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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男人,蓄起了淺淺的鬍子,可內里依舊是個糙包。

  他不屑的說:“本來我想將你殺了,與王聽石一起黃泉路上相伴。可你到底還算有些良心,知道保全我妻。”說到“我妻”兩字的時候,他故意咬了重音,意味一是宣示主權,而是警告趙炘。

  趙炘低著頭,沒有應答。

  王錦錦弱弱的扯了扯蕭秋年的衣袖:“算了,趙二哥……他……他並沒有反心。”

  “你不是第一次給他求情了。”

  蕭秋年的聲音有些冷。

  他將王錦錦的腰肢摟緊,很不滿意自己的妻子替另一個愛慕她的男人說話。

  王錦錦沒好氣的掐了他一下:“一把年紀了,你還吃醋不成?”

  蕭秋年蹙眉不樂:“我這輩子也只會因你吃醋。”

  “孩子都這麼大了,說出去也不害臊。”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無賴。”

  兩人雖然聲音很低,可那樣子分明就是打情罵俏,趙炘看在眼裡,只覺得心臟被一刀刀刮的鑽心疼。

  一旁的獵鷹咳嗽了兩聲,上前向蕭秋年告辭。

  蕭秋年也不看趙炘一眼,轉身便拉著王錦錦離開。

  王錦錦拗不過他,只好無奈的看了眼趙炘,匆匆忙忙的道:“趙二哥,以後切莫糊塗了,山高水遠,你好好保重!”

  趙炘看著離開的蕭秋年和王錦錦,眸光變了又變,到底只是低頭,一聲嘆息。

  他和她這輩子,終究無緣。

  正文 歲月靜好

  和蕭秋年手牽手往回走,王錦錦覺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還不太真實。

  京城這麼多年,始終都不是個趨於平靜的地方。

  “還在想趙炘?”

  蕭秋年聲音帶著一股子酸味。

  王錦錦抬眼看他,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穩重又陰沉的棺材臉,唯獨對她,才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

  思及此,她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好端端地,我想他幹什麼?況且這些日子,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也沒見你多高興。”

  蕭秋年聞言,步履一停,轉身扳著她的肩膀:“當真日日夜夜都在想我?”

  王錦錦錘了他一下:“不然呢?那王聽石說要把你千刀萬剮,用我做餌,我生怕你上當。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以為那王聽石怎麼會中劇毒,我聽趙炘說他已經把你殺了,當時便哭的死去活來,恨不得與你一道去了,可轉念一想,不行,就算我要死,也得先把王聽石和趙炘給殺了陪葬,不然你的仇,誰來給你報?”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認真。

  蕭秋年絲毫不懷疑她言語中的真實性,王聽石中了劇毒,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想到這點,他這才露出喜悅的神色,將王錦錦往懷中一抱,見四下無人,便將她按在一棵榆樹上,深深的擭取她柔軟甜膩的唇瓣。青天白日的,王錦錦自然不肯與他做這等孟浪事,抵著他堅實的胸口,又拍又推,但或許是思念壓在心底太久,到底是沒有掙扎多一會兒,便順從的踮起腳尖,無聲的回應他。

  “四哥……別鬧。”王錦錦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身子一下就僵硬了。

  蕭秋年這會兒也恢復了理智,他蹙了蹙俊眉,咬了下王錦錦圓潤的耳垂,仿佛是在怪她故意引誘似得。

  “回去再跟你好好說。”

  王錦錦:“……”

  蕭秋年的騰雲就在路邊,他打個響指,騰雲便歡快的撅著馬蹄奔來。

  王錦錦跟著蕭秋年共乘一騎,她依偎在他懷中,問起他和獵鷹之間是怎麼回事。蕭秋年便將來龍去脈說了,末了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幸好你沒有事,不然王聽石……”

  “算了,死都死了。”

  王錦錦很顯然不想談論此人。

  她又問:“那你覺得,王聽蘭該怎麼處置?她故意騙取我的信任,著實可惡!”

  “能怎麼處置?”蕭秋年目光陰鷙到了極點,“自然是交給胡家人,慢慢磋磨。”

  “什麼意思?”

  蕭秋年看了眼自己的嬌妻,淡淡道:“我來之前,便已經托人去辦這件了,具體怎樣,你不需要多問。我沒有要她的性命,但卻能讓她生不如死。”敢算計他的女人,這種人留著也沒有多大作用。

  王錦錦一個勁的追問,卻什麼都追問不出來。

  想了想,也就作罷。

  兩人回到王家,守在門口的南越和蕭長樂立刻一蹦三丈高。

  “爹!娘!爹!娘!”

  蕭長樂大呼著狂奔而來,將兩人撞了個滿懷。

  “娘,你這些時日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全家上下都快急瘋了!外祖父剛去了衙門問你下落……”

  蕭長樂一口氣的話都說不完,王錦錦摸了摸他頭髮,示意他安定一些:“我沒事,你去找人把外祖父叫回來吧。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會直接告訴大家。”

  “那就好。”

  蕭長樂看了眼自己的爹,心想爹真有本事,從禹城趕回來,一句話不說,直接就把娘親給找了回來,總有一天,他也能成為爹這樣的人吧。

  是夜。

  王家眾人一併都到齊了。

  王錦錦也不賣關子,直接把王聽蘭聯合王聽石害她的事情告訴眾人,而王聽石的死訊,被她改成了“東窗事發,畏罪自殺”,角落的徐氏聞言,明顯身子微微一抖。

  徐氏仿佛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除了默默掉淚,一句話也沒有說。

  四房一脈凋零,王錦錦不欲多言,說來說去,都是咎由自取。

  當初四爺王文運要害王文華,自食其果;如今王聽石要害蕭秋年,自掘墳墓。

  道理都是一樣的。

  而周姨娘卻神色複雜,她站起身,有些怯弱的問王錦錦:“明珠兒,你、你打算如何處置蘭姐兒?”

  “這……”

  王錦錦看向蕭秋年。

  蕭秋年一語不發,只漠然道:“不會要她死的。”

  周姨娘看著蕭秋年的臉就害怕,她哪裡還敢為自己的不孝女求情,當即便身子一歪,倒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王文業對這些害自己女兒女婿的人沒有任何好感,一通批評教訓,也不管人家是否因為喪子之痛而難受。王錦錦搖了搖頭,也聽不下去了,便讓蕭長樂扶著,在外頭走走透氣。

  她不打算繼續留在京城。

  帶著蕭秋年給老太太和劉氏的靈位上了幾炷香,次日一早,王錦錦便辭別王文業和王聽桃等人,與兒子丈夫,去蘇杭散心。

  ***

  西湖美景,冬日最盛。

  一場雪初霽,站在寶石山上向南眺望,西湖銀裝素裹,白堤橫亘,斷橋的殘雪掩映著橋欄,若隱若現,似幻似真。

  王錦錦披著雪白的兔毛斗篷,與一身玄色狐裘的蕭秋年,執手在湖邊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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