的手。」

  靈仙驚恐地看著我,拼命朝書房的角落縮去。

  我一步步朝她走去。

  靈仙拼命朝魔弦大喊:「魔弦哥哥,救我!」

  魔弦看了看我,從後面走上來,輕輕拉住我的手。

  幽幽說道:「我會將她逐出魔族,她沒有機會再接近我了。

  月兒,放過她吧!她曾經是我的妹妹……

  就像……就像你曾經對天音那樣。」

  我停住腳步,看了看魔弦,盯著他。

  他的眼神純淨無暇,沒有一絲掩飾。

  我看看靈仙,冷冷說道:「滾!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靈仙慌忙爬起來,倉皇地越過我和魔弦,朝門外跑去。

  我嘴角浮出一絲冷笑,眼神一動。

  趁她出門時,右手一抓,將裹在她身上的帳幔扯下。

  右掌一推,將她打出門外,隨即關上書房的門。

  魔弦大汗,盯著我手中的帳幔。

  我看看他,冷冷說道:「你不會以為我這麼大方吧!

  喜歡將你的東西隨便送人?

  這是你書房的東西,我有一半的權利。

  怎可讓她帶走?她喜歡,就讓她到外面去涼快一下。」

  魔弦沉了沉眼眸,清清嗓子,轉移話題。

  上前拉住我,問道:「月兒!你前面不是說有事麼?怎會突然來到這昭陽宮?」

  我抬抬眼,譏諷道:「我要是不來,你就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應該讓她和你再糾纏一會兒!

  培養培養感情。」

  魔弦笑笑,說道:「在你眼中,你的夫君就這麼弱麼?

  她用困龍訣的確困住了我一會,可你剛才也看到了。

  我已經祭出了血脈之力,再有一會,我就會衝破結界。」

  我故意驚訝地抬頭看他,說道:「哦!想不到我的夫君居然不要消受美人恩。

  卻要祭起血脈之力反抗,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這倒讓我有些奇怪了,約莫記得數月前。

  你剛送了人家花,讓人家成了花魁。

  現在花魁還你的情,都送上門來了,你卻不要是何道理?」

  魔弦哈哈大笑,不顧我反抗。

  徑直抱了我,走進裡間,往貴妃榻上一放。

  笑笑說道:「我怎麼聞到一陣醋味?似乎某人打翻了醋罈子。」

  我氣極,掐了他一把,說道:「誰要吃你的醋?

  你沒聽她說嗎?她這後面還有人支持呢?

  這長老會還真是盡心,居然管到魔君的私生活上了。

  這是要打定主意將我送回神族,生怕你孤枕難眠。

  幫你送一個上門,弄一個湊數。」

  魔弦眼神一凝,輕輕說道:「月兒,對不起!

  這次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靈仙來見我,會有此準備。

  長老會的事情,我會處理,不會有下一次了。」

  他輕輕將我一拉,摟在懷裡。

  幽幽說道:「月兒!你信我嗎?」

  我皺皺眉頭,戳了一下他的額角。

  說道:「不信!我幹嘛要信你,你這麼容易上當。

  遲早晚節不保,萬一哪天你這桃花,我掐得不及時。

  到時候桃花變成綠草,弄得我頭上綠油油的一片,讓我無臉見人。」

  他大汗,抬眼看我。

  說道:「月兒,你這話風,難道也是神族教的?

  我看梵家家教甚嚴,這公主們都教得甚為端莊,你這話從何處學起的?」

  我大怒,這貨倒是會抓我小辮子。

  他不曉得我從小是和天音混的麼?這種段子,花街柳巷一抓一大把。

  他還好意思說我,嫌棄我不夠端莊?

  小娘巴巴幹過來,差點就被靈仙在頭上種草。

  這廝不止不感謝我,還敢質疑我的出身!

  我臉色一沉,說道:「你不說我還忘記了,約莫追月仙上在神族呆了幾天。

  和梵家那些花花草草,混久了,看不上我的作派。

  這也難怪,我從小就養在外面,沒什麼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要是嫌棄,我現在就回神族,幫你找點花草來點綴書房。

  我就不留了,回神族重新嫁人去。」

  他被我一通夾槍帶炮炸得惱怒萬分,吼我:「你敢!你要是敢回神族嫁人。

  我就……」

  我氣笑了,斜眼看他,說道:「你就如何?」

  他愣了一笑,看看我,壞笑道:「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突然附到我耳邊,幽幽說道:「你要再激我,我就天天看著你,哪裡也不去。」

  我大汗,這個節奏,我只能閉嘴了。

  他輕笑道:「我知道你信我,如果不信。

  剛才那一巴掌,你就扇到我臉上了。」

  我氣鼓鼓地說:「哼!你知道就好。」

  他握住我的手,幽幽說道:「月兒!只要你信我就好。

  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負你。

  也沒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我會把天音趕回他該呆的地方,這次過後。

  我要風風光光把你娶了,讓四海六界都知道你梵月兒,是我魔弦的妻子。」

  我感動莫名,看看他,點點頭,輕聲說道:「好!我等你!」

  這天過後,魔弦廢了長老會,驅逐了靈仙。

  一時間,朝野震動,之後,他似乎更忙了。

  我的生活一切如常,彈琴賦詩,過得越發輕鬆。

  就連木棉和銀花都大感奇怪,不曉得我到底在想什麼。

  天音的神族大軍似乎也不著急,他們屯兵天狼山,已有十多日。

  卻並不急於進攻,他們在等什麼,我心知肚明。

  這一日,我和魔弦在昭陽宮中用過午膳後。

  回到望月樓,卻見木棉遞給我一個檀木錦盒。

  說這是錦瑟差人送來的,我點點頭。

  拿了錦盒,走進房內,打開盒子。

  只見盒中兩朵暗夜晶蘭流光溢彩,我皺皺眉頭。

  盯住晶蘭,這晶蘭本不是這個季節開放之花。

  又離開泥土養護,卻為何在盒中開得如此之艷。

  我拿起晶蘭,看了一下晶蘭的底部。

  恍然大悟,這晶蘭的根部,竟然一片血紅,血色中隱隱有靈力流動。

  竟是有人用自己的鮮血作引,用血中靈力養護著它。

  晶蘭本是春天盛開之物。從春天養到現在,已經養了五個多月。

  這日日用精血和靈力滋養,不曉得要浪費多少精血,這種做法端是執著。

  現在將它送到我面前,他想說什麼,我難道不清楚麼?

  這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討債的都上門了。

  這些事情本就因我而起,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我嘆了口氣,想想過往自己當真懵懂無知。

  這感情的事,我和魔弦一樁樁經歷下來。

  方知這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純粹的友誼?天音如此,魔笛也如此。

  我本對他二人無意,卻在和魔弦的矛盾中將他二人卷了進來。

  給了他們希望,卻讓他們失望,也造成了今日的困擾。

  現在魔笛來尋我,我自然要給他一個交代。

  我拿起晶蘭,輕輕用手觸碰,晶蘭熠熠生輝。

  木盒中一張絹紙上,洋洋灑灑幾行字。

  寥寥幾句,卻讓我汗顏。

  「百花谷,笛午夜夢回之地,佳人已去,唯夢殘留。

  晶蘭養護至今,笛之所願,唯月安好。

  若月顧念昔日之誼,雲峰之巔,不見不散!」

  我嘆了口氣,這個時候,魔笛出現。

  約我見面,絕不會是偶然,他一定有事要告訴我。

  況現在天音已經兵臨城下,魔笛如果這個時候起事,魔弦一定會腹背受敵。

  也罷!就去看看魔笛,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雲峰之巔,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走一遭。

  我思忖片刻,叫來木棉,吩咐她:「告訴魔君,今日我有事要出去。

  如晚膳時分,我還沒有回來,就讓他到百花谷,雲峰之巔去找我。」

  木棉點頭離開,我隨即趕往百花谷。

  百花谷,秋風蕭瑟。

  百花凋零,早就不復魔笛帶我去參加百花節時的盛況。

  物變人非,不止景色變了,就連人也變了。

  那個時候,我為魔弦傷心,他留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在我逃離魔族時,更盡心盡力護我周全。

  最後,我還是因為魔弦,義無反顧離開他,跳下冰原,回到魔弦身邊。

  嚴格說來,我和魔笛之間,是我負他,並非他負我。

  他雖利用我截殺魔弦,違背我的本意。

  但終究還是因為要帶我逃跑,出此下策。

  到最後連累他,讓他落得有家難歸。

  一別數月,我和他已經站在楚河漢界兩端。

  我們早不是親近的朋友,而是敵人。

  我抬眼望向百花谷中,他為我採到晶蘭的那片山峰。

  峰頂一人,白袍如雪,衣袂紛飛,孤獨冷傲,迎風而立。

  我有些惻然,足間一點,朝峰頂飛去。

  走到他身後,他輕輕轉身,看著我。

  微微一笑:「月兒!你來了!」

  我點點頭,笑笑:「我來了!」

  他朝外坐下,指指他旁邊地上。

  對我說:「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兒吧!」

  我沒有猶豫,輕輕過去,坐在他旁邊。

  他挑挑眉毛,看著我,說道:「你不怕我?」

  我笑笑,問他:「我為何要怕?

  我只知道,你我相交以來,你從未傷害過我。

  在我心中,你曾經是我的朋友。」

  他神情有些黯然,垂下眼帘。

  幽幽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頓了頓,突然抬起眼帘。

  我看到他眼中有一絲情緒浮現,他看著我。

  輕輕說道:「月兒!過去,我不會傷害你,現在,將來也不會。

  我……」

  我笑笑,點點頭,輕輕說道:「我相信你,魔笛!」

  他眼神一動,突然伸過手,將我的手握住。

  激動地說:「月兒,你真的相信嗎?

  你知道我……我最在意的人,始終是你。」

  我一驚,他有些跑偏了。

  這樣下去,我和他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溝通。

  我將手抽回,把錦盒拿了出來,遞給他。

  輕輕說道:「晶蘭雖美,但始終不是這個季節的花。

  你用精血養護,強留芳華,終非我所願。」

  他呆了一下,神情有些傷感,卻沒有回答我的話。

  輕輕說道:「月兒,那天在霜刀谷,你跳了下去。

  我一直守在那裡,想打開結界,下去找你。

  可是霜刀谷的冰峰塌了,堵住了通道。

  沒有看到你之前,我哪裡都不想去。

  我沒有逃跑,寧願被他們抓住,我想救你……」

  我愣了一下,我在雪龍谷昏迷過去後,魔笛的事我確實不太清楚。

  等我醒來,已經是幾個月之後了。

  想不到,他是為了我才留在霜刀谷,最後被抓住,流放東海。

  我有些動容,看著他,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他搖搖頭,再次抓住我的手,說道:「月兒,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我不怕被你連累,月兒,你知不知道?

  當魔弦抱著你,出現在霜刀谷,那個時候,你幾乎沒有氣息了。

  他殺光了在場所有的狼族,毀了我送你的晶蘭,

  連最後一絲念想都不給我。

  那是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那個時候我就決定。

  如果我能活著回到魔族,我一定會向他復仇。」

  我一驚,想不到魔弦在悲憤之餘,如此暴戾。

  說到底,他變成那樣,也是因為我。

  魔笛反抗他,根源還是在我。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他們兄弟能和好如初。

  我握了握他的手,輕輕說道:「對不起!魔笛,都是因為我。

  現在都過去了,我沒有死,你也從東海回來了。

  你始終是魔弦的弟弟,魔族也是你的母族。

  現在大敵當前,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見,幫助魔族。

  如果你要恨,你就恨我吧!是我把你卷進來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起錦盒。

  輕輕打開,將晶蘭拿了出來。

  笑笑,說道:「月兒,這兩朵晶蘭。

  是我打破魔弦的結界,找遍百花谷,最美的兩朵。

  我用精血一直養到現在,總算等到你回來。

  你知道嗎?月兒,我一直夢想這兩朵晶蘭,能像我失去的那兩朵一樣。

  在你的頭上翩翩起舞。」

  我呆了一下,想不到他執念如此之深。

  我咬咬嘴唇,終於說道:「對不起!魔笛,我不能收你的晶蘭……」

  他看著我,眼神中划過一絲失落。

  說道:「為什麼?」

  他頓了頓,自嘲道:「因為我不是魔弦,對嗎?

  他給你的,哪怕是痛苦,你也甘之如飴,不離不棄。」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咬咬牙,突然抓住我,急切說道:「月兒,你離開他吧!

  和他在一起,你只能受到傷害。」

  我一呆,同樣的話,錦瑟也說過。

  難道魔笛真的已經和天音勾結在一起?打算趁這個時候,對付魔弦了嗎?

  我將手抽了回來,冷冷說道:「魔笛!我不會離開的,我是魔弦的妻子。

  就算刀山火海,地獄冥界,我也會陪著他。」

  他猛地看向我,憤怒地說道:「你根本不明白,你知不知道?

  你留在魔族,會有危險,他們會殺了你。」

  我冷笑道:「他們?他們是誰?

  還是你已經和天音勾結上,準備對付你的母族了?」

  他靜靜地看著我,冷冷說道:「你是這樣認為我的,對嗎?」

  我冷笑道:「不然呢?你告訴我一個理由。

  或者,你和我解釋一下,你上次引魔獸屠殺魔族的事。」

  他低下頭,輕輕說道:「這是我和魔弦之間的恩怨。

  魔弦和我,只有一人能成為魔族的君主。

  我引魔獸對付他,是逼不得已。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勾結天音,對付魔族。」

  我點點頭,說道:「好!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說到做到。」

  他輕輕說道:「月兒,我有一個條件。」

  我盯著他,問道:「什麼條件?」

  他看我盯著他,笑笑,說道:「你放心,月兒,我不會為難你。

  我雖然恨魔弦,但這次我和他一樣。

  不會讓天音把你帶走,你只要留在魔族,我就還有機會。」

  我苦笑一聲,想不到,我這女兒身如此招桃花。

  這些桃花一朵比一朵麻煩,相比以前在神族。

  我身為男兒身的時候,那些桃花就簡單多了。

  那時候桃花數量雖多,但好掐好滅。

  現在數量雖不多,但一個比一個麻煩。

  都是認死理的主,怎麼講都不聽。

  似乎我喜歡誰,我在意誰,都不重要。

  他們只在意他們想要的,我又不是寶藏。

  誰搶到就是誰的,天音是這樣,魔笛也是這樣。

  我心中鬱悶,也不想再就我的問題多言。

  直接問他:「好!那你有什麼條件。

  只要不違背原則,我都可以做到。」

  他笑笑,將晶蘭推到我面前。

  說道:「收下這兩朵晶蘭。」

  我一呆,就這麼簡單?

  可不知為什麼,這簡單的要求,我卻還有些猶豫。

  我咬咬嘴唇,找了個理由:「這兩朵晶蘭,如此難養。

  你送給我,魔弦自是不願意養。

  只能我自己養,你這是要讓我日日割腕養它們麼?」

  他哈哈大笑,說道:「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抽出龍淵。

  我一驚,卻見他拿著龍淵,在手腕上輕輕一拉。

  鮮血直流,他將手腕伸到晶蘭上。

  鮮血匯成一股細線滴到晶蘭上,晶蘭的花瓣舒展。

  仿佛蝴蝶一樣,在他手中翩翩起舞。

  當晶蘭將他手中的鮮血盡數吸收,全身立刻綻放出淡藍色的魅惑之光。

  他笑笑,說道:「月兒!這才是真正的暗夜晶蘭。

  當初,你問我要它。

  我就決定,只要採下它,將它送給你。

  就永遠不會讓它枯萎,它和修羅雙生花一樣。

  都需要靠鮮血澆灌,才能花開不敗。

  魔弦種在你心上的雙生花,是用他的鮮血澆灌。

  淬鍊而成,代表他對你的承諾。

  而這兩朵晶蘭,是用我的鮮血澆灌而生,你拿著它們。

  這代表了我對你的守護。

  你可以不愛我,但你不能拒絕我對你的喜歡和守護。

  晶蘭這次被我澆灌後,能維持一月不敗。

  你放心,只要你在魔族,我一定會找到你,幫你澆灌它。」

  我呆了一下,他如此說話,又表態不會相助天音。

  這晶蘭我勢必要收了。

  我只好點點頭,說道:「好!我先幫你保管。

  以後,等你找到真正需要守護的人,我再將它還給你。」

  他斜了我一眼,笑笑說道:「不會有這種以後的。」

  我愣了一下,嘆口氣,不再接腔。

  我伸出手,打算將晶蘭接過。

  他卻靠近我,將晶蘭拿在手上,靜靜地看看我。

  說道:「月兒,為我戴一次晶蘭,就一次,好嗎?」

  我看著他,他眼神中有一種迫切和期待。

  我沒有吭聲,憶及那日在百花谷,他採下晶蘭。

  護在手中,四處找尋我,為我戴上晶蘭的情形。

  這是他唯一的念想了,推己及人,終歸我欠他的。

  也罷!就還他一次吧!

  他看我半天沒有說話,有些黯然。

  低下頭,雙手頹然垂了下去。

  我看了看他,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

  他猛地抬頭,看著我,眼神一亮。

  我笑笑,說道:「好!就一次,這晶蘭,我甚是喜歡。

  我記得那日你說過,戴在我身上,甚是好看!

  我今日正好沒戴什麼頭飾,襯托一下也好!」

  他眼中滿是笑意,說道:「那是自然,在我心中,只有你能配得上這晶蘭。」

  我微微一笑,記起他說過,我才是他心中的花魁。

  這魔笛說話,果然比魔弦討喜。

  只可惜,我還是愛上了魔弦那隻豬。

  我低下頭,他靠近我,輕輕將兩朵晶蘭戴在我頭上。

  我輕輕用手撫摸了一下晶蘭,抬頭看他。

  他看得痴了,嘆道:「謝謝你!月兒,我總算看到晶蘭又戴在你頭上了。

  儘管只有一次,但為了這一次,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走吧!月兒,告訴魔弦,等這一仗過後。

  他的君位,還有你,我都會來取。」

  我一汗,心中腹誹:「這話,你確信要讓我帶給魔弦?

  除非我活膩了,還想他插我幾針。

  魔弦對我雖好,但涉及到魔笛和天音的事。

  他分分鐘抓狂,發起火來向來不管不顧。

  我這兩次倒霉,一次因為魔笛,一次因為天音。

  不都是因為他打翻醋罈子麼?」

  我笑笑,說道:「這話還是你自己去和他說吧!

  你知道,我最近傷還沒有好!

  還要將養幾天……」

  他一聽,倒也顧不上揣測我話中的用意,直接上來拉我的手。

  急道:「你受傷了,為什麼?怎麼傷的?」

  我恍然大悟,約莫靈軒並沒有將我受傷的事外傳。

  我推開他的手,說道:「只是意外,我在神族練功傷的。

  現在已經無大礙了……」

  他卻不管這些,手掌一翻,一大團光芒四射的靈力光球出現在他手中。

  他將光球移到我手上,說道:「這些靈力,你先拿去,滋養身體。」

  我大驚,我收了他的晶蘭,再收他的靈力。

  就真的和他糾纏不清了,魔弦一向小氣。

  他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我慌忙將手縮回,離開他一段距離。

  說道:「不用了!我的傷,魔弦會醫治。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趕緊低頭,拿起地上晶蘭的錦盒。

  準備離去,他呆了一下,苦笑道:「月兒!你要和我生分如此了嗎?」

  我剛要說話,卻聽一個聲音,冷冷在我身後響起。

  「她從來就沒有和你親近過,又何談生分?」

  我一驚,回頭一看。

  只見魔弦黑著臉,出現在這峰頂。

  我一汗,看看天色,這離晚膳時間還早。

  他這是等不及見我了,我倒也乖覺。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於是我抱起盒子,一路小跑。

  朝魔弦跑了過去,到他身邊。

  狗腿地牽起他的手,魔弦臉色稍緩。

  摸了摸我的臉,說道:「知道什麼時辰了嗎?

  晚膳都備好了。」

  我大汗,卻配和他,點點頭。

  說道:「唔!多聊了幾句,忘了時間,我這就跟你回去。」

  魔弦笑笑,滿意地點點頭。

  魔笛眼神一寒,冷冷地看著魔弦,沒有說話。

  魔弦看看他,冷冷說道:「魔笛,好久不見!你應該知道。

  我們還有帳要算,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魔笛冷笑一聲:「我知道,我們的帳當然要算。

  只是,這次,我來這裡。

  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月兒。

  天音大軍壓境,你有把握保護她麼?」

  魔弦哈哈大笑:「魔笛,你管得太寬了。

  月兒現在是我的妻子。

  自然由我來保護,天音的事情,我會處理。

  怎麼樣?你是想告訴我,你會聯合天音,對付我嗎?」

  魔笛看看我,咬咬嘴唇。

  說道:「魔弦,你不要太過狂妄。

  我只是想提醒你,天音曾經收編過狼王的軍隊。

  我和你的帳,等打完這一仗。

  我們再算,現在,我只希望。

  你能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有時候,你要提防的不是天音。」

  魔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魔笛,我的事,我自己有數。

  你需要記得一點,你也是魔風的兒子。

  魔族的百姓你也有責任。」

  魔笛低下頭,說道:「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魔弦點點頭,摟緊我。

  化作一道光影,朝山下彈射而去。

  回到望月樓,他抱著我,看看我頭上的晶蘭。

  半晌說道:「月兒!你若喜歡晶蘭,下次我為你采,好不好?」

  我笑笑,離開他的懷抱。

  將晶蘭從頭上摘下,放到盒子裡。

  回頭看他,說道:「弦哥哥,這晶蘭是我曾經欠下的債。

  我答應過他,為他戴一次。

  晶蘭我只是幫他保管,不會再戴了。

  我喜歡的從來都是,為我留住這望月樓梨花的人。」

  魔弦眼神一動,走到我跟前。

  輕輕攬了我,說道:「月兒!無論以後你喜歡什麼花。

  我都會為你親自採到,明年,晶蘭盛開的時候。

  我會為你采來,到時候,你就可以戴上我為你采的晶蘭了。」

  我笑笑,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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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峰,進入魔迦山最後的屏障。

  一日前,天音總算等來了他的東風。

  他帶領神族數百萬軍隊,拔營至此,等候和魔族決一死戰。

  魔族,魔弦整肅數百萬魔族將士,離開昭陽宮,前往落霞峰。

  臨行,前往望月樓和我道別。

  他一身黑色的暗金鎧甲,英挺無比。

  他親昵地抱著我,蹭蹭我的臉,說道:「月兒,等我回來!」

  我點點頭,笑笑說:「當然,我還要你風風光光幫我娶了。」

  他笑了,摸摸我的臉,轉身離開。

  我坐在望月樓的梨花樹下,輕輕彈起「千年」,為他送行。

  悠揚的琴聲中,滿是纏綿的悱惻。

  伴他一路出了這昭陽宮,紅葉谷,走向落霞峰。

  終於,我估摸他應該聽不到這琴聲了。

  我雙手放到琴上,停住琴音。

  眼神一凝,這一仗,魔弦一定要贏。

  原因無他,因為他是我梵月的夫君。

  是神族曾經最驕傲的天才,戰神梵月的夫君。

  所以不管是錦瑟也好,月仙也好,還是長老會,叛亂的狼族,甚至是魔笛。

  我都沒有放在眼裡,從天音開始打這一仗開始。

  我就已經下了決心,既然事情因我而起,也一樣要我來了結。

  最後一次,我會成為戰神,重新穿上鎧甲。

  為魔族打完這一仗,從此以後,六界再無戰神。

  我站了起來,身體沖天而起,像一道流光飛向落霞峰。

  **********************

  落霞峰,魔弦的百萬魔族將士和天音的百萬神族將士冷冷對峙。

  天音手握承影,劍指魔弦。

  冷冷說道:「魔弦,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月兒,我饒你不死。」

  魔弦冷笑一聲,說道:「天音,我上次不殺你,是因為月兒。

  但這一次,你沒有僥倖了,我一定會取你的性命。」

  天音獰笑道:「魔弦,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你已經失去了殺我最好的機會。

  現在,你已經沒有優勢了,你的性命,我取定了。」

  魔弦哈哈大笑:「天音,我倒想試試,你這種永遠躲在女人後面的小人。

  這次沒有了月兒為你求情,我看你能嘴硬多久!」

  天音冷笑道:「那我們走著瞧!」

  承影一揮,指向魔族,喊道:「殺!」

  神族百萬雄師得令,朝著魔族士兵潮湧而去。

  瞬間喊聲震天,落霞谷已經被鮮血染紅。

  雙方士兵旗鼓相當,魔族雖經大戰,但經過魔弦整肅,已然恢復元氣。

  而神族士兵雖長途跋涉,來到這落霞峰,但休整多日,已然勇猛如初。

  戰爭一開始,雙方就進入膠著狀態。

  持續了一天,還未分勝負。

  魔弦和天音分別在手下士兵的拱衛下,遙遙觀戰。

  天音對手下親信說道:「差不多了!魔笛那邊也該行動了。」

  正說話間,魔族軍隊的後方,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

  魔軍立刻大亂,天音大喜,眉眼舒展。

  幽幽說道:「魔笛也算言而有信,他應該行動了。」

  他轉過頭,吩咐親信:「傳令下去,大軍壓進,和魔笛首位夾擊。

  務必將魔弦殲滅在這落霞谷。」

  命令一下,神族的前鋒,立刻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向魔族軍隊。

  魔軍首尾不能顧,腹背受敵,敗相立顯。

  魔弦眼神一寒,傳令魔族軍隊,奮力抗擊神族前鋒。

  自己親自前往後方,對戰魔笛,穩住後方。

  果然,魔弦到了後方不久,後面的局勢慢慢被他穩住。

  魔弦傳令下去:「魔族軍隊士氣受損,先退出落霞谷,朝魔迦山遁去。」

  天音冷笑:「這魔笛果然是廢物,讓他在後方夾擊,他居然頂不住魔弦的還擊。

  現在魔弦敗相已定,這種擊殺魔弦的機會千載難逢,怎可輕易失去?」

  他打馬上前,帶上神族精銳,朝魔弦追擊而去。

  追過了落霞峰,進入了魔迦山的地盤。

  這第一座山谷。名喚幽冥,幽冥谷東西走向,峰高林深,出口狹窄。

  前面通向魔迦山的高地。

  天音追入谷中,突然停住,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他定睛朝谷中看去,幽冥谷中樹林幽深,哪裡還有魔族士兵的影子?

  他猶豫片刻,舉起承影,吩咐神族暫緩前進。

  左手一揮,指揮小股士兵上前偵察。

  士兵剛探入林中,立刻傳來慘叫,瞬間即被擊殺。

  天音眼神一寒,大叫一聲:「不好!」

  趕緊調轉馬頭,朝落霞谷方向狂奔而去。

  突然,幽冥谷天光大亮,無數火把從樹林中燃起。

  而入谷的通道,也燃起無數火把。

  一道同樣身著黑色鎧甲的清雋身影,攔住他的退路。

  天音硬生生剎住腳步,定睛一看。

  立刻恨得咬牙切齒,朝著來人吼道:「魔笛!你這個混蛋,竟然敢騙我!」

  魔笛冷冷一笑,說道:「兵不厭詐,天音,你籌謀已久。

  算無遺策,你可曾想到,我魔笛始終是魔族的人。

  我再混蛋,也不會幫著神族的人,對付自己的母族。

  你被包圍了,束手就擒吧!」

  與此同時,在天音的身後,魔弦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樹林外。

  他冷冷說道:「天音,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投降吧!

  你那些安置在魔族的爪牙,本君已經幫你清理乾淨了。

  別以為你用了那些卑鄙伎倆,本君就會中了你的計,

  上你的當,被你一舉拿下,你是在做夢!」

  天音哈哈大笑,說道:「魔弦,魔笛,你們果然是好兄弟。

  竟然在這個時候聯手,圍攻本帝。

  只是,魔弦,魔笛,你們就這麼有把握本帝沒有後著。

  由著你們算計本帝麼?」

  魔弦嘲弄地看看天音,說道:「不錯!到了這個時候,想不到你還有手段。

  你倒是使出來,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向本君叫板?」

  天音獰笑道:「帶出來!讓魔君大人看看。

  今天,到底是殺了我重要,還是這些人的命重要。」

  魔弦眼神一寒,只見叮叮鐺鐺之聲過後,神族士兵推出數十位女子。

  魔弦大怒,這些人都是魔族的世家女子,有狐族的,狼族的,九頭蛇族的,還有虎族的。

  她們衣衫襤褸,神情委頓,臉上,身上都有著肉眼可見的傷痕。

  這些女子一出現,就哭聲連連,委屈萬分,哭求魔弦救命。

  魔弦怒吼道:「天音,你這個卑鄙小人,兩族交戰,你竟然抓這些無辜的女人來做擋箭牌,你還有廉恥嗎?你還有人性嗎?」

  天音哈哈大笑,說道:「別急,魔弦,這只是開胃菜。

  還沒有上大餐呢!你就急成這樣了。」

  他拍拍手掌,只見他身後出現了兩人。

  緩緩出現在魔弦面前,魔弦瞬間石化。

  整個幽冥谷,立刻鴉雀無聲,出現在魔弦面前的兩人。

  是錦瑟和魔弦的娘親大公主。

  魔弦臉色立刻變得青紫,他渾身上下瀰漫著滔天的怒火。

  他盯著天音,眼中似乎要滴血。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天音,放了我母后。

  我今日讓你離開,否則,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天音輕輕走到大公主面前,朝著魔弦微笑道:「恩!你這樣和我說話,是在威脅我麼?

  我好害怕,哈哈!」

  「啪!「他猛地一巴掌,打到大公主臉上,直接將她打倒在地。

  魔弦瞬間狂怒,右手一張。

  「噬魂」出現在他手中,一道威亞直接朝天音閃去。

  天音旁邊早有長老祭起神力迎了上去。

  「嘩啦」一聲,對上噬魂的威亞,威亞被攔住,長老也趔趄退下。

  光影過後,天音冷冷地站著,他的承影,靜靜地架在大公主脖子上。

  他冷聲道:「魔弦,最後一次,我允許你用噬魂。

  你再動一下,我就殺了她。」

  ------題外話------

  萬更完畢,累死敏懿了,大家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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