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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仙芝微笑道:「咱們再各自再寫一張紙,看看你我認為的原因是否相同。」

  王源笑著答應,兩人各自取了一張紙飛快的寫下了幾個字,兩張紙合在一起時,紙上的字跡竟然一模一樣都是四個大字:調虎離山。

  兩人再次相視大笑,均生惺惺相惜之感。

  「此事有待求證,我想史思明定是放了個煙霧彈,而我們的斥候兵中招了。如果那前往隴右的並非是二十萬主力兵馬的話,那我們很有可能被打個措手不及。」王源道。

  「我同意,所以明日我將立刻回隴右,弄清楚叛軍的情報是否屬實。然我擔心時間上會來不及。就算正如我們所料的那般,那也要耽擱幾天時間,我擔心叛軍會突然出現在通州合州城下。」

  「兄長不用擔心,暫且無需合兵,隴右道六萬兵馬兄長統帥防禦慶州寧州一帶。而劍南道的十萬兵馬便暫時留在通州一線。」

  「然如此一來,若咱們判斷有誤的話,壓力便大了。叛軍主力攻擊任何一面,壓力都相當的大。」

  「你那邊的壓力要大一些,若果真是二十萬主力叛軍進攻隴右道的話,你的六萬兵馬絕難抵擋。所以,一旦這種情形發生,我希望兄長立刻放棄寧州慶州,收縮至隴州一帶,我會帶兵馳援的。但我相信這種情形出現的可能極低,更有可能是叛軍主力出現在巴山之西通州城下。」王源沉聲道。

  「那你的壓力也不小,到時候我是否需要舉兵來援?」高仙芝道。

  王源搖頭道:「不用,通州一線的州府城池經過加固,再說那裡都是山嶺之地,便於我伏擊叛軍。而兄長要做的便是擊潰佯動隴右的叛軍,因為他們的人數一定不多。擊潰他們,挺進長安,才是釜底抽薪圍魏救趙之策。就算你趕來救援。其實我們的兵力還是劣勢。但若你能逼近長安,史思明必回兵去救,那形勢便大大的逆轉。」

  「好一個圍魏救趙,好,便這麼定了。我在北,你在南。看看他們從何處冒頭。」高仙芝呵呵笑道。

  王源正要說話,便聽廊下高墨顏的聲音響起道:「夫君,阿兄,你們在裡邊麼?」

  高仙芝呵呵笑道:「女大不中留,這麼會功夫都離不開了。」說罷揚聲叫道:「在書房。」

  房門推開,高墨顏捧著一隻點心盒子進來,笑道:「二郎早晨沒吃什麼東西,午間又要喝酒,怕他傷身。所以我拿了點心讓他墊墊胃。」

  高仙芝笑道:「怎地變得如此貼心了?平日在家時也沒見你這麼上心過,有了丈夫便將阿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高墨顏跺腳嗔道:「阿兄說的什麼話?哪有對你不關心?你瞧,特意拿了你愛吃的松子餅來,你還這般取笑我。」

  高仙芝哈哈大笑,拿起一隻松子餅放入口中大嚼。之後又跟高墨顏說些要相夫教子尊敬王府上下人等,做個賢惠的女子之類的話。高墨顏連連點頭,王源在旁就著茶水嚼著點心,心思卻早飛到了局勢上,腦海里想著的都是即將到來的大戰之事,顯得心不在焉。

  第762章 塊壘

  叛軍發動進攻的消息讓偏安一隅的朝廷再次人心惶惶,經歷了數月的顛沛和動盪之後,好不容易在成都落下腳來,各項事務也正步入正軌蒸蒸日上,朝廷官員們也正逐漸安心下來的時候,這個消息不啻於驚雷在頭頂炸響,炸碎了很多人的安逸夢。

  在成都這一個多月以來,很多逃到這裡的貴胄高官們幾乎已經忘了眼前的危局,他們已經開始將長安的那一套作風帶到了成都。成都的街頭也充斥著寶馬香車,風月場所也人滿為患。宴飲頻繁,歌舞昇平,吟詩作賦,附庸風雅。頗有一番「直把杭州作汴州」「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意思。當這個消息一公布,頓時這些人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很多人跑到玄宗面前去詢問朝廷的對策,玄宗自己都六神無主,又豈能給他們安慰?

  三月二十日清晨,王源新婚的第三日,玄宗召集王源和高仙芝以及韋見素、房琯等朝中重臣在散花樓商議對策。說是商議,其實是問計於王源和高仙芝。因為眼下的局勢,只能靠這兩人之力了。

  王源本打算私下裡跟玄宗稟報此事,但玄宗執意召見,王源也不得不和高仙芝去散花樓見駕,為此本來今日上午便要動身的高仙芝不得不推遲了前往隴右的行程。

  散花樓一層大廳之中,臨時布置的臨朝之所中,玄宗面帶愁容,韋見素和房琯也是眉頭緊皺,顯然他們都已經慌了神了。王源其實很能理解他們的心情。這些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特別是玄宗,在經歷不起一次另外的逃離了。如果這一次被叛軍攻陷劍南隴右之地,怕是要跑到安西才能立足了。堂堂大唐皇帝若最後淪落到安西之地,很大的可能是失去中原江山,成為安西周邊的西域小國的一員,那恐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特別是這個房琯,他的神情不僅僅是憂慮,還帶著一種不善。最近王源經常在房琯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特別是看到自己的時候,房琯都是這種好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錢不還一般的死魚表情。王源對此其實並不太在意,想來或許是這段時間自己拒絕了房琯的一些提議所致。

  不過說起這個房琯,王源略覺失望。之前風評不錯的房琯最近的表現讓王源有些不能接受。此人正事不做,倒是圍繞著一些狗比倒灶的事情做文章,說不出是給人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而且這段時間此人和玄宗走得很近,幾乎每次王源去見玄宗,這個房琯總是在玄宗身旁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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