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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笑著道:“好,瀟兒自小一副大將風度,寵辱不驚,鎮定自若,有乃父風範,看來北府以後是後繼有人了。”

  身邊黛玉不服氣的道:“那湘兒呢,都是你的兒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水溶淡淡一笑,道:“湘兒嗎,聰明伶俐,這么小就會察言觀色,以後恐怕不是個省心的主,顰兒,你以後有的心操了。”

  仿佛是為了抗議水溶的話,黛玉手中的水湘忽的聲音洪亮的哭了起來,兩兄弟心有靈犀,水溶手中的水瀟也跟著哭了起來,一時間,房裡都是兄弟倆洪亮的哭聲。

  看著哭鬧的旁若無人的兩兄弟,水溶苦笑著對黛玉道:“顰兒,你看看,這才多大,竟敢對我的話提出質疑,真是大膽。”

  嘴裡雖說著,眼睛還是心滿意足的看了看一對嬌兒,水溶道:“等你們長大了,看父王怎麼收拾你們。”

  外面,輕輕的竹葉搖曳,淡淡的花香怡人,又是一個旖旎的夜晚。

  番外人生若只如初見(水濘)

  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只為誰生。

  ---初遇故事的開頭該是美得如一幅畫卷,他在人海中尋尋覓覓,腳步雖有些沉重,心神雖有些不寧,但冥冥中總有個聲音指引他在橋邊停駐。

  另一頭,她婷婷淼淼從江南雨巷中緩緩而來。然後,畫面定格在他們對視中,不由的會想起那首丁香的姑娘。

  若果他當初遊蕩至此的初衷能夠單純些,若果她能夠多停留片刻,若果他能拋掉猶豫不定,甚至追上前去而非拿著那把傘只任那似曾相識的話語在心中鐫刻,也許,他們的故事固然不會如今日泛濫的台言那般,至少也該看得到花好月圓,而非如十全九美那一聲嘆息:究竟,何謂十全十美?

  可惜,他們的故事需要太多的如果,太多的當初。而這一切的推翻,又意味著她可能根本不會出現在江南,他也沒有機會送上那把傘。不由感嘆,緣何報恩的白蛇等得到許仙的那把緣分傘,而老天對水濘卻不肯同樣眷顧呢?

  那時的水濘,雖有心魔,但必是白衣飄飄,一簫一笛,江湖流浪。放逐山水,寂寞的笑著。

  那笑也許孤獨,卻帶著太多牽念,太多希望。

  那匆匆而來的姑娘,怕不是天邊一閃即逝的流星,而是刻在心頭的痕,雖淡,卻深刻的如同滲入骨血,見不見,念不念,都是幾回魂夢與君同,從別後,憶相逢。

  時過境遷,故人難見。舊日黃昏,映照新顏。縱使相逢應不識,又恐相逢在夢中。

  ---重逢

  在你念著將進酒,還未來得及笑遍天下滄桑,夢中模糊的身影已經走到身前。可惜的是,沒有重逢的喜悅,唯有手中苦酒,吟唱一曲千杯解思量。

  記得從前最愛的那句,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你不在我身邊,而是你就在我身邊,卻不知我愛你。唯有在這暗夜,笑我痴狂,相思夜未央。換一句獨我孤芳自賞,唯剩殘香。

  世間唯嘆事無常,萬行淚化寒窗。

  之後可以做的,便是默默隨著那身影,黯然神傷。

  怕是當日多少日夜的心心念念,就有如今多少日夜的輾轉難眠,苦痛難言。想來不知對自己說過多少次放手,勿再彷徨。可惜脫去素裹,眼瞧著舊時人新模樣。心中念著仍是那句莫相忘。

  曾經怕是笑看世間的痴人萬千;也曾不信那人面桃花,又是何人裝扮吟唱。可如今時過境遷,方知,獨角戲,真真如夢一場。

  夢中千迴百轉,老天終將你送回我身旁。若你允我一世金戈鐵馬,我只盼有日能執傘走在你身旁;若你只願山水江湖,那我惟願黃泉路上,仍能為你吟唱。今生葬你身旁,惟願來世仍能牽你手逍遙路上。世人總道刀劍傷人,卻不知兒女情長。

  美人一笑,今生難忘;美人淚,斷人腸。你嫣然一笑,縱然傾國傾城,然卻如同隔江相望,鞭長莫及。這方是夢醒時分,孤燈涼燭,單捻只枕,如那劍閣聞鈴中,靜坐檐下,點滴到天明。

  送你離開,在千里之外。暮然回首,塵滿面,鬢如霜。唯剩心底描繪你眼底笑意,獨自回憶。

  ----離別在心底兜兜轉轉,前後思量。最後怕仍是私心占了上風。想在心底保留一個完整的你,想讓你永遠帶幾分明了幾分惆悵相忘,而非帶著同情的憐憫和愧疚。

  縱使你心中沒有我停留之處,縱使我不過是你生命插曲,來來去去不留痕跡。仍不忘佇立橋頭,流連徘徊。這方是你我的故事,唯有你我。

  人生無常,就這般握著你唯一留與我的東西,在這相遇的地方,等你。惟願來生,能等來你回眸一笑,停駐身邊。

  百花盛放,唯剩感傷。風去花落,人世,如常。

  返鄉

  六年後。

  平靜的江面上由於行船的駛過,波痕漣漪,初秋的風微微帶著一絲涼意,輕輕拂過甲板上水溶和黛玉的衣袂,飄飄揚揚。

  一聲幽幽的輕嘆,接著是黛玉低低的清吟:“木落雁南渡,北風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遙隔楚雲端。”

  “鄉淚客中盡,孤帆天際看。迷津欲有問,平海夕漫漫”。轉過頭,水溶深邃的清眸如一彎古泉,微微揚起的英眉少了幾分氣盛,多了幾許沉穩。

  看著黛玉,水溶道:“顰兒,十四年後再聽這首詩時,真是感慨良多,冥冥之中上天似乎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掠水驚鴻,情濡以沫,時隔十四年……”

  抬起頭,黛玉眼中的水溶早已不是清江上那個青澀的少年,歲月使得如今的他如一泓清泉,深邃而又沉靜,但看過來的目光卻一如當初那樣灼熱。

  轉頭望著一掠而過的從野疏林,黛玉的清眸湧上萬種情腸,腦海里飛逝過往昔的一幕幕,歲月絲毫沒在她的面上留下痕跡,反而使她添了一份雍容和嫵媚,清澈似水的眸子依然清靈如昔,只是此時卻多了一份嫻靜淡然。

  看著江面,黛玉輕聲道:“光陰似箭,人生有幾個十四年,亦清,還記得那次扶柩回蘇,也是初秋,一轉眼又近十年,只是不知當初的林府會是什麼樣子了,不想還能有機會再回來看看。”

  輕輕握住黛玉的手,水溶道:“我們不是托人照看著嗎,既然你這樣想回去,那就這樣吧,下船後我們直接去故居安頓下,第二天再去三妹那裡。”

  看著水溶明若秋水的眸子,黛玉道:“你不是答應要先……”水溶墨眉一揚,不容置疑的道:“就依我的主意,先去林府,三妹那裡也不急在這一天。”

  默默的看了水溶一樣,黛玉嬌嗔的道:“還是那個霸道的性子,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改一下。”

  水溶微微一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何況我只對你一人……”水溶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嬌嫩的聲音喊道:“父王、母妃,二哥又欺負我。”

  回過頭來,只見水靈搖搖的跑過來,身後跟著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護在邊上,嘴裡不停地喊著:“慢點,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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