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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蕪匯報完畢,終於有空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見秦逾正在盯著她,一時間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阿蕪,此事並非我說出去的。”秦逾見兩人說完了話,趕緊上前插上一句。

  “我知道,”宋蕪回道,“就那點時間,你也來不及啊。”

  “今日之事能如此順利,三弟功不可沒。”秦墨完全不想給兩人聊天的機會。簡單把秦逾做的事情給宋蕪講了一遍。

  殿內眾人:……麻煩你們三位,能不能先把正事搞定啊。

  “你這些兵馬,如何一夜之間出現在京城的?”雖知今日之事基本上已成定局,秦瑄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暗道。”秦墨回道,“修了數年。出口,就在我府中,直通城外。”

  “哈,我早知你同當年的我無甚區別,原來暗地裡早做好了準備。”秦瑄臉帶譏諷搖頭笑道,不忘再給宋蕪添些堵,“宋蕪,你瞧瞧你身邊這人,對朕尚且如此,你宋家往後在他手下,那結局又能比祁家好到哪兒去?”

  秦墨聽聞他前半句時,並未想作何解釋。他寧願讓天下人覺得是他早就做好了逼宮的打算,也不想讓旁人覺得他是因著宋蕪的關係,才走到了如今這一步。這天下人對女子,總是諸多苛刻一些。

  只是聽到他父皇,都到這一步了,還不忘挑撥自己與宋蕪的關係,卻是不能忍。

  未料旁邊這位,卻是比他先開了口:“小秦他爹,你就別操心我們倆的事兒啦。”

  宋蕪嘻嘻笑著,又不著調地伸出胳膊搭上了秦墨的肩,看著龍椅上的秦瑄說道:“到時候給你發個喜帖,來喝喜酒啊。”

  “阿蕪你,答應了?”秦墨沒料到她會在這時說出這麼句話,帶著三分驚七分喜,側臉問道。

  “雀鷹來過了?”宋蕪不答反問。

  秦墨點頭應是。

  宋蕪朝他眨了眨左眼,笑道:“那定情信物都收到了,你還想跑?”

  秦墨聞言,仿若此時殿上只有他們二人一般,瞧著宋蕪漾了一臉的笑意。

  秦逾瞧著兩人這般,像是周遭結了結界,旁人根本無法闖入。心中著實酸澀難當。

  殿內眾人:……果然沒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兩人竟當眾訂了婚約!

  只是這手握南境兵權的宋家要是和戰候令之主秦墨聯姻,那這天下還真沒旁人什麼事兒了。於是眾人內心迅速地站好了隊,開始為自家親眷兒孫的未來考量起來。

  “父皇,下個禪位召吧。”這會兒反倒是秦逾出聲打破了靜謐。因為三殿下實在看不下去那兩人的膩歪勁了。

  秦瑄看著殿中眾臣,竟是無一人出來阻攔,又聽著外頭不斷走動的腳步聲,終是知曉自己已到了日暮途窮之境,只得喚了人來,備了聖旨筆墨和傳國玉璽。

  天晉文昌二十一年,皇帝秦瑄於壯年禪位於皇后祁氏之子秦墨。自封太上皇,不日,便遷居城外行宮。

  而那年端午宮宴上的逼宮之事,因為幾乎未遇抵抗,因此事而被牽連之人甚少,史官也是寥寥幾筆帶過。甚至在秦墨看來,都有幾分美化的嫌疑。坊間對此事也只是當個飯後談資,反正只要日子過得比前頭那位在的時候好,誰來管你怎麼當上皇帝的。況且太子繼位,本就名正言順。只不過就是那城外的行宮,多了點兵將把守而已嘛。

  至於那蘇相,因家中被查出數噸的金銀財寶,以貪污舞弊之罪,被判了流放三千里。至於他能走到哪兒,反正也無人關心了。

  相府中其餘人皆是貶為庶民,那作天作地的相府嫡長孫,也終於嘗了嘗往日裡被人欺壓一頭的滋味。

  秦逾的母妃被送出宮後,知道了事情始末,卻是求著要陪那老皇帝一起去到行宮。秦逾無法,只好又託了秦墨讓他照看一二。

  秦墨本欲封他為王,卻是被他拒絕了。說是這些年來費盡心機,卻未料自己從一開始就落了他不知多遠,如今也是有些累了。自己還從未出過武寧城,只想去天晉各處名山大川遊歷一番,若是哪天想回來了,再來問他討個王爺噹噹吧。

  只是有一個要求,秦墨很不想答應他,卻到底還是沒狠下心拒絕——秦逾想在出城那日,讓宋蕪親自去城外送他。一人去便可。

  “你要去哪兒?”宋蕪牽著小紅馬,陪著他踱到城外十里之處,問著眼前之人。

  “還未想好,走到哪兒算哪兒吧。”秦逾盯著她,似是眼睛都不想眨一瞬,就怕此去一別,往後再也見不到了,“若是尋到一處好地方,說不定就不回來了吧。”

  宋蕪聞言,心下也是有些悵惘。秦逾這人雖是一開始同她接近,並非出於真心,只是到底也沒有做過傷害她和宋家的事情。反倒是在最後幫了他們一把。要說不感激,那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找到了什麼好玩兒的地方,可別一個人霸著,來信告訴我們,讓我們也跟著去樂樂。”宋蕪掛著笑意打趣道。無非是想緩一緩這有些寂寥的離別氛圍。

  秦逾沒有回她的話,而是輕聲問了一句:“阿蕪,我可以抱抱你嗎?”

  宋蕪聽了這話,眼睛睜得微圓,心裡想著到底是該答應他這個即將遠行的朋友,還是狠狠心拒絕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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