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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懷其目的與居心,又有誰人知?

  這奇緣,皆是對?那時錯?

  蘭院外,娑婆早已備好了馬車,他扶著棠薇快速上車,路上,車軲轆砸在顆粒沙石上,搖搖晃晃的,一如棠薇的心神,心神不定的;娑婆坐在棠薇對面,他看著棠薇為伊憔悴、心神不寧的樣子,隋然他伸手,握上了棠薇的手。

  “放肆!”棠薇驚呼,邊不悅望他邊抽開手。

  娑婆扯了下唇角,見她回神,即使那目光是惱是恨,但也愉悅,他與紫蘿有幾分相似,高興時解釋,他便解釋他剛剛的行為:“夫人身懷有孕,剛剛馬車抖了下。”

  棠薇不信,他這道歉反而有取笑之意,她偏頭不理,他卻又說:“夫人可有想過,近日這天下,不會安寧?”

  棠薇不知怎的,腦海里蹦出了裕姬說的那段毀天下的詛咒,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那發生的,她淺笑,那笑容很淡,近乎看不到。

  “怎麼會呢?”

  娑婆也跟著笑,只是他大咧唇,皺巴巴的臉恐怖又不太自然:“夫人,我好意提醒下您,如今這局勢,您還是別摻的好,我想,王爺也是如此想。”

  棠薇不語,他見她不語,問她:“您說對嗎?夫人。”

  棠薇不答,一路沉默,他也不惱,彼此沉默,安靜的車廂內,時間過得極慢,度分如年,全是煎熬,直至馬車到了順王府門口安穩停落時,棠薇如獲新生般。

  可娑婆又說話了:“夫人,安寧有解。”

  棠薇不悅,排斥般瞪眼:“天下只會太平!請不要無事生非。”

  他笑了聲,笑聲有嘲諷,嘲笑她的人微、嘲諷她的不自量力與片面。

  他低低聲:“是嗎?”

  棠薇不看也不回他,徑直回府,直到走進府內,離遠後,她的臉色滑下,像是魚脫離了水,整個人就是個大寫的擔憂字,府內掃地的小丫鬟見況,扔了掃帚連忙跟上,問候關心:“夫人,您沒事吧?”

  棠薇擺手說沒事;小丫鬟狐疑,仍不放心,她跟著她,棠薇沒什麼心思搭理她,任憑她跟了一路,棠薇沒有回袁徽的殿,也沒有回薇閣,而是去了祠堂,順王府最裡面的祠堂,祠堂內有幾尊大佛,棠薇堪憂的跪在蒲團上,她拿起了一本經書和木魚。

  她開始念經誦佛,虔誠希望一切。

  小丫鬟等了會,見夫人如此,她機靈的跑出去去找棠薇的貼身丫鬟,紅楓姐。只因王爺吩咐過,夫人的事,夫人的一舉一動,要照顧的比他還細。

  紅楓進祠堂時,就見她家小姐挺直著背,跪在蒲團上祈禱;近日王爺吩咐過,夫人身體微妙,需要多加休息,仔細照顧,她見如此,擔憂喊:“小姐,您——”

  回答她的是木魚的聲音、佛文聲。棠薇在那日下午,粒米未盡、長跪了一下午。

  袁徽回來時,已是大夜,棠薇正被紅楓逼著、終於在吃晚膳了,她吃著祠堂內的齋飯,聽聞他回來,快速吞咽,迅速吃完,她放下碗筷匆忙回殿,但在她出祠堂門時,她發現,下雪了。

  紅楓見她家小姐對其驚訝,她捏著油紙傘暗暗興奮說:“小姐,這是今年第一場雪。”

  棠薇伸手,小雪花飄下,雪不是很大,零零星點,小小的,入手即化。她問:“紅楓,今日是幾號?”

  “農曆冬月初一。”

  ——

  棠薇回到殿裡時,袁徽正坐在杌子上,殿內是溫調牆,暖如春日。

  外面冷如冬雪,裡面暖如春日,隔著三個世紀。

  袁徽見她進來了,捏著眉心站起,連連問:“去哪了?怎麼不在這裡待著。”

  她進來時帶著寒意,頭上還有點水漬,她的手很冰,她的腿也有些麻,她實話實說:“在祠堂。”

  袁徽蹙眉,他的眉心川印越來越深了:“跪了?”

  袁徽今日比較費心,他對此有些惱火,語氣聲也提高了,拿出了王爺的威嚴姿態:“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兩個人?”

  棠薇被他罵反而笑了,笑意還越來越深,像是傻了般,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袁徽被這擁抱搞得不上不下,有些猝不及防,莫名的楞了會。

  沒一會,他柔聲按捏她的髮絲,責備說:“你怎可如此不聽話。”

  棠薇沒反駁他,只是抱得更緊了,稍會見他不在氣急,她說:“沒有不聽話。”

  她又問:“你沒事吧?”她很擔心。

  袁徽有些疲勞,但背後的辣疼讓他啞了聲:“無妨,”豈能無事,這事最後都鬧到了袁宗那兒,袁宗問發生了什麼,怎麼有人稟報他,有頭有臉、功不可沒的王爺、兩朝元老平南侯爺還有為國運的國師,三者在一塊打架。

  三人皆無言,最後異口同聲說,只是比武,只是部下曲解了意思。

  袁宗顯然不信,但對此也沒法,一個兩朝元老、一個兄弟,還有個器重的國師,他只好說:“若是比武,等到來年春天,辦置個比武的,讓你們一決高下,而非如此,如此不體統!”

  最後又稍說了幾句,他捏著突突作痛的太陽穴,讓他們先回去。

  好好反省。

  袁宗現在看著他們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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