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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這裡撫慰著鳶鸞,那旁的大夫不出聲響的走到荀燕之身後,拍了兩下他的肩膀。燕之側頭看去,小聲喚道:“大夫。”未有言語的大夫只將藥方遞上,荀燕之側身接過。回看一眼此番情景,他默默轉身,請道:“大夫,我送你。”大夫回道:“不必了,你還是趕緊去抓藥吧。”言罷,大夫轉身離去。

  荀燕之看著手中的藥方,目光移向身邊的錦香,拍了一下她的臂膀,給了她一個眼神。領會的錦香隨他出得門來。荀燕之言道:“錦香,我去抓藥,你在這裡看著清流他們。”還在抽泣的錦香邊抹淚邊應道:“嗯,好,你去吧。”

  荀燕之搖頭輕嘆一息,伸手為她擦淚,道:“大小姐,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清流已無暇分神別的事,你這個大姐可不能不振作。”錦香凝視著他重重一點頭,“我知道。”荀燕之面露欣慰:“好,那我去了。”

  不待錦香有所回應,他躍身躥入空中,剎那間便不見了蹤影。錦香不知為何,一直注視著他消失的方向。待她重新回到屋內,清流與巧珠正為鳶鸞手臂上敷著傷藥。立於一旁的老夫人看向走進的錦香,卻聽錦香言道:“娘,太晚了,你快去睡吧。”

  皺眉看一眼清流與鳶鸞,嘆聲道:“我哪裡睡得著。”清流側頭看來,道:“睡不著也要睡,娘,你和大姐都去睡。今晚由我和巧珠在這裡。”繼而看一眼周圍,“荀大哥呢?”錦香回道:“他去抓藥了,剛才那種情況下,大夫不好打擾你,只好將藥方交給了燕之。”

  清流應道:“既然如此,姐,你和娘還是去歇息吧。等荀大哥回來我再和他說。”細一思量的錦香點頭,道:“好,明日我再來。”言落,手扶老夫人,“娘,走吧。”如此,二人相攜離開。

  清流則繼續為鳶鸞敷藥,只見巧珠雙手捧著鳶鸞的手臂,將袖口一點一點的向上挪去。等到清流敷完藥,她又同樣謹慎的將衣袖放下。

  在這過程中,鳶鸞偶爾發出疼痛的□□,更多的卻是咬牙隱忍。清流抬頭言道:“鳶鸞,我現在要幫你身上的傷敷藥,得解開你的衣裳,要是有一點疼就立刻叫住我,知不知道?”

  第54章 縱火者,是鳶鸞。

  床邊的清流正欲動手,巧珠喊住了他,“二公子。”他眼含疑惑看去,問道:“怎麼了?”巧珠來回觀望二人,言道:“二公子,我能理解你為了鳶鸞姐的傷心中焦慮。可是,你們畢竟男女有別啊。”巧珠一言,清流愣了片刻。

  直到巧珠動手想拉開他,清流伸手阻止。目光與只有右眼是睜開的鳶鸞相視,道:“巧珠,鳶鸞是我的妻子,早在十八年前就是。我和她還有什麼男女之別。”說時,伸手輕撫鳶鸞的臉頰。

  巧珠投去訝異的眼神,道:“二公子,這、從何說起呀?”清流露出一絲不知是喜還是苦的笑意,“還記得你看到的那兩方錦帕嗎?它就是我們從小訂親的信物。”在巧珠明白的眼神下,清流伸手解開了鳶鸞外衫的隱扣,撩開衣衫,映入眼帘的是清流口中的錦帕。

  只見清流將其拿在手中,凝視了片刻。不覺,他鼻間泛起一陣酸楚。看出跡象的鳶鸞開口說道:“可不要哭,你知道我現在不能替你擦淚。”吞回這番情緒,他將錦帕塞進自己懷中繼續著……

  那在房中的申雲裳與小桐,如坐針氈,亦徘徊難眠。二人即使相望也無任何言語,嘆過一聲的小桐硬著頭皮開口:“小姐,你還是休息吧,就算你坐在這裡把門看穿了也不能解決事情。”

  聽得申雲裳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哪裡能睡得著,這次的事只怕根本無法解決。要去要留我都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了,也不敢去想。”小桐忽然間跪在地上,說道:“小姐,都是我害了你。我不應該聽那個祝祥的攛掇,更不該信他的鬼話。小姐……”

  申雲裳依舊是平靜的聲音:“不是你害了我,你不需要自責,快去休息吧,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坐著。”她起身喚道:“小姐。”申雲裳無力的擺一下手,“出去吧。”小桐雖有不願,卻也只能聽從,一步三回頭的踏出房門。

  這一夜,鳶鸞自是更無法入眠。從清流為她敷完傷藥之後,閉上眼睛的她也是沒多久便睜開。清流知她因傷難眠,坐在床前未離開半步,只要鳶鸞有動靜,他便輕聲詢問。此刻,已是丑時三刻,清流喚起趴在桌邊的巧珠。

  朦朧醒來的她揉了揉雙眼,問道:“什麼事?二公子。”他回道:“有件事交待你。”她精神奕奕的說道:“二公子,你說。”清流拿起桌上的藥包,“這是荀大哥連夜買回來的草藥,你呢,明天一大早負責去熬。”她連連應著:“好好好。”

  清流揚起笑容,接著說道:“不過,你得聽我的,先去休息,因為這就是你一個人的活。”巧珠看一眼床上的鳶鸞,側回頭言道:“二公子,你的意思我懂了。”站起身,奪過他手中的草藥,“我這就去休息。”在清流的一聲應下,巧珠退出了房間。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傳來了鳶鸞的喚聲:“清流。”他幾大步來到,關切詢問:“鳶鸞,是不是渴了?”鳶鸞小動作的搖一下頭,清流又問道:“那是餓了嗎?”鳶鸞未有言語,靜靜注視他。

  清流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是不是疼的睡不著?我知道你身上的傷很痛,你放心,我會一直在,只要你睜開眼就能看到我。”許久,鳶鸞終於開口:“清流,我的傷勢我知道,你不要再為我勞神費力,你……”

  言到此,清流用大拇指壓在她雙唇上。與之相望時輕搖了一下頭,“不要說有關申雲裳的話,你應該知道,她是在什麼樣的前提下才會對我有意。所以,不要多說。”

  鳶鸞無奈輕出一息,閉上眼的她腦中盤旋起大夫說的那番話。原來,大夫來時鳶鸞就已有知覺,想著想著,唇邊不覺在微微抽動。

  這深邃的夜在眾人輾轉難眠之下悄然過去。一天一天,鳶鸞看著清流衣不解帶的不離床前,縱然錦香與荀燕之不停勸說亦屬無用。

  申雲裳也是看在眼裡,苦在心中。她知眼下的清流並不是不想對她言加拷問,而是完全無心理會。這使得她心裡更是一天天的猶如吞食黃蓮般難捱。

  轉眼,已是半月過去。鳶鸞越來越少開口說話,人也越發的沉悶。察覺到的清流幾人自然生起煩憂。這一日酉時二刻時分,清流點燃燭燈,拎起茶壺欲倒茶,卻發現壺中空空。口中喚起,“巧……”莫然想起她在為鳶鸞熬藥。

  看一眼床上沒有動靜的鳶鸞,心想著去打些熱水。然而,在他踏出房間掩上房門的那一剎,鳶鸞睜開了眼。看一番沒動靜的門,她用雙臂撐著自己的上身坐起,未痊癒的傷口使得一陣陣裂痛感傳來。

  她雙眉凝結強忍著,欲迅速移下右腿,怎奈,它已不聽使喚,鳶鸞乾脆用雙手去挪動。誰知,腳剛落地,想站起身的鳶鸞由於右肢已無法站立的原因,整個人傾斜滾落在地。咬緊牙關,不死心的鳶鸞翻身用左腿慢慢撐起整個身體,一瘸一拐走到床邊抱起被褥後再轉身向桌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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