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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馬車上跳下來一位身著白衣男子,男子身姿挺拔、面容清俊、黑如深潭的眸子讓人測度不透,神色卻透著淡淡的焦急。向文良一愣,他自是認識齊家這個五小子,可此時卻完全沒有了以前痴傻的表情,且周身的氣勢風華讓人瞬間移不開眼睛。除了國平,眾人看著這樣的齊律皆是一愣,齊律動作一晃便躍上馬背,向車內的拜示完,便跳上身側的白馬,對著身側的一黑衣侍衛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護送老爺走,我找到人直接奔涼州。”說完一踢馬肚,疾馳而去,留下一地還有些愣怔的眾人……

  話說此時採摘草藥正不亦樂乎的向春秋,見時辰差不多了,忽停下手,整理好手裡的包裹,將之系在身上,拍拍手一個人向來路返回,走了一半,也未看見眾人,心想應該是這條路,父親他們呢?還是自己真的記錯了?正心下焦急忽聽見不遠處似有腳步聲,她心裡奇怪,想著還是先躲起來再說。便尋了個深草叢處躲了起來,透過草縫隙看去,不一會卻見不遠處出現一眾身著軍裝的士兵,人數眾多,向這邊行來。她忙屏住呼吸,瞥見行在眾人之首的那人,不是李會是誰!向春秋心下一涼,心想著這要真落到他手上還不如去死,忽見那行人離這邊越來越近,心到不好。便向著後面的路微微移動,好在有風,到也未引起注意……

  正挪動間,身後一陣風起,驚的她險些跌倒,感覺自己腰身一緊,剛想驚呼,便被一雙大手捂住口鼻,只聽那人清潤的氣息在耳邊低語:“是我,不要出聲……”聽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向春秋一愣,腦海里浮現一張天真俊美的臉龐,可是聽著聲音清朗明晰讓她愣了一下。待他放開手,向春秋轉過頭,入目的是那張熟悉的臉,可是此時那人,目光如炬,全然無以往的天真明亮,仿若一潭深水,讓向春秋看的一陣迷茫,她疑惑道:“阿律,你……”齊律目光掃過向春秋,未理會她吃驚且疑慮的神情,拉著我的手。向著安全地帶行去,卻不知怎的,還是驚動了李慧。待眾人圍剿上來,阿律帶著我往後退去。為首的李慧見了齊律神色也是一愣,隨即狂妄道:“原來你不傻……不過……這都不重要,你們落到我手上一樣得死。”說著一揮手便見他身後眾人包圍過來,齊律見狀,目色冷然,將她護在身後,拔劍殺將過去。齊律的功夫倒是不錯,轉瞬間便撂倒一片,李會一愣,顯然未曾預料到齊律這般厲害,便帶著剩下的人一併沖了過來。齊律雖然勇猛,但對方到底人數眾多,寡不敵眾,再加上還有她這個拖油瓶,只能眼看著刀劍無眼,卻幫不上忙。二人邊防邊退,誰知身後有處斜坡,向春秋躲閃不及腳下一滑,連帶著拽著她的齊律也一併滾做一團,直從斜坡翹崖上跌了下去,耳畔只聽風聲呼嘯,齊律一手緊摟著她,一手以劍在石壁上緩了阻力,不知滑了多久,便跌入一叢樹林深處。二人從林中坐起,檢查周身只有輕微擦傷,他忙將目光鎖在向春秋身上四處打量,溫聲問道:“可感覺哪裡不舒服?”向春秋定睛看著他,搖搖頭,但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

  見他一臉正色,眸光清亮的盯著她道:“對不起,之前騙了你。”

  向春秋心緒萬千,其實他也沒必要跟她道歉,他裝傻總有自己的理由,在古代生活的人很是不易,特別權勢之家,算計諸多,本就為了保命。她與他也不算是親密朋友,沒必要什麼事都告訴她,更沒必要生氣,只是有些同情他罷了,畢竟一個正常且優秀的男孩子,裝了那麼多年病,受了諸多羞辱……

  但在齊律眼中,見向春秋半天沒說話,以為她怪自己沒有誠實相待,心下有些悵然,面生肅色,正色盯著向春秋解釋道:“你若想知道,等回了涼州,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別生氣了好嗎?”

  向春秋一愣,明顯自己沒有生氣,可這廝就是不信,無奈只好點頭。齊律看著她的回應心下也安定,忙又說:“此地不宜久留,你還能走?”

  向春秋依舊點頭,二人沿著林子向深處走去,走了不知道多久,林子漸少,眼前出現排排農舍,二人一路進了村子,路過一處院子,便向院中的一對老夫婦買了兩套衣服和些許吃食,老夫婦倒是十分熱情,走的時候老婆婆還好心的指了道路。

  二人又出了村子一路西行,走在鄉間土路,四周有半人高的油菜花海,近有村社白牆起的炊煙裊裊,遠處群山連綿起伏,天青雲白,連呼吸都比以往清朗舒適,她深吸一口氣贊道:“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想來便是這般愜意……”齊律見她神色享受,心情漸好道:“景色怡然,自是很好,你很喜歡?” 見向春秋點頭稱是,他便朗聲說:“你且看著,以後,我允你一個這樣的天下!”

  向春秋甫一聽見他這般說,再望著他的俊容,見他目光深遠堅定,心下不由的一動,一種情愫油然而生……

  ☆、第四十一章:救死扶傷識詭計

  一路行至天幕低垂,二人見前方有一破敗山廟,眼見著天色將暗,遂進了破廟準備休整一晚再行趕路。一入破廟,蛛網密結,塵土厚積,齊律目巡一圈,尋了一方石台清理乾淨,墊上些乾淨的枯草讓向春秋坐在上面歇歇,自己則在屋外收拾些干樹枝生起火堆來。火光一起四周也明滅起來,不一會向春秋就被這燃燃火焰炙烤的有些睜不開眼睛,困意猶如海水般洶湧的襲來。她身子一歪蜷縮在草墊上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當向春秋再次睜開雙眼,見火堆未熄滅,又被人添了一些新柴,剛一動,從身上滑落見外衫,她瞧著十分眼熟,再一轉眼便見齊律斜靠在石台下雙眼微閉,似是睡著了。她起身將身上的外袍復又蓋在齊律身上,轉身去又添了些樹枝,正要回到石台上,忽然瞥見石台上一直放著的蓆子似動了一下,她心下一緊,剛剛那一動絕對不是幻覺。人就是很奇怪,雖然此時景象很是恐怖,但人的好奇心戰勝了心裡的膽怯。她壯著膽子走到那捲在一起的草蓆子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掀,剛掀開有一個角她嚇得臉色蒼白驚呼一聲,身旁的齊律聞聲而起,擋在她面前問:“怎麼了?”向春秋臉色有些蒼白的指著那捲蓆子里道:“你看,那裡是不是躺著個人?”齊律聽她一說,定睛看去,快速提起手中長劍掀開那張蓆子,只見蓆子里躺著一個渾身浴血的少年,此時他面容灰敗,和著粘稠凝固的血液,瞧不清模樣,若不是他剛才動了一下,還真以為是個死人呢!向春秋也不敢大意,對齊律道:“我看他剛才好像動了,不會詐屍吧?”齊律覺得好笑的看著她,伸手試了試那人的鼻息,見他眉頭一松略一沉思道:“還有氣?你在這等著,我去打點水。”說著撿起角落裡的兩個罐子便出了破廟,一聽說這人還活著,向春秋也止了害怕,坐在那人身旁瞧了一會,齊律打水回來,向春秋撕了塊破布浸濕了想著給那人擦乾淨身上的血,卻只見齊律擋在她面前定睛看了她一會輕聲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去外面呆一會,我幫他上藥。”說著將向春秋拽了出去,不知等了多久,東方日頭漸升,才見齊律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提著兩罐子血水對向春秋道:“你先進去吧。”說著就向廟外走去,向春秋只好進了破廟,此時再去看那受傷的人,那人已經換了身破布外衫,雙眸依然緊閉,但面上和頭髮上的血污已經清理乾淨,想著齊律這照顧人的功夫真是不錯,想他以前那樣傻……一想到以前,向春秋心中不免惆悵,時年流轉,人事已變,終究是回不去了……嘆息過後,又細細打量躺在草墊子上的少年,見少年眉目生得清俊,瞧著比她小上一點,什麼樣的仇家原何會對一個孩子下如此狠手?正想著便毫無防備的撞進一雙黝黑的眸子裡,只見剛才昏迷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正戒備盯著他,向春秋有些欣喜的道:“咦?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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