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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利克斯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他說:“贏了?贏了!”

  是贏了,這一場賭局,以郝萌和燕澤作為一個賭鬼開始,以運氣中的十八學士結束。他們的技術固然高超,以至於再難的花色在他們手裡就能輕易達成。他們的運氣也很好,燕澤在時間結束前摸到了最後一張牌,最後一張花色需要的關鍵牌,就這麼被他摸起來了。

  有種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竹之內和青木愣愣的看著,他們倒是沒有很受打擊沮喪的神情,只是似乎十分困惑,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難以理解的問題,需要一個答案。

  青木忍不住道:“我承認你們很厲害,可你們不懂雀道,你們怎麼做到的?”

  郝萌說:“這個問題太難,燕澤,你來說說。”

  燕澤笑了笑,他從賽桌前站起來,看著青木,道:“競技麻雀是競技,也是麻雀。人要馴服麻雀,你們的競技追求技術,是麻雀馴服人。被麻雀馴服的人,少了點東西。”

  少了點東西?

  屏幕前的雀手們若有所悟。

  競技麻雀發展到現在,固然進步了不少,追求技術是很好,但未必就沒有失敗的地方。過分追求一個結果,像是被麻將馴服的人,少了桀驁,少了殺氣,少了不訓,可能也少了在麻將文化中的“情與義,值千金”。於是競技的“雀道”里,多少少了些人情味,少了點“感覺。”

  郝萌補充道:“你們太想操縱麻將了,麻將其實很狡猾,光是操縱操縱不了的。就像愛一個人,”他想了想,總算打了個比喻,“想擁有他,也要給他自由。”

  “萌萌最帥!海哥挺你!”方大海在台下對他大吼。

  夕陽紅的人抱成一團載歌載舞,這個時候,也沒人關注他們這麼誇張的舉動了。畢竟在瓊照的主場,大多數都是支持郝萌和燕澤的人。就算是遠在海橋市的接頭,當王中王賽打出郝萌燕澤勝利的字眼時,街頭上的人也忍不住奔走歡呼,慶祝這有點奇妙、有點感慨的勝利。

  新年就快要到了,公墓里,郭蓋一邊抱著貓妮卡發抖,一邊把手機屏幕對準墓碑上笑的燦爛的毛一胡,小聲道:“毛師父,你徒弟和你徒婿贏啦!”

  沉甸甸的獎盃由郝萌捧在手心,他不是第一次拿獎盃,但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這一次的獎盃特別重,重到他忍不住想和燕澤一起分享榮耀。

  於是郝萌抓著獎盃伸出手,示意燕澤也接一半獎盃,這樣的話也能方便台下的記者們拍照有個好鏡頭了。

  他是這樣想的,卻看到燕澤笑著走過來,越過他手裡的獎盃,重重的,深深地擁抱了他。

  “欸?”沉默了幾秒,郝萌反應過來。

  “謝謝你。”他聽見燕澤這麼說。

  不顧主持人,不顧台下的記者,不顧全世界的觀眾,郝萌側頭,問:“謝我什麼。”

  “謝謝你,在這裡。”燕澤的聲音很溫柔。

  謝謝你,成為我新的開始,人生有時候很寂寞。

  郝萌愣了愣,大力的拍了拍燕澤的肩,親密的回抱過去。

  他說:“我也謝謝你。”

  這一回,輪到燕澤問:“謝什麼?”

  郝萌下巴放在他的頸窩,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溫暖的體溫,跳動的心臟,彼此沒有一絲距離的依偎,仿佛這樣可以依偎一輩子。

  “我曾經想,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是什麼,每個人說法不一樣,搞不懂。”郝萌沒有回答他的話,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是什麼。”

  “是和你搭檔。”郝萌說:“我現在知道了。”

  燕澤好像笑了一下,在他耳邊低聲道:“那就搭檔一輩子。”

  “好嘞!”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正文就結束了。。

  有點傷感,

  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就給大家拜個早年吧!!!!

  ☆、第159章大結局

  打贏王中王賽後,郝萌和燕澤並沒有急著回海橋。

  擺脫了各路記者媒體,方大海還沒忘記燕澤之前說的請客大家出去玩的事。瓊照市雖然冷,市里風景卻不錯。冬天往東走幾百公里就是一處村寨,村寨四面有雪山,到了這個時間點,積雪倒映湖水,泛著藍色。應秀秀早就想去那邊看看,就決定一起去村寨里住幾天。

  郝萌和燕澤另有打算,新年晚上吃過團年飯後,郝萌和燕澤偷偷溜了出來,這村寨太小了,方大海一行人又都住在一起,趁夜想說點悄悄話都不行。附近不遠有個小鎮,鎮上有集市,也有大一點的旅店。當然郝萌是絕對不會告訴燕澤旅店還是個很冷門但是口碑很好的主題旅店的。

  但誰知道車子會在半路上拋錨了?

  外面天黑沒有燈,手機沒帶,只能在車上乾等天亮。好在折騰了這麼久,還真沒多久就快天亮了。

  車裡后座上,郝萌往燕澤身邊擠了擠,只有一床薄薄的毯子,堪堪蓋到兩個人肚子。就算車裡開著空調,半夜下起雪來的時候,還是冷,就是冷,特別冷。

  郝萌恨不得整個人都扒在燕澤身上去了。

  “你身上暖和。”他把手從燕澤的衣服底下伸進去,冰涼的手立刻被溫暖覆蓋了,郝萌舒舒服服的喟嘆了一聲,“啊!”

  燕澤眸光動了動,隱忍道:“你不要亂摸。”

  “我沒亂摸。”郝萌一邊說,一邊拍了拍燕澤的胸,隨口道:“沒想到你這麼有肌肉,一看就是經常做運動的人。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現在一點都不冷?教教我怎麼熱身唄。”

  燕澤瞥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你確定要我在這裡教你?”他咬重了“這裡”兩個字。

  郝萌打了個寒顫,訕訕縮回手,道:“那還是不用了。這裡冷,這車是借的窗戶透著,萬一被人看見了……咱倆明天能上頭條。”

  燕澤:“我什麼都沒說,你思想怎麼這麼骯髒?”

  郝萌愣了:“我骯髒?我靠!燕澤你要不要臉了,我思想這麼端正!從來沒想過那檔子事!”

  燕澤親了親他:“哦。”

  郝萌一被燕澤親了就老實了,不叫了。他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一下子把自己和燕澤都裹住,拱了拱,心裡感嘆人不服老也是不行。當年他和燕澤也是相逢在雪夜,那時候他還能背著燕澤走一夜山路沒累趴。現在就不行了,又或者是現在換成燕澤來背他了?

  空調暖氣吹得人昏昏沉沉,郝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燕澤說話,他說:“我剛去小燕子俱樂部的時候,你不

  是很嫌棄我的牌章,我丁師兄的牌章也被你說的一毛不值,你以前還說他牌章難看。現在我都能和你齊名了,快點承認我厲害。”

  “不是跟你說了嗎,”燕澤回道:“那是騙你的。”

  “那你為啥要幹這麼無聊的事。”

  “不無聊。”

  郝萌:“……”他想了想,問燕澤:“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燕澤莫名:“什麼打算?”

  “咱們王中王賽也打完了,暫時也沒啥比賽了。難道天天都在訓練室訓練?”郝萌搓了搓手,“我還是喜歡自由生活。徐碧娥以前那種模式也不錯啊!”他來了興致,“要不找個時機咱們專門去地下賭場踢館,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到處跟人打麻將一言不合就踢館,這就是他和毛一胡做經常幹的事兒。要不是毛一胡去世了,郝萌還會把這種生活模式貫徹下去。在職業圈打比賽是夠熱血的,但是限制太多,都沒法放飛自我了。

  燕澤說:“可以。”

  “真的?”郝萌看了看燕澤,見燕澤點頭,立刻興奮起來,他說:“那就說好了。等從瓊照回去後就開始做計劃。這兩年該幹的事都乾的差不多了,是該找點樂子。”

  他變成郝萌起,一方面要適應新身份,一方面要重新調查田慶福的案子。現在都塵埃落定,除了和燕澤還沒走到最後一壘外,基本上也沒什麼遺憾。既然沒有遺憾,就該出去遊山玩水找樂子去。游累了就回來打兩場比賽,聽上去也不錯。

  燕澤把他摟回來,毯子給他多捂了一點,道:“睡吧,天亮我叫你。”

  郝萌親了他一口:“來啊!一起睡啊!”

  一分鐘後,氣喘吁吁的兩人終於老實安分的閉眼睡了。

  是被林子裡的鳥叫聲吵醒的,郝萌和燕澤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表,倒也沒睡多久。兩人打開車門,外面空氣新鮮極了,新的一年來了。

  “這兒離那邊更遠,還是原路返回找人來拖車算了。”郝萌道:“趁現在大家都還沒起,說不定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出來了。”

  燕澤乾脆利落的回答他:“不可能。”

  郝萌:“……”

  但無論如何,路還是要走的。天亮了後總算能看的清路,郝萌從車裡拽出包,從包里摸出一把芝麻糖,道:“給你的,怕你路上餓,之前忘了拿出來了。”

  燕澤愣了一下,才接過來。

  車子拋錨依舊沒有影響郝萌的好心情,反而因為燕澤承諾他以後可以到處砸場子而更興奮。拉著燕澤回去路上走得飛快,晚上下的雪到了早上還沒全化,地上濕漉漉的,乾乾淨淨,又像是新的人生。

  快要接近村寨的時候,燕澤的步子慢了下來,郝萌走在前面,回頭一看,發現燕澤正看著一處地方微微發呆。順著燕澤的目光一看,他就看到了屋檐下,有個小小的鳥巢,應當是燕子的巢穴,卻沒有燕子的蹤影。

  郝萌走過去,摟著他的脖子,燕澤收回目光,郝萌感嘆道:“這裡的燕子都飛走了,不過馬上也要飛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燕子?”

  郝萌道:“因為燕子長情。”

  燕澤:“……”

  郝萌心想,因為他以前救過一隻燕子,後來那燕子就又飛到他面前來報恩了。十幾年前和那隻燕子分開的時候他就想,也許這燕子會回來。

  燕子一定會回來,而他們再相見的時候,冬天一定都過去了。

  積雪踩在腳下發出簌簌的動靜,遠遠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郝萌,燕澤!”

  “燕陽?”郝萌奇怪道,說話的功夫,燕陽已經跑到了面前,他好像並沒有發現燕澤和郝萌消失一夜的事實,也許他知道也沒說。燕陽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們:“這麼早出門挖山去了?手機都不帶,麻雀組委會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出門帶電話啊我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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