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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麼?”司馬明昊面無表情地看著司馬明軒:“淑妃娘娘無虞吧。”

  “母妃只是受到驚嚇,並無大礙。”司馬明軒仿佛下定決心似的,抬頭看著司馬明昊道:“皇兄,臣弟今日前來,是想告訴皇兄,齊天佑有謀反之心,望黃兄警惕。”

  司馬明昊愣了一下,眼神中閃爍出複雜的光芒,半響道:“本王知道。教坊司中的一品紅,你也去過吧。”

  司馬明軒一愣,驚惶地抬頭看著司馬明昊。

  “不用多慮,本王知道你跟他不一樣。”司馬明昊道:“齊家一向心存不軌,也不是從今日開始。父皇念及你母妃天南海北跟隨吃苦的舊情,一直不忍心苛責,但是……”

  司馬明昊輕嘆了口氣:“齊家卻一直不知感恩,窮奢極欲,總妄想一步登天。”

  司馬明軒低下頭,神情頹然。卻不料一隻大手伸過來拍拍自己的肩膀:“不過還好三弟你心性善良,顧全大局。”

  司馬明軒愣了一下,驚訝地抬起頭。

  司馬明昊的眼神依然冰冷,但面色卻舒緩許多:“大魏初建,若想繁盛,你我兄弟必得同志一心方可。”

  “臣弟明白。”

  司馬明昊點點頭,須臾道:“為了剿滅王靖的淨禪營,你的御林軍有所犧牲。從明日起,本王將護國軍撥兩個營歸屬御林軍,且將京畿東西兩門戍守權交予你管轄,你可能勝任?”

  司馬明軒一愣:“皇兄此話當真?”

  “本王何時曾打過誑語。”司馬明昊道:“之前不肯委以重任,只不過覺得你還缺乏歷練。本王和晉王都是跟隨父皇南征北戰出來的,而你未有軍功,重用恐遭人詬病。”

  “謝皇兄信任,臣弟當盡心盡力,為我大魏死而後已。”

  這時候,張躍急匆匆地走進來,看見司馬明軒,愣了一下。司馬明昊道:“什麼事,但說無妨。”

  “啟稟殿下,根據全嬤嬤的招供,禁衛軍在一間廢棄宮院中,已經發現了重要線索。”

  連通著永巷的那條胡同,一反平日裡的冷清寂寥,黑壓壓地立著一隊禁衛軍。

  司馬明昊和司馬明軒跟隨張躍走進一個隱藏在藤蔓後面的小木門裡面。

  方一邁進去,司馬明軒就不由地頓住腳步。

  只見宮院裡半人高的糙叢中,丟棄著一輛宮中的糞車,旁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血跡將雜糙都染紅了。

  除了三個運送糞車的小太監,還有一具屍體極為扎眼,便是東宮側妃——謝林媛的。

  她面色青白,雙目上翻,舌頭伸出口中,幾縷血跡從口鼻處湧出,已經乾涸在面上。

  司馬明昊皺皺眉頭,仵作走上來道:“啟稟殿下,幾個太監都是被抹了喉嚨,一刀斃命。謝側妃是被人掐住喉嚨,窒息而死。”

  “兇手力氣很大,謝側妃的脖頸都被掐斷了。”

  司馬明昊點點頭,沉聲道:“將側妃好生收殮,立刻通知其兄謝侍郎。”

  “是。”

  司馬明軒皺著眉頭問道:“謝側妃為何會無辜喪命?”

  “無辜?”司馬明昊目色寒涼地冷聲道:“若不是她,雲姬也不會被掠走。”

  張躍過來報導:“殿下,現在看來,逆黨將糞車進行了偽裝,利用盤查漏洞,把雲妃偷運出宮。據全嬤嬤的交代,謝側妃因為敲詐他們,被逆賊藍月滅了口,果然屬實。”

  司馬明昊點點頭,道:“晉王那邊有沒有消息?”

  “還在追蹤王靖餘部,邢錚的消息還沒到。”

  “好,繼續審問全嬤嬤,宮中恐怕還有其他廢帝餘黨,此次定要一併連根拔去。”

  “是,太子殿下!”

  破廟之中,雲姬懨懨地靠在陰冷的牆根,她蜷縮著身體,依然寒冷無比。

  小小的窗戶上,冬夜特有的寒涼月光照進來,雲姬看著,仿佛看到了司馬明昊的眼睛。

  自從到了東宮,侍寢、承寵,對於雲姬仿佛是一場夢。當她知道司馬明昊對自己的愛意,一度不知所措,很感激。

  與司馬明昊在一起,雲姬一直不甚清楚,不知道自己是真心被他打動,還是處於對生存的渴望,隨遇而安。

  當那日在壽宴上,自己展開畫卷,司馬明昊眼中卻露出失望神情的時候,雲姬才知道,自己竟那麼在意。

  無論多少人的讚嘆,都比不上他的一個失望眼神。

  就在那日,謝林媛以為自己完敗,破釜沉舟,卻不知道,那日看上去風光無限的雲姬,其實才是徹底敗下陣來。

  雲姬目中泛起淚水,伸手去觸摸那寒涼的月光。

  “殿下,雲姬讓你失望了吧。對不起,過去的那個雲姬已經死了。在像這樣的境遇里,死去了……”

  突然,一個東西從窗外扔進來,雲姬嚇了一跳。抬頭看去,窗戶那裡依然是月光如水,不見什麼動靜。

  雲姬看向那掉進來的東西,是一個扁扁的石片。她撿起那石片,只見上面刻著幾個字:莫驚慌,已送信。

  雲姬一驚,突然想起藍月曾說過,王靖的隊伍里有司馬明昊的細作,精神不由地為之一振。

  ☆、jian計

  一行人馬,打扮低調地悄悄出了京城,沿著山路急速奔馳。

  大約兩個時辰,遠遠地一隊人馬攔在了山路上。

  這邊人馬站住,一個騎手上前道:“淮南侯在此,特來見過赤帝陛下。”

  山路上王靖的隊伍中出來一人,拱手道:“在下褚連橋,特來迎接淮南侯。”

  齊天佑仰著頭從馬隊中走出來,摘下頭上的兜帽:“本侯就是,前面帶路吧。”

  破廟之中,王靖面色陰沉地看著門口,只見褚連橋帶著兩個人走進來。

  走在前面的,正是淮南侯——齊天佑。

  齊天佑進的廟堂,對王靖拱拱手道:“淮南侯齊天佑,見過赤帝。”

  四周王靖的親衛隊面色一變,因為齊天佑這禮節完全是平輩之禮,並非君臣。

  不過王靖一個顏色組織了蠢蠢欲動的親衛軍,皮笑肉不笑地道:“淮南侯果然有膽色,還真敢只身前來見朕。”

  “陛下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便是,本侯也敢闖一闖。”齊天佑依然昂著頭,顯然對於自己來談判的籌碼胸有成竹。

  果然,一向陰鷙犀利的王靖竟沒有計較,只讓褚連橋看座。

  齊天佑坐下後,打量下四周,冷聲道:“真沒想到山中還有這麼隱蔽的地方。陛下膽子也不小,剛剛被司馬明昊剿了淨禪營,還敢繼續留在此處。”

  “哼!晉安本就是朕的,朕為何要走。”王靖冷冷地看著齊天佑:“希望你的計謀,能配得上你對朕的蔑視,否則恐怕你再也沒機會回晉安興風作浪了。”

  齊天佑不慌不忙,沉聲道:“陛下真的以為,手中有雲妃,便能號令司馬明昊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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