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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秦川老家去了。」帝屋說道,「很安全的地方。」

  林木嘆氣:「不能把房子放進紗袋裡帶著走嗎?」

  帝休搖了搖頭:「家裡細細碎碎的東西太多了,縮小了要是掉出點什麼來,找都找不到。」

  也是。

  扔紗袋裡晃一晃,別說那些細碎的東西會掉了,估計整個房子都要垮。

  山腹里一群人一邊玩著,一邊聽著外邊叮鈴哐啷一陣響,比起之前還要熱鬧。

  帝屋仰頭看著頭頂那幾盞晃晃蕩盪的燭火,說道:「……外邊還挺激烈。」

  外邊的確是相當的激烈。

  聶深並不擅長正面對敵,他的霧氣將整片山脈都覆蓋了,敵我不分的將所有的生靈都拉入了幻境。

  晏歸察覺到他來的瞬間就停下了手,但看著眼前出現的面孔,一咧嘴,手上「噌」地就冒出了一大團艷烈的火焰。

  出現在他眼前的幻象並不是他心中最敬重的那個人,而是被他自己列為第一討嫌的狐狸精。

  ——也就是把青丘國國主這口鍋扔到他身上的上一任國主。

  實不相瞞,晏歸想暴打他很久了,可惜這隻狐狸滑不留手,抓都抓不到。

  抓不到本體,打幻影也可以很爽!

  晏歸一手托著火焰,興致勃勃熱火朝天的投入了戰鬥。

  而怨氣這邊浮現在幻境之中的,卻是它一心想要找到的帝屋。

  灰黑色的霧氣驟然大漲,帶著始終未曾熄滅的綠色火焰,猛撲向了那道虛幻的身影。

  聶深站在高處,看著幻境之中托著火焰對怨氣瘋狂輸出的晏歸,又看了看對著帝休撲過去,卻被帝休的力量燒灼得翻滾不休的怨氣,小心的調整著幻境之中幻影的動作,試圖再多削弱一些怨氣。

  在山腹里的帝休微微一頓,下意識的抬起眼來。

  林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爸爸,怎麼了?」

  「沒什麼。」帝休搖了搖頭,運起妖力將不小心燒到他本體上的晏歸的火焰撲滅了,說道,「晏歸好像打得很開心。」

  帝屋倒是不怎麼意外:「打沙包當然開心。」

  怨氣這種東西,平時找不到自己怨恨的目標的時候,就是對周圍進行無差別攻擊,可一旦鎖定目標了,對於周圍的其他人,它是根本不會管的。

  這是一個相當明顯的短板,就跟被發覺了本體弱點的妖怪一樣一樣的。

  林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問道:「你們以前怎麼處理怨氣的?」

  「以前大荒里專業處理怨氣的,是我。」帝屋指了指自己,「只要我一靠近,怨氣就會消失掉。」

  但顯然,這個怨氣並不適合這麼做。

  不過帝休也可以,不過以前帝休都被晏歸他們死死護著,並不會去做這類事情。

  而現在他元氣大傷,要處理好並不容易。

  畢竟怨氣沒有實體,本來就很難抓到,再加上這個怨氣生靈這麼些年了也算有些道行,它只要還存在,就可以挑動任何一個妖怪。

  ——任何一個。

  沒有誰的心靈是天衣無縫的,而只要有一丁點縫隙,就足夠讓怨氣有文章可做。

  就連晏玄景的母親都沒能完全防住這團怨氣,讓他有了逃脫的辦法,那別的妖怪就更不用說了。

  「我當初就是覺得我的力量對怨氣天生克制,才會把怨氣塞過去的啊。」帝屋嘆氣,「本來只是想給那些搞我的妖怪一點教訓。」

  誰能想到最後石頭會砸到自己這裡來呢!

  「誒……」林木撐著臉,「那不是沒辦法了嘛。」

  「等你爸爸啊。」帝屋說道,「而且晏歸可能有別的手段也說不定——誰知道外邊瞬息萬變的現場會不會有什麼驚喜大禮包等著他。」

  這狐狸精最會順杆子爬了,他們以前還年輕的時候,在外邊狼狽為奸的搞事情,每次眼看著要翻車了,都是晏歸突然抓住個點,然後兩個人翻盤開溜,拍拍屁股下次再來。

  必要的時候這隻狐狸還會把幾個朋友先送入敵營,過上一年半載的再姍姍來遲的撈他們。

  跟個哆啦A夢似的,小小的腦袋裡全是烏七八糟的想法。

  只不過手段騷歸騷,但在這種大事上,晏歸是相當靠得住的。

  「你永遠可以相信晏歸。」帝屋說道,「畢竟我從來沒有摸清楚過晏歸這隻狐狸的下限。」

  他話音剛落,外邊叮鈴哐啷的響動驟然一靜,緊接著就是一聲讓整個山腹都搖晃震動起來的巨大的爆炸聲。

  晏玄景撈起林木護在懷裡,揮開了幾盞頂上落下來的火燭,剛一抬頭,便有一絲光明驟然劃破了山腹的昏暗。

  天光一閃,破開的洞口滾進來一團灰撲撲的毛絨絨。

  晏歸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抖了抖毛,變回人形,滿臉驚魂未定。

  「操,嚇死我了!」晏歸抖著身上的土塊,心跳得咚咚的,「哇塞,這小半妖是從哪裡得到了自爆敢死隊的靈感嗎?莽著衝上去剛跟怨氣揉一塊兒了就直接自爆,一點準備都不給,嚇死我了!」

  山腹里幾個都齊齊一愣。

  晏歸毫無所覺,還在抱怨:「哇,他對帝屋幾千年的力量炸起來是個什麼結果真的沒有一點數的,就是放在大荒都要千挑萬選找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炸,這小年輕怎麼這麼暴躁的啊,你們都不告誡他一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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