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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東之海橫過大余之東,因其寬博廣闊,也橫住了大余往海那邊窺探的心。能將船造的漂亮的人太多了,但能將船造的結實能抵抗暴風的人太少了。但現在為止,能橫渡極東之海並頻繁往來的船隊都沒有一家,而潺淵需要偏偏需要找到這樣一艘船。

  「大都是能出海捕魚和去往臨港,沒有一家願意直渡極東之海。」禪景將得到的回答的講給潺淵,撩撥著自己被海風吹亂的碎發,貓眼亮晶晶道:「不如我們買艘船,自己去?」

  兩個人正在海邊的欄前,禪景坐在欄柱上打量著港口泊停的一艘艘大同小異的船,晃了晃蕩在欄柱外的腳,躍躍欲試。潺淵靠在欄上,眼睛不太習慣海風的吹拂。

  「我目前還沒有歸宿於海底的想法,我想你也沒有。」他思索著,道:「能渡海的船一定有。」

  沒錯,縱然渡海難於上青天,但是也有人來往。當年公孫耿得入風正是親往劍冢,秦太白得逐歡也是游峨山人前去劍冢,況且劍冢中人也多有來大余,暉殊不正當是嗎?

  只可惜當年沒來得及詢問過。

  禪景苦起臉,不知道自己還去何處尋常。都已經到了這裡,卻被渡海阻擋住,真教人焦躁。

  潺淵手壓在他被風吹的毛絨絨的腦袋上,道:「總會找得到,今日就先回去。」

  禪景聽話的翻回去,跑幾步到潺淵身前,轉身面對他,枕著雙手倒退著走。「晚上會吃魚嗎?」

  「不吃。」

  禪景臉頰一鼓,潺淵彈在他額心道:「傻嗎,到了這裡當然要吃魚。」

  禪景立刻笑起來。

  風鼓動著他和他的衣袖,四下往來陌生卻寧靜,禪景看著潺淵白皙雅致的眉眼,忽地生出一種歲月安寧感。能和他一直走到這裡,就更想繼續再走下去,走到無邊無際的盡頭,讓他眉間永平眉頭。

  「怎麼了?」

  「我們一起游去劍冢怎麼樣。」

  潺淵眉一挑,將人捉回身邊,仔細看了個徹底,道:「被風吹傻了?游去劍冢,游半里你就沉了。」

  「好歹能出三里!」禪景被他拎著,不服道:「我也是很強的,以前在梨園是體力第一!」

  「是嗎。」潺淵道:「半個時辰就軟身啜泣,兩個時辰就求饒暈厥。你們梨園第一果真名不虛傳。」

  禪景耳尖都紅了,垂頭哼唧著,在這方面從來都不如他遊刃有餘。

  被拎回客棧的禪景被餵了個飽,尤其喜歡這裡醃製的小魚乾,並且很快勵志吃遍這裡的所有的小魚乾。於是潺淵帶著他又出來,趁著夜市正時,去嘗極東美食。

  禪景吃的開心,潺淵也就定了量隨他去,並時刻留意著渡船消息。禪景在這裡簡直是如魚得水,一路吃過去毫不變色。潺淵正在和攤販交談,一回頭,禪景已然不見了。

  一片燈火長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潺淵只能模糊的看見光團一塊一塊。他結束了交談,並不著急,甚至還打包了方才禪景喜歡的糖才開始找人,一眼就看見了已經躥到不遠處橋上的清晰身影,不緊不慢的移過去。

  禪景不是傻子和孩子,他有自己的分寸和意願,沒有必要亦步亦趨跟。雖然潺淵有這個占有欲。

  潺淵停在了燈籠下,看著禪景在橋上叼著小魚乾好奇的看著一位橋中垂釣的老人。

  「爺爺。」禪景瞄了幾眼老人的小木桶,道:「在釣泥鰍嗎?」

  老人將煙槍在石橋上不耐煩的嗑了嗑,道:「你傻啊,極東哪有什麼泥鰍。」

  「這人來人往的。」禪景咔嚓咔嚓的就吃掉了一條小魚乾,對老人道:「我家老頭子也喜歡釣魚,但是從不在吵鬧處。」他今天吃的開心,心情也好,這滿街燈火,也願意咔嚓咔嚓著小魚乾和老人嘮嘮嗑。

  老人手一抖,卻沒拉鉤。他道:「那是你爹不行。誰老頭子?你瞎啊。老子還是極東數得上的美男,年輕著呢。」

  禪景咬著小魚乾彎腰瞧他斗笠下的臉,滿臉褶皺開出了花,但委實和美男扯不上邊。禪景覺得自己是個知趣又聰明的人,於是他選擇,「嗯……果然,名不虛傳。美男,那個,敢問怎麼稱呼?」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極東之海刁魚是也。」說著手臂猛然一抬,釣杆劇烈彎起,一尾活蹦亂跳的順著弧度晃在禪景眼前。老人略為得意道:「帥麼?」

  禪景用力點頭。

  老人將魚取下丟到桶里,對他道:「拍老子馬屁,老子才不上當。」嘴角卻高高揚起,道:「看你長的老實,給你個活兒干怎麼樣?」

  禪景咔嚓咔嚓,「啥?」

  老人俯身利落的將一隻草鞋脫了,朝著橋下就丟了去。然後對著禪景道:「看,老子的鞋不小心掉下去了。快給老子拿回來。」

  哈?

  哈!

  禪景眼看那草鞋噗通沒進水裡,又見他瘦巴巴的腿下一隻腳空落落的踩在地面。不禁將魚乾往嘴裡迅速一塞,急道:「料哥泥似不似灑!」

  刁哥你是不是傻!

  說著年輕人果斷的翻身跳下橋,扎進水裡。

  燈籠下的潺淵將包好的糖包打開,往嘴裡塞了一個,「才學會鳧水就這麼囂張,小鬼。」

  自從上次被安國公扔進池塘差點淹死後的禪景奮發圖強,最終在潺淵師父多次言傳身教的鞭策中學會了鳧水,所以這次見義勇為跳的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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