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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一枕風月

  作者:魚婠

  文案

  楚某人:我知道我伸出手,你不會跟我走,於是我伸出了腿,把你絆倒!果然,你站起來追著我跑。

  洛某人:我跟你走難道不是因為——本姑娘剛巧沒銀子吃飯,而你恰巧是一隻行走的飯袋麼。

  楚某人:……你見過如此玉樹臨風的飯袋?

  洛某人:眼前不正有一隻麼?既然你不是,那我走了。

  楚某人:哎。唉,別走,我是,我就是……

  眾人默,為了追妻、智商為零、節操下線,啊~~原來你是這樣的少城主……

  魚羹食用指南:女主蠢且呆,一天一畫風。男主壞且酸,非女主不可救也。

  好噠,儘管這樣,但我保證這篇文你看得到開頭,猜不到結尾~因為~我家女主會健忘,我家男主會裝傻,我家大BOSS會隱身!

  內容標籤: 江湖恩怨 歡喜冤家 陰差陽錯

  搜索關鍵字:主角:洛旖,楚晏楓,雲淼 ┃ 配角:銅板,清悠,清韻,雲焱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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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銅板其人

  我叫銅板,名字廉價便宜,性命同樣。

  至於為什麼叫銅板,歷史還是有些久的,得從五年前說起。據說我被人販子賣到這弦歌坊的時候,正發著高燒,痴痴傻傻、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媽媽不願意買我,人販子又死磕著想要脫手,於是開價一枚銅板。

  媽媽本無意收下我,但禁不住人販子的巧舌如簧,又怕因為小利壞了和人販子之間的生意往來,便勉為其難地花了錢,順水推舟地做了件“善事”。

  收下我的同時,媽媽就決定,斷不能因為我,再浪費她一枚子兒,病死了便扔去亂葬崗:她是這麼打算的。於是便將要死不活的我扔去了柴房,任我自生自滅。

  但我卻沒有因為她的銅板之恩,知味識趣地魂歸亂葬崗,反而靠著院子裡懷著惻隱之心的各位姐姐們省下的吃食和冬衣,奇蹟般地活了過來。

  我大病之後腦子糊塗,只隱約記得自己出生農戶,父母給我的名字卻想不起來,也不知是哪位姐姐起的頭,總之我的新名字便成了“銅板”。

  有了新名字,便是得了新生,轉眼間,我又能生龍活虎地浪費吃食了。

  媽媽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浪費吃食,可我這青黃不接的年紀和乾癟短小的豆芽菜身材又不能很好地為她所用;想著把我放出去吧,又心疼她那一枚銅板,不能很好地保持她物盡其用的威嚴;於是把身量不足的我拘在後院,做了雜役。

  雜役這活雖能免去倚門賠笑的不堪,卻也不是什麼美差:媽媽把我同一個面容蠟黃、明顯營養不良的小男孩領到個高胖廚子面前,那廚子皺著眉頭瞄了我和男孩一眼,滿臉嫌惡,嘀咕一聲:“盡把這些毛髮沒長全的小孩分派給我,折騰死了我可不管事兒。”

  媽媽扇著扇子,眉頭一挑,聲音尖刻中又透著令人作嘔的嫵媚:“儘管折騰,就怕你折騰不死,讓我白養兩個吃白食的小畜生。”

  說完把我們往廚子那邊一推,嫌棄地扑打著扇子,扭著屁股走了。

  我和那男孩不防她這麼一手,一個狗吃屎撲到灶下,沾了一臉的爐灰,兩個人面面相覷,紛紛默哀著今後的悲慘生活。

  王廚子擰著男孩的耳朵把他拉了起來,我一凜,馬上也自覺地跟著站了起來,才不管膝蓋是不是被磕破,也沒閒心把臉上的爐灰給拍沒。

  “兩個小兔崽子,也不知是你們命好還是命差,既然跟了我,手腳就都得麻利點兒。眼睛也得看著點事兒,什麼事兒都得搶在我前頭兒做妥帖了。不然等我吩咐下來,可有得你們受的,可聽著了?”

  男孩唯唯諾諾地點頭,一口一個王師傅喊得很親熱;側眼見我一臉倔色,又在底下悄悄扯我的袖子。

  我垂著頭,想著自己早晚要逮著機會逃出去,才不伺候你這尊佛,不防那王廚子眸色漸漸變冷,眼見著一個巴掌眼見著要落下了,卻被男孩那小身板一護,摑在了他的後腦勺。我聽得這聲脆響,又見著男孩皺眉,才想起來要害怕。

  一害怕,便嚎啕大哭起來。王廚子被我魔音灌耳,心煩得很,揮手讓我倆去打水,把廚房裡水缸的水填滿了,再去吃飯。

  “明著跟他對著幹我們討不到好處的,要順著他才能少吃點苦。”那男孩把我拉到院子裡,卸下那副諂媚世俗的假笑,眸光澄澈。

  我用手背擦眼淚,越擦越髒。想起他剛剛受了一掌,便又內疚地伸出髒手,打算幫他揉揉後腦勺,被他輕巧躲開。又想起髒手沒有地方擦乾淨,於是拽了他的衣角蹭了蹭。

  後來,他從井裡打上來的第一桶水被我糟蹋著洗了臉。

  後來,靠他一個人挑水自然沒有把水缸填滿。

  理所當然地,我們一起挨了餓。

  也就是那時候,我和二狗子的革命友誼正式建立。

  據說,檢驗人與人之間的親厚程度,不是看你們一起做了多少好事,而是看你們一起做了多少壞事。若論起這個標準,我和二狗子的情誼那是相當的深厚了。

  我倆背著王廚子上房摸瓦、廚房偷雞的事情沒少干:趁王廚子洗澡,把他褲衩扔到豬圈裡。跟他一起上閣子裡詢問菜式的時候,偷摸一把坊里性格最辣的姑娘的屁股然後栽贓給他。跟總來送蔬菜的胖寡婦說些捕風捉影的事,大意是說王廚子睡覺喊她的閨名,又礙於禮教不敢追求之類……

  總之就是變著法子,給王廚子尋些不痛快。

  當然,我倆也一起受罰。在大冬天泡著冰涼的井水洗蘿蔔,最後手指頭腫成了白蘿蔔。因為準備的食材不合王廚子的心意,被罰將大大小小的土豆,切成一樣大小的絲兒。光溜著手去刨芋頭,事後癢得六親不認。將一片豆腐切成二十八塊,少一塊多一塊都得挨餓……

  我和二狗子在這些折磨與反折磨之間,慢慢長大。當然,中間也摻雜了我幾次逃跑未遂的慘痛經歷:雖然無一例外地還沒逃出弦歌坊大街,就被揪了回來,卻也算是轟轟烈烈過了。

  二狗子是從來不跑的,每次我出逃之前,他都祝我出逃成功,每次我被抓回來之後,他都面色沉靄。

  毒打挨餓必不可少,我被救了回來,橫趴在炕上,忍者屁股開花的劇痛,問他:“你皺什麼眉?我沒逃出去你很失望。”

  他換上一臉假笑:“聽說這次比上次多跑了百來丈,很有進步,你多多鍛鍊。”我知道他是在旁敲側擊地勸我不要再以卵擊石,他說過要等時機,我卻不知道什麼是時機,不願意去等。

  我很看不上二狗子的奴顏婢膝。但若不是因為他奴顏婢膝地替我說好話,我可能已經被媽媽下令打死了,這我知道,卻不願去說。本銅板就是這麼地吝嗇謝意。

  又過了許久,我才從別處聽說二狗子的家事,他爹又嫖又賭,欠了一屁股帳。他娘受不了他爹早跑了,他爹因著梅毒死了,死前還欠了一大筆診金,可憐他還活著,所以被賣來弦歌坊做工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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