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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著耳垂吻到頸側,然後往下滑,輕輕噬咬著那誘人的鎖骨。

  「我she我的干你啥……啊……」

  被青禹含在口中用舌尖繞著吸吮的辱首傳來極大的快感,本來還想頂回去的言語被輕輕的呻吟給取代。青禹的手順勢地從寇翎寬鬆的褲頭滑進去,先在他大腿上磨擦擰按著,然後冷不防往上握住了寇翎早就腫脹難耐的欲望。

  「這叫什麼?鳥反she?」青禹挑著眉毛輕笑道。

  「……」

  要不是現在被青禹的愛撫弄得全身沒了勁,寇翎真想一腳往他的鳥踹去。

  位於山中的這間大宅院像個神秘箱一樣,庭院深深不知深幾許,住上了好一段時間,青禹還沒摸透它的十分之一。

  總是搞不清楚打開了某扇門會通往什麼樣的房間,搞不清楚打開了哪個柜子裡頭放了些什麼,這條長廊通往何住,那條階梯又通往哪層。

  但寇翎在這宅子裡可以說是老馬識途,總是能從宅子翻出些有趣的東西,或者帶著青禹到特別的宅院或房間參觀,畢竟他在這呆了將近一百個年頭,八成連地底下什麼地方埋了幾壇老酒他都一清二楚。

  這天,他又拉了青禹從後院的一個通道走,穿越過了好幾進的院子,最後來到了荒廢的宅後花園小池塘邊的一扇門邊。

  門外就出了宅子的範圍,通往一片茂密的竹林子,寧靜的林子裡除了腳下踩著竹葉發出沙沙的低沉聲音之外,就只有夜風在竹林里穿梭的呼嘯聲了。

  走了一小段路走出了林子,一個像是山谷的小低地處,座落著一用石頭簡單砌成的小池子。

  「溫泉?」小池子邊有個竹管子不停將湧出的清澈泉水注入池子中,泉水上方輕煙裊裊。

  「不錯吧?我家老爺蓋的,年輕的時候我常常來這泡。」

  「別說話像個老頭子一樣。」

  「本來就是老頭子……」

  「鬼泡什麼溫泉?你又能感覺冷熱了?」

  「氣氛嘛。」說著寇翎靠過去開始剝著青禹的T恤。

  「OKOK我自己脫……」

  照他少爺那種毛毛躁躁的脫法,T恤遲早要給他扯變形。

  鬼感受不到溫泉的熱度,但如寇翎所說的,在這寂靜的林子深處,浸身在飄散著白色煙霧的透明泉水中,閉著眼睛,嗅著微風帶來那和著泥土味的淡淡竹香,也是一種疏解身心的享受。

  「看那個。」寇翎指著遠處的宅子,能見的只剩下一座高高的樓塔。

  「嗯?」

  「月樓,賞月的樓。登到那上頭,可以看到最美的月亮。」

  「你上去過?」

  「一次……」而從那次不好的經驗後,他再也沒踏上那棟樓去。

  「你跟它有關係嗎?」

  寇翎的「花名」還是「藝名」"啥的也叫月樓吧……只是這個名字,感覺太過寒冷,所以青禹從來就不用。

  「其實是沒有的。不過在我死之前,我一直都還抱著一點點妄想,妄想著其實我父親的心中有我的存在才蓋了這棟樓……」

  當然,飲下毒茶的那刻就將這一切望想給打碎了。

  看出了寇翎眼中的一絲絲惆悵,青禹拉過靠坐在池子旁的寇翎讓他坐在自己盤起的腿上,說:「反正我時間多得是,哪天也來蓋個『笨蛋樓』,表示我心中有你的存在。」

  「你蓋個茅廁吧你省得一天到晚來打擾我出恭!」

  「啊,說道茅廁,你到底在浴室里搞什麼?」

  「除了如廁還能幹麻?作蛋糕?」寇翎摟著青禹的頸子將臉靠在他肩上,不讓他看到自己心虛的表情。

  「那你下次別鎖門,鬼鬼祟祟的。」

  其實並不是計較什麼,只是自從寇翎受了重傷以來,哪怕是一個鐘頭,就算是幾分鐘找不到人青禹都會不自覺地焦慮起來。

  就怕在他一個不小心閃神的那,又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喂,祝青禹,我喜歡你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隱私吧?」

  「喔?」青禹揚了揚眉毛,推開坐在他腿上的寇翎,從水裡站起身跨出池子。

  「喂,你去哪?」趴在池邊看著青禹穿上衣服,寇翎扁著嘴問。

  「我喜歡你不代表你可以管我要去哪吧。」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下啦,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見青禹生氣寇翎就焦急,他連忙要從池子爬出來,可才跨了一腳,腦門又傳來劇烈的頭疼,接著是胸口疼、肚子疼、全身上下都疼……

  視線一花,整個人「噗通」一聲往身後的池子摔進去,腦袋好死不死就往石制的池底撞去,這重重的一撞倒是把自己給撞昏過去,省得那難忍的疼痛。

  「喂!」

  不過是想要嚇他一嚇,怎才轉身下一秒就聽一聲巨響,轉過頭就不見人影……

  連忙走到池邊,就看寇翎已經在池水中昏死過去,沉在裡頭動也不動……

  ◇◆◇

  「唔……」

  痛痛痛,腦袋好痛……

  「醒了?」

  「咦?」

  「你怎麼這樣笨,笨到連泡個湯都能把自己撞昏在池子裡!」青禹臉色難看地罵著。

  「……」生氣了……可是看著青禹為自己受傷生氣,看著他那樣在乎自己,寇翎開心愉快在心中卻不敢表露在臉上。

  不過後腦傳來的疼痛,也實在讓他做不出什麼開心的表情。

  「……還痛嗎?」

  「嗯……」痛,而且暈得很,好不容易撐開的眼皮,看到青禹後安了心,又疲憊地忍不住想要闔上了……

  「……」看著又昏昏睡去的寇翎,一抹不安爬上了心頭。

  照理說這樣睡了一天,後腦撞傷的傷口應該完全好了才對。

  可是白色的繃帶上卻還滲著一絲絲紫色的液體,那個傷口好像還沒癒合起來……

  就這樣帶著憂慮的心情坐在床邊一天一夜,心情仿佛回到了那十一年每天望著沉睡的他那般沉重。

  好怕好怕他就這樣睡去,又醒不來了……

  幸好,睡了一天一夜後,寇翎那雙靈動的眼睛又睜開來瞅著他瞧。

  「下個滿月我們上月樓去賞月吧。」

  「嗯。」

  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樣,寇翎輕鬆地對他說著話。

  但青禹卻漸漸地察覺了,在寇翎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正發生著。

  將脫在湖畔的外掛穿起慢慢地扣著頸子邊的布扣,方才撐了小舟到湖心去摘了些水莽花,加些蒜頭炒一炒就是一道好吃的下酒菜了,等會再去後院挖壇酒,當作今晚上月樓去賞月的配品。

  身上穿著的這些封在箱子裡十幾年的素白色衣物雖然有點發黃,但那上等的布料和精緻的剪裁,穿在身上遠遠比百貨公司里買的那些名貴衣物來得舒服合身。只是青禹老是笑他「老祖宗」……

  端起了放在一旁滿滿一茶盤的紫色水莽花,就在要轉身離去時,那要命的疼痛又發作了起來,手一松,方才所采的那堆花全散落在湖畔糙地上。

  顧不得摔了滿地的花,寇翎抱著疼痛的身子縮在地上發抖著。

  冷得像是要結成一大塊冰塊了,卻又痛得仿佛身體被卸成了一塊塊的剝離散開……

  「啊~」

  痛到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死命地在地上亂滾亂踢著,想把那可怕的劇痛給甩掉踢掉卻作不到,快發狂的腦袋甚至閃過了個念頭:想要解脫。

  想要將自己沉入眼前的月亮湖泊中,然後再也不必忍受這樣沒完沒了的折磨,不必這樣忍受著像是拿刀子一片一片切割下來的疼痛,想要解脫……

  用力想扯開方才才扣上的布扣,疼痛卻讓指頭抖得厲害,扯了半天才將那扣子拉斷,掙扎著將身上的外掛脫掉摔開。正想扯掉長衫時,狂亂的腦中突然浮現了青禹的樣子。

  「青禹……」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丟下他心愛的青禹離開?

  他會在那等我,就算等不到還是會一直等下去啊!

  我怎麼能這樣離開?

  可是好疼,好疼……

  不是說去摘個花十分鐘後就回來?都過了三十分鐘了,搞什麼鬼啊……

  青禹看了看窗外的滿月,皺了皺眉。他相信寇翎,所以在心中排除了那樣的可能。

  他說不會離開他,就不會離開,青禹完完全全地信任著寇翎。

  但也因為這樣更讓他感到不安,排除了那種可能後,他猜測不出能有什麼事情耽擱著寇翎了?但那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與其在這不安和猜測,還不如起身去找他。

  青禹走出了前廳推開那扇朱色大門,往月亮湖畔去。

  月光照在躺在湖畔那白色的身影上,隱隱透出柔和卻淒絕的美麗。

  掙扎到半點力氣也沒有了卻還是那樣的疼痛,使不上力氣的身體只能微微地顫抖著。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體裡頭壞掉了,徹徹底底的爛掉了,然後腐爛的內臟們化成了一股一股暗紫色的腥臭液體,不停地從他的嘴裡湧出來。

  痛成這樣,卻悲慘地昏不過去。

  痛成這樣,腦袋卻還清楚地想著青禹……

  「寇翎……」

  「青……」睜開眼睛,望著蹲在他身邊的男人。

  看著青禹那樣悲傷心痛的表情,這一次,寇翎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我痛,他也痛。

  他痛,我更痛。

  怎麼會開心?

  「對不起……對不起……」

  閉上眼睛,他不斷地說著同樣的一句話。

  寇翎意志清楚的時間並不多,大部分的時間,他不是疼痛到昏睡過去,就是像是瘋子般不停吼叫不停掙扎,叫得聲嘶力竭嗓子啞到叫不出來,然後開始大口大口地狂吐著。

  青禹不知道他吐出來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暗紫色的,血色的,黑色的,肉色的……但青禹卻知道,寇翎的身體正一點一點崩壞著。

  十一年前那一次陽光造成的惡夢原來沒有結束……以為寇翎康復了的身子卻在結束沉睡之後開始毀壞掉,老天簡直是故意開他這樣惡劣的一個玩笑。

  將他的寇翎還給他,以為從此再也不會失去了……

  原來只是為了讓他面對更大的痛苦,是為了讓他眼睜睜看著寇翎在他眼前痛得死去活來然後被分解掉……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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