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郡主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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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郡主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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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易?」瀟貴妃瞧著蘇錦,「你想和本宮做交易。」

  蘇錦笑,然後氣定神閒的自袖中取出之前華九交給她的那張宣紙,輕輕的擲給瀟貴妃。

  瀟貴妃在看著那宣紙時面上笑意便微微一僵,在接過那宣紙打開後,面上笑意傾刻退下,手指分明白了白,倒還是淡定的看著蘇錦,「蘇錦小姐什麼意思?」

  「只要瀟貴妃今日放過我和睿王,讓我們在這揚城安平的度過兩日,這宣紙上所畫呵,我也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笑話,你若是被本貴妃擒住了,誰還能知道這事,更何況,不過區區一副畫,能一定證明是本貴妃所畫?且還會因此有所牽連?」

  「哎」蘇錦嘆口氣,「我呢,就知道貴妃娘娘會如此推脫,所以,我還有個建議。」

  瀟貴妃面色一沉,美眸里涼光閃爍,「你說。」

  「我幫你將這畫中的人引來,你自己制住他,然後,再做些什麼,就是你的事了。」

  「你」瀟貴妃眸光一緊,有些怨惱,有些不值,又有些不甘,然後,儘是敵意,「你憑什麼,你不是將他徹底的拋棄了嗎?」

  蘇錦一笑,「對啊,我是拋棄了他啊,可是,他不是還粘著我不放嗎,不是非我不娶嗎,瀟貴妃既然消息這般靈通,想來,也當該知道你想知道的。」

  瀟貴妃看著蘇錦,一瞬不瞬,再端莊艷美的形象此時也染上一層陰寒的霜,「是啊,你憑什麼讓他這樣,他那樣的,那樣的」瀟貴妃緊了緊手,「那樣時時站在頂端的男子,竟為了你你真是不識好歹。」

  對於瀟貴妃的指斥,蘇錦不放於心,輕微挑梢,「不管我是不是不識好歹,那瀟貴妃,你要不要和我做這場交易呢,要不要見上一見你戀了這般多年的男子,要不要趁機,一親芳澤。」

  「你——」

  「你只說,要不要。」

  「當然。」瀟貴妃點頭,不過看著蘇錦那毫無波瀾的面色,聲色極冷,「你可真是心狠,竟拿他對你的愛,作為讓你和睿王在揚城安好無事的籌碼。」

  「可是,瀟貴妃會很喜歡這個籌碼的不是嗎。」

  「他為什麼會愛上你這樣的狡詐沒良心的女子。」

  「不知道。」

  「你可真卑鄙。」

  蘇錦聳聳肩,「彼此彼此。」

  「本宮和你不一樣。」

  「皇上不是如此疼愛於你嗎,如果知道你的心裡卻一直裝著別的男子,那」

  瀟貴妃眼眸驟深,冷笑一聲,對著門外吩咐,「送客。」聲音有些不穩,顯然是被氣著了。

  門開。

  方才那宮娥上得前來,手一引,「蘇錦小姐請。」

  「對了。」蘇錦剛走一步,又迴轉身看向屋內,軟榻上坐著的瀟貴妃,「這兩日,你可以裝裝病啊什麼的,畢竟,你是為皇上辦事的嘛,如果什麼也沒做成,可能對你不太好。」

  「不勞你費心。」

  「哦,那我多慮了,不過,你也請放心,待我和睿王抵達都城,我自然會尋機讓你見著你想見的人。」話落,蘇錦對著一旁的宮娥很是客氣的笑了笑,「不用相送。」然後,自己徑直朝前走去。

  那宮娥自然便停下了腳步,爾後,見得蘇錦走得沒影了,這才小碎步的進了屋內,「貴妃娘娘」

  「我自幼混跡江湖,見過無數心狠,臉厚,心毒之人,今日這個,可真是夠狠夠毒,也不知道百里墨夙為何偏看上這般女子,那般為她,她竟然還利用他。」

  宮娥面色微僵,心知這話不是她答的,遂垂下了頭。

  「不過,她確實是個不錯的狠角色,還當真是,好好的來,又讓本貴妃放她好好的走。」

  「那貴妃,這兩日,我們要做點什麼嗎?」

  「她方才不是給了提議了嗎,按她說的做。」

  「是。」

  蘇錦一點不握瀟貴妃會反悔,就這樣輕搖慢閃的離開了青山寺。

  回到宅院時,便見欒生在院子裡等候,見得她歸來,眉目一松,詢問,「順利?」

  「自然。」蘇錦拍拍他的肩膀,「這兩日呢,我們只要不大張旗鼓,小心著不暴露身份,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有所顧慮。」

  「蘇錦小姐你沒開玩笑吧,你就這樣說服了瀟貴妃。」一旁,小五撓著頭,著實有些不太信。

  蘇錦睨他一眼,「沒聽說,一山還比一山高,一物降一物嗎?」

  「蘇錦小姐,屬下承認你很厲害啊,可是,那瀟貴妃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呢。」小五還沒問出想知道的答案,卻招來蘇錦一個冷眼,「並不是我降她啊。」

  「啊?」小五更不明白了,還想著呢,不過,蘇錦已經朝一旁院子而去,「我先休息一公兒,不得我吩咐,誰也別打擾我。」

  欒生靜靜看著蘇錦出了院子,眉目間若有所思。

  「王爺,那我們」小王又看向欒生。

  「聽她的吧。」欒生微笑。

  「好嘞。」小王應一聲,也不想了,退了下去。

  不過,誰也不知道,蘇錦剛進屋子將門關上,整個身子便虛若無力的抵在了門後,額上細汗急急,瞬間布滿,幾近無力的順著門,靠坐在地上,面色紅潤,可是,整個呼吸都虛弱無力。

  蘇錦痛苦的閉上眼,盤膝而坐,氣運丹田。

  好久,好久,直到天色黑下,整個屋子暗下來,蘇錦額上汗方才退下,呼口氣,睜開眼,蘇錦從地上緩緩站起來,理了理衣襟,朝床榻上走去。

  她的時間,真的,越來越少了。

  微斂眉睫,蘇錦唇角苦笑,上天待她,是真的,何其殘忍!

  這一覺,蘇錦並沒有睡多久便被吵醒了。

  睜開眼眸,清寒一片。

  因為,她是被打外邊院子裡的打鬥爭吵聲鬧醒的。

  翻身起床,穿上衣裳,蘇錦開門,朝打鬥之處走去。

  就著月色,穿過幾處院子,便見前方,長枝濃密花柵處,長鞭來回揮動。

  是挺熟悉又讓她心生厭煩的身影。

  她如何出現在此處?

  想轉身離開,頓了頓,蘇錦又懷著疑問,走上前。

  「你快把蘇錦交出來,不然,我今日絕對不離開。」小五此時正與年盈雪打在一起,明明武功高於她,可是,顯然不想傷了她。

  一旁,欒生也站著,正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這一切,偏眸,見著蘇錦走來,示意她不用管。

  蘇錦對上欒生的視線,便當真在那裡,不打算管了。

  年盈雪雖然會點武功,可是到底也不算多好,沒過多久,小五似乎也煩了,直接把她給制住。

  「你放開我,你竟敢押住我。」年盈雪在叫囂。

  「自己送上門,還大言不慚。」欒生此時走至年盈雪面前,聲音急斥。

  年盈雪看他一眼,「你混蛋。」

  「小郡主,本王是王爺,你是郡主,就說這身份,你對我如此態度,本王也可以治了你。

  「你敢。」

  「那小郡主,看看本王敢不敢。」欒生對著小五點頭。

  小王當下,抬手。

  「啪。」清脆強烈。

  一巴掌,狠狠的煽在年盈雪臉上,直將年盈雪煽得頭腦發懵,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指著小五就開罵,「你大膽,你這個下人。」說著話,還衝上去就要抓小五。

  不過,又被小五反手一擒,腳尖一踢。

  「噗。」膝蓋彎一痛,年盈雪當即對著欒生跪下了。

  「你們放開我,你們怎麼不去死,皇上最喜歡我了,我要稟告皇上,絕對不放過你們。」

  「小郡主。」小五都看不下去了,這郡主也太沒品了,當下提醒,「現在要沒命的,是你,不是我們。」

  「你」年盈雪掙扎著想從地上站起來,不過卻被小五死命的扣著,一張小臉氣得紅白交加,偏眸,猛然看到蘇錦站在那裡,整個面部表情都更加「興奮」了,「啊,蘇錦,你這個賤人,你你」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年盈雪語聲頓住,眼冒金星,唇角流血,然後,緩緩的偏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欒生,「你」

  欒生緩緩收回手,聲冷字冷,「小郡主既然如此無禮,那本王就幫著年王爺教訓一下女兒。」

  「年宵你憑什麼,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年盈雪掙扎著,本來嬌俏純然的臉上盡顯猙獰,便顯得兩邊的手指印理加對稱和諧了。

  「殺了你?」欒生語聲微沉,「殺了你,本王還怕髒了本王的手。」

  「蘇錦那麼髒,那麼壞,那麼多男人喜歡,你都要,你才髒。」

  「啪。」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顯然比方才都要用力。

  欒生重重收回手,「小郡主,蘇錦乃是本王的王妃,請你不要在此胡言亂語,如果你再不注意用辭,就別怪本王打得你注意為止。」

  「你」年盈雪痛得眼睛迷茫,終於知道怕了,看著欒生好看似清和,可是卻強壓著怒意的臉,再看著一旁押著他的護衛那沉暗的臉色,唇瓣抖著,恨著,卻生生不敢再說一個字。

  「把她帶下去。」欒生揮手命令。

  小五當即領命,毫不客氣的將年盈雪如拉狗一般的提拉下去。

  路過蘇錦身邊時,年盈雪那眼神憤怒如火,可是,生生的不敢開口。

  蘇錦看著那豬頭臉,搖頭,並不同情。

  如蘇錦一如而往的認知,這個年盈雪如果沒有年宵在幫著,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小五。」蘇錦又叫住小五,吩咐,「餓她幾頓。」

  「是。」小五應聲,語氣痛快。

  顯然,如果蘇錦讓他打年盈雪,他更高興。

  年盈雪想罵人,可是還沒出口,便被欒生和蘇錦的眼神給逼得嗆口水。

  「這個年盈雪,年宵那般精於算計,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妹妹,」欒生面上仍然極其不滿,「方才若不是你在,我真的不想再留住她,以前在楚京時,她對就你頗多污言亂語,如今到得南齊,更加無法無天,不知收斂。

  蘇錦拍拍欒生的肩膀,寬慰著,「不用放於心上,人在做,天在看,不過,她為何出現在這裡?」

  「是方才,她在外面大放厥詞,盡說污你之言,下面的人看見了,實在氣不過,便將她給擄了來。」

  蘇錦聞言,面色頓時沉下,「那既然擄了來,便先別放了,以免多生事端。

  「放心,這是自然的,對了,我已經叫那位蠱醫連夜自京中趕來,估計一會兒就到,一會兒我們一起用膳,等等他。」

  蘇錦說到這茬撫了撫胸口,「也好。」

  一個時辰後,剛用完晚膳,欒生口裡所說的那位蠱醫便到了。

  是一位老者,銀髮慈眉,精幹瘦小,眉添疲憊,一看就是日夜兼程的趕來。

  而這位蠱醫一到,水都未喝一口,便說要給蘇錦看一看。

  蘇錦擺手,「老人家你不是先休息吧。」

  「哎,王爺來信時說得那般嚴重,我如何可再耽擱,再者,王爺的母妃曾經對我有恩,我能幫到王爺,那是我的福氣。」蠱醫說著,取下身上背著的藥箱,便要給蘇錦把脈。

  蘇錦見其執意,又看一眼緊張的欒生,也沒有再拒絕,無奈的伸出手。

  蠱醫診著蘇錦的脈搏,一臉鄭重,好半響,表情變了幾變,這才鬆開手,「這是雙心蠱。」

  當然,蘇錦點頭。

  「卿老,這可能解?」欒生著急的問。

  卿老眉頭皺了皺,「不可解,要解這雙心蠱,太難了,不僅要有另一位身懷主蠱的人在眼前,還要他不能起著制動作用,更要求被接受蠱毒的人心甘情願,不能反抗。」

  「我可以。」欒生想也不想便道。

  卿老一怔,「王爺,我知道你對蘇錦小姐之心,可是,這只是其中一個條件而已。」

  「那還要什麼?」

  「還要從蠱願意」

  是啊,並不好解的,當初,這蠱從年宵手中轉給她時,是因為,當時真是各種天時地利的巧合,而且,當時,還有百里墨夙這個主蠱在。

  如今,他不在

  「算了,無事,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蘇錦放下袖子,示意無礙。

  「不過」卿老又道,神然有些猶豫。

  欒生看著卿老,眼睛一亮,「卿老,可是有法子?」

  「法子倒,也是有的。」卿老道,又看著蘇錦,「就是」卿老面色有些尷尬,「就是有些難以啟齒。」

  「卿老是想說,除非我成親,找到一個人與我同床共好,趁著雙方歡愉時,二人合力,反制主蠱,讓他虛弱,屆時就能把蠱毒徹底滅死在體內?」

  卿老一怔,直接忽視蘇錦這露骨之言,而是極其驚訝,「蘇錦小姐,你,竟知道這法子?」

  蘇錦點頭,「知道一些。」

  她是醫者,雖於蠱毒不算太擅長,可是也不會一點不會,之前對這個蠱毒,可是想過許多法子的。

  「那」看一眼睿王,卿老當下撫了撫額頭,打開藥箱,「這是我自己配製的一些藥,能在發作時有止痛作用。」

  蘇錦接過,「謝謝,不過,希望用不上。」

  希望,百里墨夙不會這般劍走偏鋒,再以蠱毒掣肘於她。

  欒生讓小五將卿老送了下去,這才看著蘇錦,「沒想到,這蠱毒如此厲害。」

  蘇錦點點頭,「對啊,這不是很符合百里墨夙一貫的手段嗎?」

  「蘇錦,你說,會不會,當初你和百里墨夙初見時,他將這蠱毒種於你身上,就已經作好了娶你的打算,畢竟,主蠱與從蠱的主人結合的話,這蠱於你們而言,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誰知道呢。」蘇錦看著天際處那彎圓月,眸中閃著碎光般的波紋。

  「不過,這些都不可能了,前事,不必再追究,我去休息了。」

  欒生目送著蘇錦的背影在月色下走遠,睥光深深淺淺,似乎多了些深情。

  夜深人靜。

  年盈雪被關在柴房裡,聽到外面那些人終於受不了她的怒罵,開後,當下自頭上取下在簪子,費了老半天勁兒,撬開了門。

  「蘇錦,你這個賤人,不會相信我還會開鎖吧,哼,待我出去,我就暴露你的行蹤,讓你死於非命,下地獄,下地獄。」偷偷留到後門口,年盈雪恨惱的看一眼蘇錦的方向,出了門。

  不過,一出門,一轉身,面前一黑。

  翌日。

  蘇錦洗漱完畢後,和欒生一起用早膳,剛吃到一半,便見小五急匆匆的自院子外走來。

  面色,有些不對勁兒。

  「難不成是年宵知道年盈雪在此,也跟著來了?」蘇錦看向對面的欒生。

  欒生搖頭,「不會,昨夜收到消息,年宵已經回了都城。」

  「哦。」蘇錦繼續喝粥。

  「王爺」小五此時站在門外,又看了看蘇錦,面色有些虛,「屬下有事稟報。」

  「說。」

  「那位年小郡主,跑了。」小五老實道。

  蘇錦冷笑,倒也不意外,「她倒是厲害。」

  「跑了就跑了吧,我們眼下著重回京,她也生不出什麼亂子。」欒生覺得這事也不算大。

  「可是」小王垂下頭,面色更加虛。

  蘇錦見小五的神色越來越不對,當即放下粥碗,看著他,「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回蘇錦小姐,是的,那位年小郡主哎,你們隨屬下去看看吧。」

  蘇錦和欒生對視一眼,然後起身,跟上了小五的腳步。

  一路穿庭過院,然後,三人在一間柴房門口停下。

  「就是這裡了,王爺,蘇錦小姐。」

  空氣中,好像除了花香,還透著一股子靡靡的,似熟又不熟悉的氣息。

  蘇錦斂下眉宇,當下和欒生推門而入。

  屋內,年盈雪衣衫不整的正坐在那裡,哪裡還有一分平日裡的驕縱跋扈神彩,一張紅腫的臉上,呆滯之相。

  而露出來的胳膊上,腿上,脖子上,儘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這

  蘇錦眸色一緊,當下上前,拿出一旁被子蓋在年盈雪身上。

  「怎麼回事?」蘇錦回頭看著小五。

  小五頓時有些急了,「蘇錦小姐,這事兒是這樣的,當時,王爺本來吩咐屬下將年小郡主帶下去,屬下便把她給關在這屋子裡了,還叫人看著呢,可是這年小郡主,嘴裡不停罵,擾人清靜,我就叫人鎖了門,沒再看著她了。」

  小五停了下,又道,「誰知道這年郡主自己還真是夠有勁兒,還跑了出去,今早我收到消息時,便派人去找,結果,在隔壁街的巷子裡撿著了她。屬下找到她是,她就是這樣,屬下費了不少勁兒,才馬她給弄回來。」

  蘇錦眉眼清寒,「可知是誰幹的?」

  「知道。」小王垂下眉,「是附近的幾名乞丐乾的,他們昨夜得了一瓶酒,喝碎了,正好看到小郡主,就」小五看著蘇錦的好陡然如冰的面色瞬間住了聲。

  好半響,蘇錦轉身,將那被子給年盈雪緊緊的掖了掖,「我會讓那幾名乞丐為此付出代價的。」

  雖然,也於事無補。

  自古,女子在非我意願上失貞就是陰影,更何況,這個年代,女子失貞,還是郡主,還是如此心高氣傲的郡主

  雖然她確實心性不佳,可是也不算多敗壞之人。

  蘇錦幾許同情。

  然而,年盈雪沒有回答,依然呆滯的看著地面。

  「你如果現在要回京,我可以立馬讓人將你送回去。」蘇錦雙道,語氣,緩和幾分。

  年盈雪依然沒有言語。

  「你不說話,我便讓人給你送回去了。」蘇錦道,然後轉身,似要吩咐。

  而此時,方才還呆滯的坐在那裡的年盈雪突然起身,手中不知何時捏了一隻髮簪直向著蘇錦的胸膛插來。

  「蘇錦,你去死。」一聲尖喝同時而至。

  蘇錦擰眉,當下身子一偏,堪堪避過。

  「砰。」年盈雪的身子被踢開老遠,最後撞在牆上,大吐一口鮮血躺在那裡,「蘇錦,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

  瑕疵欲裂得恐怖叫囂。

  「點了她穴,送回年王府。」欒生拍拍袖子,冷冷吩咐,然後關切的看著蘇錦,「你沒什麼事吧?」

  蘇錦擺手,須臾,上前幾步,在年盈雪面前站定,「我說過,有因有果,一切你自己咎由自取,便不要賴別人。」

  「都是你,是你,我讓我被那些乞丐給誤入你」年盈雪眼裡如淬了毒液,恨不能自己每一個字都能化作利刃刺向蘇錦。

  蘇錦看著她,「你出了事,我同情,我憐憫,也心有慚愧,可是,年盈雪,你更應該在自己身上找責任。」話落,蘇錦不再理會,轉身,出了柴房。

  「啊」身後,是年盈雪發瘋般的尖叫聲。

  不過,沒人再理會她,很快,她被點了穴,送走。

  至於那幾名乞丐,蘇錦知道欒生會處理的。

  後來聽說,那幾名乞丐讓欒生派人處置了,本來把屍體交給年宵會更好,避免麻煩,不過,那樣,可能更打人臉。

  左右年盈雪這事,算是已經和年王府結了大梁子,也不必再做面子工程了。

  接下來,在揚城這兩日,過得極其太平,順風順水。

  沒有任何打擾,也沒有百里墨夙的消息。

  而在第二日時,便傳來了瀟貴妃病了,以及遇到刺客的消息,據說,當夜,瀟貴妃便帶著人回了京城。

  這在揚城算大事,可是卻也無百姓敢當眾議論。

  瀟貴妃離開的第二日,午時剛過,浩浩蕩蕩的儀隊便進了揚城,在揚城太守府里停下。

  而與此同時,蘇錦和欒生自然適時的出現在了車攆上,住進了太守府邸。

  太守熱情。

  欒生和蘇錦早就將他查了個底朝天,心知他生不出什麼大事,便也放心。

  這一夜,雖有小齟齬,不過也算平穩過去。

  直到第二日,隊伍起程進京。

  一直到出了揚城城門時,車攆之上,蘇錦的目光方才若有似無的看著四周。

  「怎麼了?」欒生問。

  蘇錦搖頭,「無事,總是覺得,太平靜了。」

  「你是說,他,沒有追來嗎?」欒生頓了下,還是開口問,沒說百里墨夙的名字。

  可一個他,二人都知道,是指何人。

  是啊,自從那日從楚京城門離開,後來,雖說有百里墨夙跟蹤的消息,可是卻並無任何實質證據,所以,根切的說,百里墨夙這個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似的,沒有一點痕跡,如果不是百姓口中對當日之事,眾說紛紜,蘇錦自己都要以為,這世間上,是不是根本沒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撫了撫額,蘇錦收回心思,看著欒生,「無事,我只是,怕他在我們大婚那日前來打擾,對了,南齊皇上將婚期定了嗎?」

  「定了。」欒生眸光有些飄。

  二人同坐一處車攆,離得不遠,若不是車攆走得極穩,磕磕碰碰中,二人的腿都還能打架,不過,欒生自是極尊重蘇錦,身子儘量往外側移動。

  蘇錦倒是不覺,此時有些疑惑的看著欒生,「可是有何問題?」

  「五日後成婚,是皇上定的日子。」

  「五日後?」蘇錦唇角突然浮起似是而非的意,「看來,你皇兄比你還著急。」

  「所以,他是當真容不下我啊。」欒生一嘆,側眸,目光透過若隱若現的簾幕看向外面。

  今日天氣極好,天亮雲白,湛藍一片。

  可是卻掩不下欒生眼底里的一片憂傷。

  說起來,欒生經歷如此坎坷,現今世上,南齊皇上可說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可是」

  「帝王家無親情,千古之言,別憂傷。」蘇錦拍拍欒生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會護著你的。」

  聞言,欒生當即迴轉身,他今日著一襲深紅色暗紋錦袍,顯得整個人氣質雲花朗月的,深沉內斂不少,清和的面孔也給人一種雍雅之感。

  此時這般認真的看著蘇錦,倒讓蘇錦微愣,「傻了嗎?」

  「不是,我總想著護著你,可是,卻自來是你護著我,如果能讓你開心,也好,可是,出得楚京後,你看似在笑,笑意卻從未達至眼底。」

  被欒生如此無情的拆穿,蘇錦一怔,眼睫微斂,抬手一下子打在欒生的肩膀上,「欒生你太不解風情了。」

  欒生沒有躲過,面色頓時一白。

  「靠,我忘了你之前傷還沒好。」蘇錦忙抽回手,看著欒生,「來,我看看你的傷。」

  「不,不用。」欒生擺手阻止,「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溫柔都給了百里墨夙。」

  一語出。

  空氣,瞬間滯結。

  蘇錦笑意僵在唇瓣。

  欒生的面色也是一怔,隨即懊惱,「蘇錦」

  蘇錦突然抬手,又是重重的在欒生肩膀上一拍,「哎,叫你別提這個人你還提,你再提,我不僅不幫你,我乾脆倒戈幫南齊皇上算了。」

  欒生痛得

  只能不停抽著氣,「我的錯。」

  「知道就好。」蘇錦偏開頭,目光也隔著簾幕看向遠處的天空。

  車攆內一時安靜下來。

  而跟在車攆周邊的小五等人卻是皺緊眉頭,大氣不敢出。

  覺得這氣氛還是不太對。

  待得夕陽穿著金紅色的薄紗爬上來時,儀隊終於進了南齊的都城。

  遠遠的,一人原本高踞馬上,後面帶著數隊禁衛軍,見得車攆而來,當即翻身下巴,神色恭敬,面色端嚴。

  一派正直之相。

  「這就是那位**大將軍?」蘇錦問。

  欒生點頭,「是的,正因他行事不偏不倚,我才得以在這京中好過些。」

  「濃眉國臉,天方地圓,這個面相,說明他不是個壞人。」蘇錦評價。

  欒生不否認。

  而此時,顯然聽到了消息,一路進城,城門兩邊的百姓也是使勁兒的往裡擠著瞧。

  「啊,隔著帘子看不太清楚啊。」

  「聽說是大楚第一美人吶,肯定長得不差。」

  「對攝政王始亂終棄,心不好,長得美也沒用。」

  「噓」

  車攆內,蘇錦聽著這話,倒是沒見生氣,反而道,「看來,以前,他在南齊是深得民心啊。」

  「是的,我聽說,他雖行事手段有時有些殘忍,捉摸不透,可是帶來的後果都是好的。

  「是的,任何事,不管過程如何,無非就是後果和結果。」蘇錦微笑。

  欒生贊同,與此同時,當先撩起帘子,下了車攆,與**寒暄招呼。

  「**率領禁衛軍前來歡迎睿王回國,也歡迎蘇錦小姐的到來。」**聲如洪鐘,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左右,可是不止是一張公正臉,眉間更隱透著一種滄桑感。

  所以,一定除了刻板正直,還不笨。

  蘇錦笑笑,聲音透過簾幕傳出來,「江大將軍客氣了。」

  聲如清樂,人群中頓時微見沸騰。

  **拱手,「蘇錦小姐為了與睿王結秦晉之好,不遠萬里,長途跋涉,來我南齊,應該的。」

  這話

  聽著沒毛病,可是語氣

  顯然對她不太樂意啊。

  一般人沒聽出來,不過,心思通透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我聽說,曾經南齊那位攝政王對江大將軍有著知遇之恩,相助頗多?」蘇錦冷不丁的問。

  **人高馬大,一身正氣,聞方,也不覺有他,當下上前一步,拱手,「是的,不知蘇錦小姐言此,有何見教。」

  這一言一語的,深有敵意。

  蘇錦揉著額頭,「倒也沒什麼見教,我只是在想,那位攝政王哪此靈透的人,一定教過你,不要惹禍上身。」

  蘇錦尤其說著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微微壓重,自簾幕埯傳出來,輕輕揚揚,卻無聲有種震攝三軍的味道。

  **眉宇聳動,看著車攆。

  輕風拂來,簾幕飄揚,浮起一陣陣盈盈波光,玉容若隱若現,更添神秘。

  「蘇錦小姐說的是,王爺得佳人如此,真是好福氣。」**果然是個能屈能伸的,氣息只沉了一瞬,須臾,對著欒生雙手一拱,不卑不亢,更無任何越矩。

  欒生輕微頷首,「江大將軍真會說話。」

  「那,王爺,**這就送你和蘇錦小姐回王府?

  「好。」

  隊伍又開始動起來。

  人群跟逐,淺笑議論,熱鬧之景。

  而遠遠一條巷子裡。

  年宵看著那車攆,眼裡深光凝碎,黑浪翻滾。

  「世子,郡主還是不吃不喝,說是不見到蘇錦的人頭,她就餓死,這,可如何是好。」身旁,一名護衛顯然有些著急。

  年宵面色微沉,「你告訴她,她如果死了,就再也不能報仇了。」

  「這」

  「這什麼這,此事雖與蘇錦有關,可是,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混帳。」年宵話剛落,身旁,一道低喝聲響起。

  年宵登時回頭。

  面目森冷,目光銳利,一臉怒意。

  「父親,你怎麼來了?」年宵看著來人。

  「我如何不能來,你妹妹都讓人欺負成如此了,你還能忍,還偏幫著那個女人。」年王爺震怒,「年宵,你是不是被美色迷暈了頭。」

  「父親,我是就事說事,並沒有任何別的私人情緒。」

  「就是說事,好就是說是就是我的女兒絕對不能這般被欺負了,我定要她蘇錦和睿王,百倍千倍的奉還。」

  「父親,此次睿王給的信中,有理有據,說得清楚明白,若不是妹妹管不住自己的嘴,大放厥詞,她會如此?而且,睿王也將那些人」

  「年宵,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馬上就要嫁給睿王了,你別再痴心妄想。」

  年宵看著震怒的父親,想再說辯駁什麼,終於還是改了口,「父親教訓得是,此處人多嘴雜,我們先回府吧。」

  年王爺一眼年宵,拂袖離開。

  ------題外話------

  哎拼命寫結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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