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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是自己跟來的,留到最後都無人邀請,也硬撐著一張臉皮坐下。

  “我記得,上回你從我雲殿花園中帶走了一個花匠。”一壺酒飲盡,玹玥才淡淡對凌天道:“那孩子現在如何了?”

  還未等凌天答話,在一旁端著酒壺的引歌已在驚慌中伏地而拜。

  凌天瞧著引歌瑟瑟發抖的模樣有些無語,便道:“就是她了。”

  玹玥要她起來說話,卻見她只是跪坐起來,頭仍舊低著,便也認同了紫夙此前的說法,“此次隨我回玹紫,再為你安排個妥當的安身之處如何?”

  也如紫夙所料,引歌急忙點頭,再三拜謝過玹玥。

  紫夙扭頭看向凌天,見他望向引歌的眼神中,雖仍帶著直白的同情和關懷,但所幸並沒有看到一絲留戀和不舍。

  儘管如此,紫夙心裡也不是毫無愧疚,她只怕自己看錯了,想錯了,會耽誤了凌天的一樁好事。

  ☆、番外 這是你的孩子啊!(十八)

  紫夙不過喝了兩杯,已有些混混欲醉,便在殿外散步醒酒。

  聽著玹玥在耳邊的輕聲勸慰,她便仍是相信,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如玹玥這般能看透她心思的人了。

  玹玥談著凌天,說這位妖皇雖口中常提自己胸無大志,可其實,他對妖族的未來抱負深遠,對兒女情長則看得淡漠至極。若有朝一日,出現了伴其左右的女子,那也必能與其並駕齊驅才得長久。

  玹玥此言正與紫夙所想一模一樣,她轉身抱著玹玥的腰,臉埋在他胸口口齒不清地拖著長音道:“我只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太多管閒事了。”

  “你本來就愛管閒事,還從沒見過你管過了還要後悔。”玹玥抬手在她頭上亂揉了一通,“回去之後,玹紫的閒事都留給你管。”

  “什麼閒事?”

  玹玥笑道:“剛才還氣勢洶洶要興師問罪,這麼快就忘了?”

  “我師父?”紫夙輕嘆了一聲,“說起來,你到底為什麼要欺負我師父?我根本不信你會如此放任淺墨。何況,青澤哪裡有以下犯上?我的師父,你明明說過連你也該敬他三分的!”

  玹玥點頭,“可你死活就要做你的‘妖皇之女’,青澤如何還能沾上你的光?”

  紫夙:“那又如何?我的師父,誰也不許欺負!”

  “喝兩杯酒就要說渾話。”玹玥的指尖在紫夙仰起的額頭上點了點:“神族會漸漸覺醒,淺墨與白芷雖讓你看不上眼,但往後,越晚歸位的神族神元便會越為完整。你……總不該太過胡鬧,還要繼續裝作妖女。早晚被識破,落個欺瞞眾神的罪名。”

  紫夙笑了笑,“我也不傻,還用你說?而且,我離開玹紫時還去嚇過淺墨,他八成不會相信我只是個妖女的了。”

  玹玥:“既然不傻,又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罰青澤?”

  紫夙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因為你想挨揍!”

  玹玥笑著捏她的臉,道:“你真該親眼看看青玄那反應。”

  紫夙:“他還瘋了不成?我還瞧著青玄可越來越無趣了,不止那張臉,連性情都要變得和我師父一個模樣,沒半點脾氣。”

  玹玥:“青澤性子沉靜是真,至於青玄……”

  紫夙打斷道:“我看也不像假的。”

  玹玥:“可這孩子愈發善於偽裝,從前的那些稜角被他收得乾乾淨淨,做事不露聲色。就算這些年我們所見他與青澤相處自然,其實他還是在怕稍有不慎風波又起,傷了他們之間來之不易的寧靜。”

  紫夙:“我只聽竹若說了些,那淺墨當真黏上青玄了?”

  玹玥:“淺墨第一次見著青玄便來找我問了許多,所以我懷疑這便是青玄的造化,契機總算是等來了。”

  紫夙急道:“這算什麼契機?淺墨那混蛋是神君,青玄被他死纏爛打還不是要吃虧?”

  玹玥:“還說你不傻?若非如此,怎麼能逼得青澤火冒三丈,連半神都敢往死里打?我又怎麼能得個機會去罰他,惹得青玄為了青澤跑到我這裡來六親不認地犯渾?”

  “你……”紫夙驚訝道:“你這陰險小人……你將淺墨接到雲殿療傷,不過是想裝可憐,讓青玄內疚,少來鬧你!”

  玹玥笑而不語。

  ☆、番外 這是你的孩子啊!(十九)

  “你還笑你還笑!”紫夙控訴道:“你身為玹紫之主,放任淺墨的惡行!你還敢背著我讓白芷留在雲殿,你你你……”

  玹玥:“我我我?呵,我還不是為了把你看不慣的都好好留著,等你從背陰山回來一起送你。”

  紫夙:“送我?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玹玥拍拍她的頭,柔聲道:“向來惡人自有惡人磨。”

  “惡人磨?”紫夙懵懂中便見玹玥的目光意味深長。她黑了臉,手掌成刀,在玹玥的脖子上作勢劃了兩下,“你說誰是惡人?”

  “我是。”玹玥低笑了一聲,握住她張牙舞爪的手,另一隻手將她高高抱起,“紫夙,回去以後,我們早些大婚吧。”

  紫夙的目光頓時慌亂得無處投放,“你急……你急什麼?”

  玹玥:“那到底要怎樣才算不急?天底下還找得到比我更沉得住氣的麼?”

  紫夙:“可背陰山……”

  玹玥:“再敢提一句背陰山,我也只能先將白冥熠帶回玹紫,交給稔稀煉丹了。”

  紫夙聽了大笑,“你要不說我倒忘了,當年遇見白冥熠時,他就是人丹來著。”

  玹玥:“……你再提白冥熠,我便要平了背陰山。”

  紫夙怔了怔,便忍不住又輕笑了兩聲……

  玹玥:“笑什麼?”

  紫夙:“原來你怨氣挺大。”

  玹玥:“呵,原來你不知道?”

  紫夙身在高處,傲然地垂著眼,一手抬起玹玥的下巴,讓他不得不用力仰視她,“那你還敢隨隨便便放出閒言碎語,要和神族開枝散葉,找老子的晦氣?”

  “紫夙,”玹玥笑嘆道:“你這九條尾巴的狐狸難道不是神族?我找你的晦氣,你倒是也來找找我的麻煩,不聞不問,你當我真的不和你計較麼?”

  白芷走出大殿時,便看到不遠處,被高高抱起的紫夙正捧著玹玥的臉笑個不停,時而又低下頭去,在他的臉上落下一陣細密的親吻,“你要計較多少?我一併給你算上。”

  直到回了玹紫,白芷的心都像是空的。

  她生為半神不可一世的驕傲,在見到淺墨五體投地地拜倒在紫夙身前,聲線顫抖高呼神君時便徹底破碎了。

  淺墨前往赤炎山,跪在山外謝罪三日才得見紫夙姍姍來遲,畢恭畢敬請青澤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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