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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城,明日我可是要赴鴻門宴!」語畢,依然被扔在床上。

  蕭城面不改色:「那我更要好好讓你休息一下。」隨即不顧剛被摔在床上的少年掙扎著要起來,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撲了上去。

  少年也是放棄了掙扎,知男子並不會停手,言汀洲只是問出了一句陳述句,「你還未跟我說你的身份是什麼。」

  爪子在少年身上遊走的男子忽地停下不動,良久,方才似無奈般地道出一句,「等你從丞相府回來了,我將一切都告訴你。」

  ☆、第 4 章

  夏日的炎陽將陽光從窗口撒入,窗前的男子錦衣華服,絲毫不畏懼這毒辣的驕陽,仿佛屹立不動地站在窗前。

  站在言汀洲這幾日所住的屋子的窗前。若是從男子面前看去,便會發現男子閉著眼,臉上毫無表情,發出的冷冽之氣足以將這夏日炎炎冰凍三尺。

  「出來吧。」感受到一個暗衛的歸來,蕭城終於睜開雙眼。由於閉眼過久,男子不適地眯了眯眼睛,隨即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陳丞相已經交出名單,言公子快到了。」

  揮退暗衛,蕭城走出門。

  他在等他回來。

  還未到兩刻鐘的功夫,那早上剛剛吃完御醫的「毒藥」,下午便前往丞相府的青年便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拿著一卷布帛,笑靨如花。

  「阿城,我回來了。」他走到男子的面前,輕鬆愉快的樣子。

  接過布帛,蕭城卻只是站在原地凝望著面前的人兒,沒有說話。

  忽的,言汀洲雙手抱住對方吻了上去。

  這是他第二次主動吻面前的,他愛了兩年,恨了兩年的男人。

  這個吻比起昨晚的吻,還要一往情深,還要纏綿悱惻。

  蕭城閉著眼,享受著少年的主動。

  他多久,沒有這麼真誠地吻過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言汀洲方才收回唇舌,雙手卻依舊抱在蕭城的脖頸之上,不願鬆開。「阿城,你說過,等我回來告訴我一切的。」

  男子一愣,卻不知從何開口。

  言汀洲卻似乎並沒有在乎對方回不回答一般,望向男子的雙眸。那眸子裡的神情是什麼?猶豫?彷徨?心虛?還是冷絕?好複雜好複雜的神情,複雜地讓他看不明白。

  待少年恍惚之際,卻是發現自己又是親了上去。沒有事先的預謀,沒有頭腦的驅使,他只是單純的,想吻他最後一次……

  蕭城積極地回應著,在發自內心的情感驅使下,險些完完全全地陷入到這一番溫柔當中。

  但也只是險些而已。

  少年的左手置於男子的脖頸之後,握緊了手中的刀柄就要刺下,卻忽的被男子猛地推開。言汀洲卻是沒有料到一般,跌倒在地。集結在宅子周圍保護聖駕的暗衛蜂擁而出,不過片刻,少年白皙的脖頸之上便架了三把利劍。

  雖是躲閃及時,男子的右臂終是被利刃所劃傷,鮮血從料子割破的口子上湧出,浸濕了男子燦黃燦黃的衣衫,滴到了少年剛剛交託給他的布帛之上。鮮紅的讓人覺得刺目。

  蕭城看著半坐在地上,被暗衛制住的,原本便毫無武功的少年,良久,方才有了氣力說出三個字。

  「為什麼?」

  言汀洲聞言,稍稍地愣了一下,隨即便大笑出聲,雙眼卻是從頭至尾一直盯著蕭城,似要將眼前的男子盯出一個窟窿出來。「哈,您說呢?陛下。」

  「你……你的記憶,是何時恢復的?」

  原以為對方會毫不留情地送來一個耳光,卻不料男子只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少年臉上諷刺的笑容頓時僵住。

  「是昨晚,朕對你說你父親造反,讓你去幫朕騙到名單的時候?看來朕真是馬虎了,竟然沒有想到,若不是你恢復記憶想順水推舟,又怎會答應地如此爽快!」話說到後面,蕭城的語氣已經是抑制不住的顫抖,與先前冷靜平定的男子判若兩人。

  「不,我因為恢復記憶所以想要順水推舟是沒錯,不過我恢復記憶的時間,你猜錯了。」言汀洲絲毫沒有畏懼眼前男子的感覺,再度揚起一絲嘲諷的微笑,「你靠過來我便與你說,如何?」

  男子遲疑了片刻,望見少年脖頸間的利劍,終是蹲了下來,靠近少年。

  言汀洲將唇舌靠近男子的耳朵,輕輕低語:「當然,首先要感謝陛下您為了博取我信任派人在我們面前演的那一出夢中一幕。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是在谷燃街坊,你吻我的那一刻。」

  那一刻,天空紅的好似五年前谷燃街坊染上的點滴鮮血。

  「便是從那一刻開始,你與朕相處的每時每刻,都是在演戲?」

  「你又何嘗不是?」

  聞言,男子竟是一陣恍惚,只覺得自己動彈不得。那一刻便恢復了記憶,那接下來如膠似漆的那兩日,接下來兩人的柔情蜜語嬉戲調笑,接下來那答應與他共度餘生的少年,接下來那個紅燭昏羅帳的夜晚,接下來那個說著歸來之後與他攜手餘生的少年,不過都是一場,虛與委蛇?

  便是這一陣恍惚,蕭城回過神來時,便感覺脖頸間一陣刺痛,言汀洲已被數名暗衛拉開,嘴裡還殘留著男子的鮮血。

  蕭城用未握著布帛的左手撫上脖頸,左手即刻便是鮮血淋漓,照應著早就受傷的右臂。

  他抬首,看著被暗衛強制拉起,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傾國傾城的少年,眼神中唯獨剩下淒迷。「你當真,恨朕恨到巴不得喝朕的血,食朕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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