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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只是為了幫傾城療傷,她才會暫時留在這裡的,待在別人的地方當然也不能說什麼。但回去濟恩小築,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她可不是什麼有善心的女子,即使他曾經幫過她,她也不想留一個陌生人在家中。

  風無痕,只能和他說抱歉了。

  心領神會的從冰珀處接收到信息,傾城突覺心情大好,連窗外的雪景也變得絢爛起來。

  一時間,他又感詩興大發,於是開始作詩云雲。

  “白雲,白雪,白色山;冬景,烤兔,樂逍遙……”

  冰珀笑倒,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頭,“那麼橫批呢?”

  “橫批?”清美男子星眸熠熠的看著面前的女子,臉孔的上的表情在頃刻變得正經,眼神也深邃起來,“橫批是——我愛冰珀……”

  情話,說的是這麼自然,視線,交融的是如此和諧。此時此刻,再聽這樣的話,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尷尬和緊張。因為她知道,這是他對她最真實的話語。

  表面的東西總是迷惑著人的心,在他為她流血的霎那,她驚覺到內心深處對他的脈脈情愫已超出了她的想像。喜歡著一個人,愛著一個人,依戀著一個人,情感已經超出所有理智,無法也無須再去控制。

  知道與否,又能怎樣?又能怎樣呢!她是丟棄不了他的,這張清美容顏,這顆愛著她的心,這骨子裡透著叛逆二字的個性!她已經決定全部——全部都接受了!

  傾城,我心中的冰山早已被你融化,傾城——我的傾城……

  語言的極致,視線的盡頭,是什麼?

  柔軟手臂纏上他的頸項,淡然的素顏緩緩上前,吻上他唇。這個簡單的動作包含著太多的思緒,她在她的唇上傾注了所有的溫柔。

  冰已成水,纏纏繞繞,將彼此包圍。

  龍傾城有半刻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當她放開他,再度看他時,在她的驚恐的視線中,他才發現自己居然——

  “傾城,你怎麼了?”冰珀黑瞳瞪大,顯然很是驚訝。

  在她面前,某男俊挺的鼻子下居然掛下了兩行——血!

  他——流、鼻、血?

  “沒事!”傾城忙尷尬的捂住鼻子,同時動作滑稽的仰著頭踏上樓梯,在她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於是,就這樣,華冰珀首次主動親吻龍傾城的溫情一幕,以某男流鼻血之後的悽慘退場而得以告終……

  後間門口,風無痕立之久久,黯然已無須言表。

  第十話

  雲淡風清【一】

  原本只是打算出門大半月,即使行程拖沓一下,也不過一月而已。如今,再回到邊水城時,竟已是早春時分。

  仍是一輛四輪馬車,拖著一個啃嚼肉乾到毫無形象可言的清美男子和駕車的淡然女子,一路顛簸著進入城門。

  這一路回程,他們邊走邊玩樂,吃遍沿途的各式美食小吃,又時常停車在郊外觀雪飲暖茶,可說是其樂無窮。當然,這種種樂趣中並不包括那一路都其後的那位不屈不撓的翩翩公子。

  想到車後徒步的那位佳公子,冰珀和傾城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掛下三條黑線。

  “他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傾城停下啃嚼動作,無奈的托著下顎。

  “據聞是之後的漫漫數十載……”好不容易回到安寧的邊水城,後面卻多了個麻煩,冰珀臉色不佳中。

  “數十載!?”傾城托顎的手一滑,“你沒和他說清麼?”

  “說了。”

  “說了他還這樣?”

  “他說他如今已不是紅雀門的人了,以後的任務便是跟隨我們,務必讓我們嚴守秘密。”

  “既然不是紅雀門的人,幹嘛還跟在後面監視咱們!再說,誰有那個閒工夫去嚼紅雀門的口舌!”傾城說著,挪了挪身,自車中移到車沿,隨後一頭靠在她肩上。聞著她的味道,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馬車緩緩的行進在邊水城大道上,傾城惹眼的動作開始引來部分人群的騷動,當然騷動的幾乎都是女子。

  “看!傾城回來了也!”

  “啊——真的是傾城!不過——他和那座‘冰山’的動作怎會如此詭異?”

  “難道說,在這幾月中傾城已被他師傅荼毒了?”

  “傾城——不要啊!傾城——”

  ……

  騷動不過片刻,那些女子如cháo水般猛烈的熱切眼神令馬車上的兩人頭皮一陣發麻。

  糟!忘記邊水城的這幫花痴女了!

  冰珀與傾城立刻默契的放下車簾往裡縮,但晚了。邊水城那幫浩浩蕩蕩的傾城迷已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

  “傾城,我們好想你啊——”

  一時間,馬車都幾乎被她們的熱情給掀翻。

  此刻,突聞衣衫帶風一陣聲響,人群已被躍入其中的一人強行分開。那幫女人抬頭怒視,想看看是哪一個不想活的傢伙敢阻攔她們親近傾城。哪知,這一抬頭,卻見著了一位衣衫楚楚的翩翩佳公子。

  他手拿紙扇,眉目俊靈,一襲白衣,有著說不出的翩然意味。

  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呢!他是誰?

  眾位女子的眼中頓時閃爍著同一種光——那種見到新目標的驚喜驚嘆!

  “他乃當朝狀元風無痕!目前尚未婚娶,也沒有定親的姑娘!”龍傾城在車簾後不懷好意的高聲道出一句。頓時,這話似在女子中炸開了鍋,那些原本怨怒的視線漸漸變得灼熱起來。

  “風狀元!請問你來邊水城是遊玩數日呢?還是長期定居啊?”

  “風狀元,早春剛至,邊水城南郊正是花開鳥語的好時節,如果公子有心踏青,我可以陪公子前去,做個嚮導!”

  “風狀元,可否告知你的年歲呢?”

  ……

  一群女子突然對自己熱情詢問,風無痕有些措手不及,眾多問題中也只得挑個最容易的回答。

  “風某今年二十有一——”話音剛落,就見方才問那問題的女子一聲尖叫。

  “啊!風狀元第一個和我說話也!小女子真是感激涕零!”那女子激動的掩面而泣。

  “呃……”風某人一臉菜色。

  就在馬車前的風無痕陷入恐慌之際,兩道身影由馬車車窗掠出,輕淡話語隨笑意而發,“風公子,真是多謝你的擋駕了!邊水城姑娘熱情,相信公子一定可以在此處覓到如意心上人!我們,就先行告退,不打擾了!呵呵呵呵……嚯嚯嚯嚯……”

  此特殊笑聲,一聽便知是龍傾城的得意之笑。

  風無痕面目慘澹的立在那群女子中間,他闖蕩江湖這些年來,什麼兇險場面都見過,卻獨獨沒見過這陣勢。他到底該如何才能脫身呢!

  第十話:雲淡風清【二】

  柳木發芽,陽光和煦,清風陣陣。

  自熟識的藥材鋪領回暫顧的狗狗小寶之後,他們便直奔城外西郊。

  當分別良久的濟恩小築出現在兩人一狗面前時,大家心頭皆是一陣溫暖。

  “終於到家啦!”傾城沖在前面,跑的飛快。

  “看來要先打掃一下屋舍才行。”冰珀則盤算著這幾月屋中落下的灰塵該有多厚。

  “嗚汪汪——”寶寶也插口幾聲,隨後歡快的撒開四蹄,從狗洞一鑽而入。

  取下門前東主有事的紙條,冰珀跟在傾城身後踏入院裡。穿過院落,沿走廊來到了臥房門口,哪知才伸手推門,便發現屋裡的異樣。

  “誰!”出聲的同時,她已暗將幾顆丹藥捏在手中,以便隨時攻擊。

  哪知屋中那人卻速度奇快,瞬間便已襲到她跟前,夾著強勁的掌風,攻向她面門。

  冰珀硬生生收住腳步向後閃避,並彈出丹藥當作暗器,哪知對方卻一把抄過,送入口中。

  “好藥好藥!”那戴著黑色面具的人聲音蒼老奇特,似乎也是用氣扭曲了聲線而發出的,“藥雖研究的不錯,但武功卻精長不快!”

  看清了對手臉上的面具,冰珀竟似呆住一樣。

  那黑色的鐵質面具掩住對方的大半張臉,只留鼻子以下在外,面具的形狀樣式竟與那神秘人的銀色面具一模一樣!

  他是誰?與那人是何關係?為何會在此出現?

  冰珀一陣心驚,難道又有什麼事要發生了麼?

  “冰珀!”院落另一頭的傾城聽聞此處異樣,急奔而至,“我來啦!”

  清美男子破門而入,且不說他因擔心而力氣太大毀了房門令遭冰珀白眼,當他看清屋裡那人後做了一個更遭她白眼的舉動。

  他——向後轉——立刻跑!

  “你這小子!見鬼了麼!跑什麼!”那戴黑色面具的人一躍隨後追去,在院門外將傾城截住。

  “你本來——就是鬼啊!”某男嗚咽不清的欲走,卻如何脫不開對方。

  “臭小子!”面具人氣爆,當頭狠狠的敲了他一下,一把扯下黑色面具,露出一張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的臉,“看清楚點!哪裡是鬼!混蛋小子!”那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沒什麼形象的掐住傾城的脖子,使勁搖動。

  “快……快住手!我錯了,你不是……鬼!”傾城被掐個半死,立刻求饒。

  見狀,那中年男子這才放手,“混蛋小子!四年不見我居然這種態度!”

  “可是誰知道啊!你一聲不吭的失蹤不回,我們當然以為你已經死了啊!而且你也知道組織里一直有莫名其妙的鬼任務,我怎麼知道你是死是活啊!”

  “誰一聲不吭的失蹤啊!”他又伸手給了他一下。

  正當兩人一來一去說道關鍵地方時,皆突感背後一道冰冷視線,兩人滿頭冒汗的回頭,只見院門口立著滿面暗沉的華冰珀。

  她顯然是聽見了之前的對話,正陷入極度的暴怒中。

  “組織?任務?面具人?龍傾城——還有你華鶴行!”她淡然的面容逐漸猙獰中,“你們兩個!最後把所有的事給我一件一件的說清楚!”

  “不孝女!怎麼能直呼爹爹的名字呢?”那原本戴著黑色面具的偷襲者正是冰珀失蹤了四年的爹——華鶴行。

  “那你呢,還不是假裝失蹤了四年!”此時此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欣喜,是憤怒還是激動,情緒已經混亂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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