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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

  看這傢伙規規矩矩的要磕頭行禮,皇帝起身上前拽住了他,伸手摸摸他的臉只覺得一片冰涼。

  “這麼晚了,天兒還不好,跑這來幹什麼?”

  “想你了唄。”

  不理會他的俏皮話,牽著他的手拉到椅子邊坐下,摟進懷裡:“身上這麼涼,要不要喝點薑茶暖一暖?”

  “一會兒的。我先跟你說個事兒。”

  皇帝一笑,伸手搓著他的手背,“沒帶手套麼?”

  羅笙翻了個白眼,抓著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得意的看著這龍爪子上一排整齊的牙印兒,“你看,我的牙好吧,多齊整啊。”

  看著這傢伙故意齜起牙沖自己笑,龍爪子毫不猶豫的探到他的胳肢窩兒輕撓,“恩,真齊整。”非常享受他坐在自己腿上扭來扭去的感覺,即使他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就是不放手。

  最後終於饒過他時已經是笑攤在自己懷裡。

  這陣折騰的,頭都暈了,乾脆也不起來,身體隨著背後那副寬闊溫暖的胸膛一起一伏。

  倒均了氣兒才說:“真要跟你說個正事兒呢。”

  皇帝的氣息噴在耳朵邊:“雲南的事?”

  羅笙噗嗤一笑,側過身調整了一下位置,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吹氣:“皇帝真聰明。”

  “直接點聿騰是不可能的。”聽煥揚和靜揚提過,這傢伙心裡總是惦記著他那幾個兄弟。

  “阿克蘇的守備早把推薦公文送到西北總兵手裡了。”

  看來還是準備好了才來求情的,心裡為他的周全小贊一下。

  “從總兵那上摺子要過吏部(注釋1),再由吏部上摺子到軍機處,這一趟就得小三個月時間。”

  “總兵的薦舉摺子直接到言子岳偏將手裡,不過吏部。”

  “怎麼講?”c

  “聿騰做翔龍衛時隸屬言子岳直轄,也算得老上司了。他出來提名不會有人講話的。”

  真想看這傢伙現在的表情,一定是滿眼睛賊光亂躥,但也很受用這耳邊微癢的感覺。

  摩挲著他的手指。

  “你都鋪墊好了,還來求我做什麼?”

  “求你欽點孟天廣啊。”

  皇帝頓時恍然,笑道:“也虧你想的出,繞這麼大個彎子。”

  如果點了孟天廣,他一定會帶自己的兩個偏將,言子岳到時候一薦舉,孟天廣又是聿啟山的舊部,沒有不成的道理。

  “還有一個人呢。”對著龍耳朵又開始吹氣,呼~呼~呼~皇帝只覺得自己半個身子都蘇了,“你那另一個兄弟,叫左淵的?”

  羅笙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是不是連我今天中午吃了什麼你都知道?”

  “肉沫燒餅?”

  羅笙一僵,隨即彈了起來瞪著他:“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皇帝兩個黑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聲音沙啞。

  “你的顏色……”(哼哼哼,大人們來YY吧,超大浮想空間啊。)

  吏部--掌全國文官品秩、銓敘、考課、黜陟和封授。

  第76章 迷你番外之子夜星辰

  秦子夜的辦公樓下緊臨著一家拍賣行。

  有時候會有些宣傳材料送上來,對古董興趣一般的秦子夜從來懶得翻看。

  北京的冬天,灰濛濛的天空下是乾燥冷冽的風。

  司機打電話來,三環堵車要遲到二十分鐘。不想在外面吹著,直接一拐彎走進了拍賣行。

  正好趕上一場拍賣會,因為沒什麼重頭物件兒,來標的人也稀稀拉拉的沒幾個。

  台上的拍賣師沒有因為人少而情緒低落,非常敬業的用他們職業性的煽動語調向大家展示一塊古玉。

  沒有太繁瑣的造型,比象棋子略大的玉佩上一面是歲寒三友的圖案雕刻,另一面單一個字:笙。

  好象被這玉吸引著直直的走了過去,又或者是因為那個字。

  “多少錢?”

  拍賣師驚訝的看著這個面容冷俊的男人,“對不起,先生,請您按流程參與拍賣。”

  秦子夜轉頭冷冷的看向後面競拍席上的幾個人,“你們有人要嗎?”

  這麼無理而囂張的問話由他問出來竟然叫其他人只覺得身上一寒,氣勢逼人。紛紛搖頭。

  再看拍賣師,“多少錢?我要了。”

  應酬結束,喝的一身酒氣被司機送回了家。

  一頭仰在床上被兜里的東西硌了一下,掏出來忍著陣陣頭暈看了一會,才想起來是下午在拍賣行買的玉。

  借著床頭的燈光,手指沿著那個隸書體的“笙”字慢慢移動。

  羅笙,羅笙,羅笙……

  今天是春天裡難得的好天氣,暖暖的太陽下剛長出的嫩糙一片新綠。

  下了朝忍不住攛掇煥揚和靜揚一起跑馬郊外。

  足玩了一天之後,天色擦黑才往回趕,雖然有王爺令牌不怕宵禁關城門,但肚子卻是已經嗷嗷亂叫了半天。

  進了城把馬匹交給小廝送回府,三人漫步在街道上,說定由端王請客去素菜極出名的釀雪齋。

  一路說說笑笑的經過一間清倌館子,羅笙被裡面傳來的歌聲震在當場。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著沈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離歌……“

  允王只覺得這歌聽的心酸,一轉眼卻見羅笙已經飛跑進去。

  老鴇和雜役看來人服飾尊貴也沒敢攔著。

  衝到唱歌的人身邊,正好一曲終了。

  羅笙剎住腳步,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小心的問:“你是大陸的還是台灣的?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唱歌的中年男子迷惑的看著他:“小人不明白大人所言何意。”

  端王和允王也趕了過來,只見羅笙和一中年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對看著。

  叫老鴇開了間清淨屋子,四人坐定。

  “你這歌跟誰學的?”

  “歌是師傅留下的。”

  羅笙大喜,“那你師傅人呢?”

  “二十年前就過世了。”c

  一下從希望的顛峰掉到谷底,還是不甘心。

  “尊師名諱方便告知麼?”

  中年男子稍微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師傅姓秦,秦子夜。”

  宛如五雷轟頂,羅笙只覺得天旋地轉,等到再能看清東西時自己被端王扶在懷裡,允王拿著手巾輕輕的擦著他臉上的冷汗。

  見中年男子還在,羅笙掙紮起身,“尊師……因為什麼過世的?他,他是怎樣一個人?”

  在男子的敘述中,秦子夜是這間清倌小館的樂師。為人極其冷漠,但因為所做音樂曲調獨特而被留用。

  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

  每當他拉著二胡兒唱起這首《離歌》時,淒婉的歌聲都會搏得滿堂彩。

  但他從沒有一天高興過。

  自他到這裡後的第三年秋天就過世了。

  給了那名中年樂師豐厚的打賞後就回了少卿府。

  端王和允王誰也沒有問他任何事,只是在這個春寒料峭的夜晚默默的擁抱著寶貝愛人。

  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卻在允王有節奏的輕拍下熟睡。

  到是靜揚和煥揚寵溺的,深情的,憐惜的凝視著他的睡顏很久,很久……

  第二天晚上,端王拿著一塊玉佩遞給羅笙,告訴他,這是那個叫秦子夜的樂師的遺物。

  非常普通的一塊玉佩,僅僅是把玉石稍做打磨而已。

  突然看見屋裡牆上的歲寒三友圖,羅笙問:能把這圖刻在玉佩上麼?

  允王接過玉佩瞧了幾眼說:給我吧,兩天後就可以刻好。

  果然,兩天後再拿給羅笙時,玉佩已經被刻上了精美的圖畫,另一面還被允王刻了個“笙”字。

  第二天下了朝,羅笙偷偷跑去找到那個樂師,叫他帶自己去秦子夜的墓。

  非常簡單的墓,潦糙的一塊石碑上幾乎看不出他的名字。

  叫觀棋和不語幫忙挖開了墓穴,打開棺蓋,把玉佩放在已是白骨的人身邊。

  羅笙終於泣不成聲。

  語不成調的呢喃著:何必還找我呢?我過的很好。你也要過的好……

  秦子夜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羅笙!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盲目的尋找著羅笙。

  夢裡的他是一個樂師,唱著《離歌》,期待著能再次和所愛的人相遇。

  但是到他死亡的那一刻,那個人仍舊沒能找到。

  直到自己化為白骨,他來了,流著淚對自己說:“何必還找我呢?我過的很好。你也要過的好。與君前世千次回眸,換得今生三年同窗。雖未伴君白頭偕老,但求珍重莫自心傷。”

  甩甩頭,這類靈異古怪的事他是從不相信的。但不知為什麼,心裡那處粉碎壓抑的地方卻輕鬆了很多。

  一低頭發現手腕上竟然有一顆水珠,鬼使神差的把嘴湊了過去,入口苦澀而微咸。

  就像一滴淚……

  第77章 迷你番外之煮酒青梅

  我和蘊霜面對面坐在石桌旁。

  蘊霜現在也開始有了女人的韻味,不再是從前的青澀小丫頭。

  腳邊小爐子上的水開了,咕嘟咕嘟冒著泡。

  由爐子上提起小壺,我拿過兩隻素淨的白瓷茶碗把熱水注了進去。

  “咦,你這是怎麼的?只給我喝熱水麼?好小氣,少爺這裡這麼多好茶都不拿出來請我一次?”

  我說:“也不怪你不懂,這是少爺新教給我的泡茶方法,專是泡綠茶的。”

  “先放水再放茶麼?很古怪。”

  “是的,少爺也說,自古來對泡茶的方法就有很多爭議,往往各執一詞爭論不休。更有甚者竟然爭執是用‘泡‘字還是‘煮’字的,這樣對小事細節講究個沒完是文人雅士們的樂趣。少爺還說,他們都是滿腹才情憋的,恨不得個個跳到天上去抱月亮親太陽才痛快,所以很容易對他們中意的東西追求極端。”

  蘊霜大笑,“少爺還真是形容的有趣,這麼看來,他是支持‘泡‘茶派的了?”

  “自然不是,少爺只是隨他喜好而已。他說只要是你自己喜歡的,大可不用搭理別人怎麼說,就算直接用牙齒來嚼茶葉,你自己覺得好那就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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