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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不遠不近幾重朦朧外的我忍不住笑了,那本不入流的話本子,正是不才在下胡編亂造的。

  我拿出紙墨,看著杏花微雨之下,晴波石橋之上,樂呵個不停的少女,揮毫紙上,作著心中最美的天下。一眼牢牢記下,一筆繪在心上。

  日暮西山,等我再拾眼望去時,目光所及一片朦朧,哪裡還有什麼姑娘。我苦笑著拾了畫,棄了畫具,解下腰間的酒壺,緩緩地踱回去。

  夏日天暗得晚,可走著走著,天也就這麼黑了。

  酒壺已空,我站在湖岸邊想要醒醒酒,放眼望去,荷花未綻。

  恍惚間想起,她離開我,已經一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長篇連載就這樣暫時結束了,雖然一路以來陪伴這部作品的人不多,但我還是心懷感激地寫完了。

  最後的這一幕很簡短,描述的是寧初死後葉原心中的悲傷落寞。寧初為葉原做過的事情,他從來也查不清,那些事不論在不在他原本的計劃里,都一定幫助他更好地達成了心中所想。

  只不過這一切並非他所求,他也不明白寧初的所求。

  雖然寧初的所求一直以來都說的那樣地簡單而清楚:和喜歡的人,一起過安寧快樂的日子。

  讀者可能會覺得結局有些突兀吧,寧初死得實在是太突然了。但她確實,從很久很久之前就給自己埋下了這樣的結局。

  她愛恨直接,對於不喜歡的事物總會不自禁地去討伐,受性格影響又不願說謊隱瞞,自然會招來很多暗處的仇家。

  在與葉原行遍山河的這兩年來,她遇上的殺手其實不止這最後一次。

  蕭瑜綺和林宣奕是兩個隱隱有些自我毀滅傾向的人,只不過這種傾向被寧初極大地放大了,然而在放大的同時,寧初自己也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她的人生從來有趣,她所執著的一切,皆在生死之間跳躍。

  這本小說其實我已醞釀許久,從開始到現在斷斷續續一年之久,能完成它,我很欣慰。

  不夠這個過程中也有很多的掙扎,有很多對於自己的懷疑與擔心。

  或許以後有機會,我會對它進行一次系統的大改,在此之前,就讓它這樣結束吧。

  謝謝大家。

  ☆、林長弋番外:陌上離人一杯酒

  我在這裡繪下江湖夜雨的傳說,

  等哪個渡口有遠行的人停下添一杯酒,

  煙籠寒沙里為我續完傳說的結局

  再將前塵揮袖。

  〖一〗

  城外古道塵土飛揚,一騎絕影在這荒涼之地顯得既匆忙又和景,馬上的將軍神情凝重,他目光所及,是浩瀚的前塵。

  輕束帶,漫書卷,長衣林將軍。

  日光下移,寂寥的暮色很快籠罩了這片天地,城外不遠處的孤島上還有酒旗在緩緩飄揚。

  偏僻之地,靜穆之所,荒涼之景,卻有一座高大華美的酒樓。少有人知它是如何恣意地於此地華美,也少有人知其真正老闆是誰。只是這醉人之所,建在這裡,雖顯得突兀,卻又充滿驚喜。

  如一騎絕塵而來,於樓里可以盡情洗去途中的勞累,還可以獲悉城中的各種消息。

  若是面子足夠大,往雅間一坐,江湖朝堂五湖四海的大小消息都可以或多或少地打聽一點,並且,最重要的是,足夠安全。

  陌離酒樓聞名遐邇,陌離,取陌上離人之意,陌離酒樓的總管事人臻遠公子喜愛風雅事物,無奈四周荒涼無風花雪月可賞,公子閒來無事每每便要彈奏一曲,或撥弄琴弦或擊鼓弄笛,清越悠揚,如沐春風。

  起初人們以老闆稱之,他只淡淡道: “我不是老闆,只是替人看房罷了。”人們見其風雅,便以公子頌之。

  此時的臻遠公子,一改往日的風雅隨意,恭謹地站在一個紫衣麗人身後。紫衣短裾,穿戴樸素,她正站在最高樓層的最精緻的隔間的窗邊,向外遙遙地看著。

  臻遠摸不清這個女子的心思,也不便冒昧打擾。她站在這裡不說不動已經一個下午,也不知在想什麼。正發愣間,紫衣麗人忽然轉身,眸中閃過一絲厲色,臻遠暗自驚心,立刻不動聲色地低下了頭。

  雲淵浩瀚,此刻正值亂世,正是門派並起,列國不寧,風翻雲涌,此消彼長之時。陌離酒樓正處翼屬國之中,翼屬國不大不小,坐擁七州,近二十年來興起的星寂派便在這七個州分為七宗,最大的便是幽州的軫宗。

  臻遠心想,她來此,是要對軫宗下手了麼,想來近日樓中倒卻是多了些軫宗人。

  “我要近期軫宗的所有消息。”紫衣麗人緩緩踱步至案前,沉聲道。

  “是,明宗主。”臻遠答完這一句,便輕輕離開了。

  這紫衣麗人名明茉,清新淡雅的名字,卻是狠伐絕厲的心。十年前,她悄無聲息地值軍星寂最小的翼州,不過月余便拿下了宗主之位,而臻遠,亦是在那時被她帶到陌離酒樓替她“看家”。

  十年來,她既高調又低調的存在著,低調的是,遍訪六宗,卻未掀起什麼波瀾,高調的是,遍訪六州,江湖明宗主的名聲已是很響。可是,沒錯,翼屬國七州,明茉這十年來未至的,便是這幽州了。

  臻遠公子抱著精緻的檀香盒子,看著外面的暮色,心中悵然: “跟著她,已有十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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