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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龜年擼起他的袖子來,取出自己的銀針包,在他的胳膊上扎了幾根銀針,就見一條紅色的線一樣的東西飛快地順著李宏的血管遊走到他手腕處,仿佛被困在了那裡一樣。鶴龜年一針釘住了那紅色的線頭,又灑了一些藥粉在那裡,不一會兒,李宏便叫起來:“哎呀,好痛!”

  鶴龜年拔開銀針,只見一條紅色的線蟲正從李宏的手腕處破皮而出,鶴龜年一針將它挑在地上,踩了上去,地上立刻黑乎乎一大片血漬。鶴龜年似乎是慌了神的樣子,一把抓住李宏的胳膊,怒道:“你什麼時候也中了這毒?!”

  李宏完全不明所以,結巴道:“我……我也不知……什麼毒……”

  “你和你妹妹中了同樣的毒,你自己竟然不知道麼?”他咬牙,額上已經冒出冷汗來。

  李宏呆到:“前輩,我不明白。”

  “花無百日紅,乃是雌雄兩蟲,毒性非常。雌蟲駐心,雄蟲遊走於血液之間。我為你挑死了雄蟲,之後百日若無解藥,或未服□□,雌蟲見不到雄蟲,便會啃噬你的心臟。你會心疼至死的!”

  李宏已經完全不知所措:“那……那您一定能救我!”

  鶴龜年望著他,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他沉聲道:“我正是要和你說,你知道那‘千年雪烏’,只有一顆,所以你和你妹妹,只能活一個!”

  ☆、雙生雙滅雙難救 情深情苦情何絕2

  恭王爺望著手中的兩張紙條,面色陰沉。一張紙條來於行宮,是鶴龜年向他說明的十分不容樂觀的情況,另一張則是京城送來的,乃是李匯親筆所寫,告知他李宏的情況。

  兩張紙條同時送達,說的也是同一件事。而李匯只知道恭王爺找到了鶴龜年,卻並不知道那□□的解藥只有一副,言語間似乎還頗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恭王爺卻只覺兩座大山沉沉壓在肩上,這二選一的方式,他如何能接受,他千辛萬苦來到江南,為的就是救李銘兒一命,可是此時……

  他眉頭緊鎖,心中焦慮猶若油烹一般。他們皆是雲敬慈的兒女,一位貴為當朝太子,是李匯和自己用心培育的未來天子,另一位是雲敬慈犧牲自己保留的骨血,是她生命的延續。莫說他無法抉擇,就是李匯自己,恐怕也是要焦頭爛額的。可是他卻不得不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皇帝,這是他的兒女,他必須決定選擇其中的一個,即便他兩個都不願意失去。

  而他此時能做的,就是先奪回天石,全力以赴。

  事情的解決辦法就在眼前,可是為什麼他還是這樣沉重,這樣痛苦。他此生一向敬重自己的兄長,認為他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可是他從未像此時這般憎惡過他,恨不能將他拉到眼前狠狠給他一拳!

  他正在屋子裡發呆,李銘兒推門進來,輕聲道:“王叔?”

  他連忙道:“銘兒,我在這……”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了,不知該怎樣面對眼前的人,該怎樣面對她那酷似她母親一般的面龐。

  “王叔,你怎麼啦,我找了你半天,你怎麼不點著燈呢?”李銘兒拿起桌子上的火摺子吹燃,將蠟燭點著,罩上燈罩,就見恭王爺別過頭去,正將什麼東西塞在衣服里。她道,“王叔,你沒事吧!”

  “沒事,銘兒,我能有什麼事。”恭王爺笑笑,卻並不看她。

  “王叔,你是在擔心天石的事對不對?你放心,一切都會很順利的,老天也會保佑我的。”

  望著她的小臉,恭王爺遲疑道:“銘兒,萬一……我是說萬一,鶴龜年治不好你,你……你會不會怨王叔無能……”

  李銘兒心裡咯噔一下,她神色一僵,輕輕道:“我怎麼會怨您呢?生死由命,就算鶴龜年不能救我,世上一定還有別的神醫,我看那傢伙傲氣的很,誰知道他有沒有真本事呢!”

  “銘兒……你最近胸口還疼過嗎?”

  “沒有,我吃了火舌草,毒性一時半會不會再發作了。”李銘兒寬慰他道,“王叔,你不用擔心我,我一點也不害怕。”

  恭王爺點點頭:“你一向與別的女子不同,和你的母親一樣。”

  李銘兒想到自己從未見過面的母親,神色黯然下來,緩緩道:“所以,若是治好了,我可以繼續享受這人世間的快樂,若是治不好……我就去見母親了,王叔到時想和母親說什麼,我就幫你帶話過去。”

  “銘兒……我情願自己死,也不能叫你出一點閃失!”恭王爺眼眶又濕潤起來,他連忙擺手,“罷罷,我這是老了,胡思亂想,鶴龜年會將你救好的,銘兒,一切都會好的。”

  李銘兒知道他必定是知曉了什麼不太好的消息,因而點頭道:“王叔,我從來都相信自己是好運氣的,王叔也不必多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對不對?”

  “你這丫頭,總是這樣會寬慰人。你先下去吧,我一會兒就下去吃飯了。”

  李銘兒點點頭:“好的,我下樓去等您。”她出門時又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看,這才關上門走了出去。她心中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治療,恐怕沒有那麼順利了。

  而秦鐵冥這邊知道李銘兒的病情後,對於天石更加勢在必得。他整日練功,打坐,除此之外,便一言不發,眉頭緊鎖。他是絲毫不懷疑恭王爺的能力的,便是自己因為鶴延年的幫助功力大增,恐怕也不見得是恭王爺的對手,他並沒有和恭王爺爭奪的意思,只是擔心強中自有強中手。如若恭王爺大意失了手,他就是拼上自己這條命,也要為李銘兒得到那塊天石。

  展顏和裴御泓見他如此面色凝重,只當他是為了天石會的臨近而煩躁,所以沒有多加懷疑。而秦鐵柔卻突然化身一塊粘力超強的牛皮糖,不管裴御泓走到哪裡,她都會死死跟著。裴御泓苦惱道:“小柔,你怎麼總跟著我?”

  秦鐵柔笑得溫柔又乖巧:“我並沒有跟著七哥啊,只是我們碰巧順路罷了。”

  裴御泓翻了個白眼道:“我現在要去如廁,你也順路?”

  秦鐵柔臉上一紅,依舊是乖巧道:“對啦!我也憋得慌。”

  “小柔,”他將她拉到一旁,避開那些花枝招展的□□探尋的目光,低聲道,“我說了,我從不干那種狎妓的事。”

  秦鐵柔也極認真地點點頭:“我並沒有那樣說啊,只是這樣終歸叫我放心些。”

  裴御泓簡直是秀才遇到兵,於是忿忿道:“那你就跟著吧!”

  秦鐵柔笑眯眯道:“是,我就跟著。”

  “你……”裴御泓不料秦鐵柔竟然也有這樣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想來是和李銘兒處了一陣子,又和墨蓮日日在一起,學壞了。他只得氣鼓鼓地鑽進男廁里,忍不住懷念起當初那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人兒來了。

  回去時不能叫他們再在一處了!裴御泓憤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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