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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利落,帶人迅速退出秦王/府。

  秦王立刻沉下臉來,此子欺人太甚,不除不行。

  秦王妃怯怯的道:“王爺,孟大人所尋,可是那,那女子?依妾身所看,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如就把人給她。”

  秦王瞪她一眼,道:“我還沒怎麼樣呢,先被人抄了家,再可憐巴巴的給他送個女人去,我這臉面往哪兒擱?”

  ……

  秦王妃不敢辯理,心裡卻道:你搶人家的心頭寵,還怪人家帶人登門問罪?

  不過這也不算搶,那江煙可是被人賣掉的。

  秦王妃打迭起小心,道:“妾身也是憂心。”

  “本王心中有數,他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長時間了。”

  不過三個月,秦王便扳倒了孟遜,根源就是御史上書,參奏當今吏部尚書貪腐,縱容家奴驅逐流民,為一己之麼大量圈地,從而又翻出當年他誣告曲直,同儕相殘,罪不可恕。

  孟遜是他的走狗,自然首當其衝。

  皇帝倒是想保他,可眾臣義憤填膺,更有御史為曲直鳴冤,當堂撞柱,皇帝也不敢觸眾怒,只好將孟遜押入大牢。

  江煙沒想到這麼快,父親的冤屈就得以洗清,可她沒有絲毫喜悅,因為她清楚,父親是死於朝臣傾軋,如今雪恥也不過是秦王和太子等人的博弈,毫無公正可言。

  孟遜是牆倒眾人推,他一入獄,參他的摺子如雪片,把他曾經犯下的事全都拿到了明面,簡直是罪無可恕,甚至都不用再審,就該直接午門外問斬。

  聽到這個消息,江煙一夜未睡,第二天她請見秦王。她見秦王並不是為了自己之後的去處而哀求,而是請他饒孟遜一命。

  秦王匪夷所思的望著江煙:“你不是瘋了吧?那是你的殺父仇人,死有餘辜,你怎麼反倒為他求情?”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可江煙根本不信他。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身胚不是曲江煙,就因為容貌相似,為了他自己的利益,這才以假亂真,而自己受他控制,為了保命,不得不為她所用。

  曲江煙磕頭道:“就因為恨他入骨,所以才不想讓他痛快的死掉。”

  “那好辦,我可以跟大理寺寺丞私下遞個話,判他一個凌遲,讓他受夠千刀割肉之苦,這總能償了你心頭的恨怨吧?”

  江煙搖頭,苦笑道:“王爺怕是從不知人間疾苦,有時候死是太過容易的事,反倒是墜入泥濘,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事。我就想讓他流放,去做奴隸,千年一日,一日千年,睜開眼就是無休無止的折磨和刑罰,永遠沒有盡頭。”

  呵呵,真是最毒婦人心。

  秦王都自愧弗如。

  他摸了摸下巴,道:“江煙,你不會是跟了他幾年,所以生了感情,想要藉此留他一命吧?”

  “留他一命又如何?他還能再度翻身不成?若是王爺不放心,大可以叫人挑了他的腳筋,廢去他一身功夫,再給他戴上幾十斤重的枷鎖,諒他也逃不出生天。”

  秦王哈哈大笑,不再糾結此事,對江煙道:“五月初六是個好日子,本王叫王妃替你置辦一副豐厚的嫁妝,回頭你就安心相夫教子吧。”

  江煙根本就不問她要嫁的人是誰,也不問是妻是妾,重新磕了個頭,道:“多謝王爺。”

  有了秦王的預知,等秦王妃召見江煙時,江煙心裡已經有了數。

  秦王妃一臉喜色,正和丫鬟們挑著首飾,見江煙進來,不等她行禮,就道:“你也別拘禮,快過來看看,你喜歡那幾件?回頭都放到你的嫁妝里去,將來有了兒女,留給她們戴也是好的。”

  江煙溫順的道:“一切但憑王妃做主。”

  秦王妃放下首飾,打量江煙,問:“你不會是不願意吧?我可跟你說,你可別犯傻,這可是王爺親自保的媒,那位魏大人少年有為,且前程無量,又在這次給你爹翻案中立了大功,於情於理,你嫁他都最合適不過。”

  曲江煙一想到魏行遠那陰冷的眼神,心裡就打怵,不過願意不願意的,也不由她說了算,是以不管秦王妃說什麼,她都垂頭做羞澀狀。

  秦王妃又拉著她道:“王爺說了,雖說你是曲大人正兒八經的嫡女,可因為這案子過得有些久……”

  江煙心道:有多久,這才幾年?

  “那些都是虛名,何況你又沒有了家人,恢復曲姓也是招人嫉恨,王爺說,要收你做義妹,回頭嫁出去也風光些,你說呢?”

  江煙沒意見:“但憑王爺、王妃做主。”

  秦王妃笑起來:“我就喜歡乖順的女孩子。”

  是啊,她本是低賤婢僕,一朝翻身躍上枝頭,竟然攀附了秦王,哪敢不乖順呢?

  從王妃那裡出來,就有同行的丫鬟們給她道喜。

  很快王妃就單獨給她置了個院子,又給她安排了四個丫鬟,除了服侍照顧她之外,閒時就幫她一起做嫁妝。

  江煙無心動針線,雖沒有反抗、吵鬧的意思,可她看著那火紅的嫁衣就噁心,因此都推給了丫鬟們。

  丫鬟們還勸她:“到底是終身大事,不可兒戲,姑娘雖然不願意動手,可好歹做做樣子,給姑爺做雙鞋,做幾身衣裳,也顯著姑娘對姑爺的情份不是?”

  江煙無動於衷,她隱隱覺得,她根本等不到出嫁那日,所以這嫁衣就像一個噩夢,終究會離她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都不敢說了,嘿嘿,看文吧。

  第三卷:報*應

  第110章 慘痛

  漆黑的夜掩藏住了整個世界,有的人可以歇息,有的人開始作惡。

  孟遜如今什麼都不能做。

  誠如江煙詛咒的那樣,他脖子上戴著重枷,手腳也都是鐐銬,一動就嘩啦作響,且要付出渾身的力氣才成。

  牢門打開,獄卒陰沉著個臉進來,身後還有個踉蹌的女人。

  孟遜看清了,是方氏。他想站起來,卻被枷鎖扯得身子一晃,這東西太特麼沉了,他只能重新坐下,問方氏:“你怎麼來了?”

  方氏垂頭,一聲不吭。

  獄卒晃了晃鑰匙,道:“你們是夫妻,上頭體諒,叫你們關在一處,嘖嘖,你們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說罷重新鎖好門,唱著陰淒淒的小調走了。

  方氏怎麼進來的,就怎麼站在那,長發遮住半張臉,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單從她僵硬木訥的身形來看,就知道她很害怕。

  孟遜對她沒什麼感情,可她本無辜,就因為嫁了自己,所以自己犯事要連累她。孟遜儘量柔聲道:“表妹,你過來吧,不要怕。”

  方氏不動。

  孟遜嘆口氣道:“我被人挑了腳筋,又被廢了功夫,就是想要過去也力不能及,你過來,我們說說話。”

  方氏還是沒動。

  孟遜撐著身子蹭著牆起來,鎖鏈發出煩人的聲音,外頭獄卒大聲道:“唉你那要犯,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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