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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沒有辦法反抗,但不得不說羲元的確抓住了她的軟肋,她看不得他消失。所以在他說完那番話後,她就熄滅了所有逃走的心思。

  只是可以沒來得及與凌光他們好好告別,白糖酥在心中遺憾地想著,不知道蒼戾會不會又罵她蠢,說她耳根子軟沒原則。

  可是那是她的哥哥啊,是她就算分開了十幾年,被追殺了十幾年,也能在恢復記憶時第一時間想起他的好的哥哥。

  雖然在幾息之前還對他說著恨與不原諒,可若是她真的恨了,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留在法陣中。

  糖球有阿濁他們照顧著,應該能夠平安長大。爺爺他們修真之人對於生死向來看淡,現在有了爸爸回到他們身邊,應該也不會難過太久。放假前聽說惜姐似乎懷孕了,現在該確診了,還有爍爍……

  白糖酥在心裡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著,將所有認識的人與過去的畫面都回憶了一遍,可漸漸地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有意識,而且本應該在運作後便馬上開始打散她魂魄,並將她體內力量吸收的血陣,似乎不僅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反而還在源源不絕的將一股天地氣傳送到她體內?

  天地氣……

  是羲元的天地之氣!

  突然想明白了羲元所有異常的白糖酥心內忽的傳來了一陣陣揪痛,就如同有人正將她的心臟捏在手中,並試圖將其用力碾碎一般。

  可這並不是因為法陣在傷害她,而是因為她的半身正瀕臨消散。

  原來這一切真的是個陷阱。

  無論是在景家時他對自己看似極力隱藏卻依然被她發現的殺氣也好,還是來到九重天之後,他在自己面前故作的虛偽與自私也好,只是為了讓她覺察不出他的真正目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會同意他犧牲自己,所以才故意讓她誤會,讓她以為自己的哥哥是個為達私慾不擇手段的小人。

  他們兩個之間,原來真正辜負了對方的是她,雖然冠冕堂皇的說著羲元傷害了她的話,卻從未真正的給過羲元一絲信任。

  隨著體內不斷融合的來自羲元的力量,白糖酥在疼痛中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就仿佛萬物都盡在她掌握之中。

  她幾乎能夠感覺到這世上所有生物的一呼一吸,感覺到風輕輕吹過湖泊時微小的波瀾,甚至能感覺到在羲元特地隔開的另一個空間內,他虛弱到連痛呼聲都近乎於無的微弱氣息。

  不該這樣的,白糖酥奮力掙扎想要打破這個竹屋的阻隔去打斷羲元身下的陣法,卻發現羲元早就料到了她會有的反應。

  竹屋的束縛並非不可解,可前提是她能有著比現在強上數倍的力量,而那時羲元的力量已早已被它融合,就算出了竹屋也是於事無補。

  如果不吸收羲元的力量,她就無法出竹屋,若是吸收了,羲元就會消失,無論哪一條路,羲元都已經設計好了自己必死無疑的結局。

  白糖酥極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既然無法強行打破竹屋,那她就只能從陣法本身下手。羲元學過的東西,她小時候雖然貪玩,但也有跟著一起學,只要她靜下心來,一定可以找到陣法的破解之處!

  可沒想就在她費勁心思終於要找到竹屋的破綻時,一股不知從哪來的力量又忽的加強了整個陣法,讓她再也掙脫不得。

  “玄武?!”白糖酥這世從未真正見過玄武,只從凌光他們口中聽過他的名字,可她身上的規則之力卻可以讓她立馬認出這股力量是來自於誰。

  極陰極陽,卻又矛盾的互相交融,除了玄武之外不可能會是別人。

  就在即將解開陣法時忽然被打斷,白糖酥驚怒交加,雖然她此時仍被困在竹屋內,可在屋外的凌光他們卻馬上感覺到了九重天之上的陣陣雷鳴,翻滾著的黑色雷雲們肆無忌憚地表達著天地之主的憤怒,即使她現在只能稱得上是半個。

  “玄武,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凌光皺了皺眉,他了解白糖酥,知道她不會願意以這種方式繼承力量,即便他們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也不行。

  他們幾個在白糖酥被羲元帶走時便第一時間去找了玄武,卻在他那聽到了萬年前那場劫難的真相,和羲元的真正目的。

  “你們和小殿下是不是在人界待太久了,也染上了那些優柔寡斷和感情用事?”玄武陰陽莫辨的姣美面容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我們無法判斷羲元與君上究竟誰對誰錯,也無法知道我們在將他們其中一個救出後會不會後悔,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選擇一個知根知底的小殿下扶持,至少以她的品性,絕對做不出犧牲三界的事。”

  “可是糖酥肯定不願意自己的哥哥消失。”星又也忍不住幫起了腔,“你這樣做她該有多難過。”

  “大道無情,她會難過是因為還沒有徹底融合羲元的力量得道。”玄武絲毫不為星又的話所動,手上繼續著加固竹屋陣法的動作,“等到她成聖,就不會再為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浪費心神。”

  說著他又望向了一旁已握緊靈劍,看著隨時要與他一戰的蒼戾:“就算你不在乎妖族與他人,可你能保證若是我們這次放過羲元,他以後不會反悔重新對糖酥下手嗎?”

  玄武總是能輕易說出別人心底最深層的顧慮,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蒼戾果然咬牙鬆開了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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