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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嬸兒何鳳儀有些害怕二爺爺被大伙兒勸說的心軟,連忙補充說道:“就是啊,剝奪了她的繼承權,教訓教訓她也就是了,犯不著為了她再開祠堂請族譜,到時候叫外人看我們李家的笑話。”

  李秉悅看著李秉學夫婦上躥下跳十分不安穩的模樣,冷冷一笑,沒想到自己算計了一輩子,最終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到了別說沈家許下的利益,就連到手的東西都快折騰沒了。

  心下十分不甘的李秉悅低著頭,雙手死死攥緊,卻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也是啊,她的舉動已經犯了眾怒。李家大房的人本想致她於死地,她的親哥哥親嫂子又在一旁架橋撥火,就連往日裡最疼她的母親也都出了剝奪繼承權這麼個損主意。可她到底做什麼了,不過是給沈家通風報信了幾次,還被大房的人藉機利用了。說到底大房也沒遭受什麼損失,何必要這麼咄咄逼人,緊追不放?

  平日裡口口聲聲都是一家人,到了這種時候,誰又真把她當成一家人了?

  李秉悅越想越覺得氣憤,越想越覺得委屈,騰地一聲站起來,指著李家眾人罵道:“你們別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也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大義凜然。我幹什麼了我?我不過是給沈家偷偷送了幾回消息,他們也沒跟我說是要陷害大房的人。我要是真知道他們的打算,我也不會那麼做。何況現在被審查,被拘留的人是沈家人,是遲家人,有李家什麼事兒?要是較真兒的話,你們大房這回能這麼輕易的扳倒沈家,我李秉悅可是立了大功了。你們不說感謝我,反而想把我往死了逼,不就是看不慣我想招沈煜鈞當女婿嗎?兩個男人成日裡膩膩歪歪的,你們不覺得噁心,反而引以為榮。到底誰才是家門不幸?”

  “還有你們——”李秉悅說著,又把槍頭掉向李錫肅王瓊和李秉學夫婦,“人家剛剛說了幾句話,你們就眼巴巴的往上爬。說到底他們大房跟我們二房有什麼關係,讓你們這麼巴結他們。為了他們高興,連自己女兒死活都不管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一家人,我呸!”

  “照你這麼說來,我李家有此一劫,我還得感謝你了?”大爺爺李錫肇簡直被李秉悅這麼黑白顛倒的一番話給氣樂了。懶得理會她,李錫肇索性衝著李錫肅說道:“你們二房的事兒我也不管了,你們二房的家教我也見識到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就走了。”

  二爺爺二奶奶聽到李錫肇的話,連忙開口留道:“她腦子瘋魔了,大哥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有我們教訓她呢。都這麼晚了,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我都吩咐傭人把客房預備好了。你們看看——”

  “還是別了,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再說了,我們在晚城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叨擾了。”李爺爺說著,徑直站起身來。大房晚輩們看到這種情形,也跟著站起來。

  二爺爺眼見兩房的人因為李秉悅的一番話有撕破臉的架勢,氣的連連直喘氣,滿臉通紅,搖搖欲墜的站起身來,指著李秉悅顫顫巍巍的說道:“開、開祠堂,現在就開,我要把這個不孝女——咳、咳、咳、咳……”

  “老二,你怎麼了?”

  “爸,爸,你怎麼?”

  “二爺爺……”

  李家眾人眼見著二爺爺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陣,連忙找藥的找藥,叫家庭醫生的叫醫生,二奶奶王兄扶著二爺爺的胳膊伸手幫他扶胸平氣。李容毓從祖宅長放藥盒的地方拿出二爺爺經常服用的藥,李容修忙到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

  李錫肇看著自己年邁虛弱的弟弟被氣的這般可憐的形狀,忍不住搖頭嘆道:“罷了,罷了,兒女都是父母的債。還說什麼,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了,老二你也別生氣了,氣壞了可怎麼是好!”

  二爺爺深深喘了幾口氣,稍微平服了一下,自己撫胸半日,虛弱的說道:“不開祠堂也就罷了。你們說得對,家醜不可外揚。只是我們李家也斷然沒有這種做錯了事情還不肯認錯,非要顛倒黑白的子孫……叫律師過來,我要更改遺囑。”

  第九十九章

  二爺爺雖然年事已高,性格沒有年輕的時候那麼火爆。可是在他堅持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旁人也是勸不住的——

  何況在場那麼多人,除了李秉悅自己之外,也沒有人想要阻止二爺爺的決定。三叔李秉學和三嬸何鳳儀甚至不等二爺爺的話音落全,就已經操起電話撥了過去。

  二奶奶看到自己兒子和兒媳婦的這一番舉動,也只能無奈嘆氣。

  律師來的很快,見慣了豪門大戶內的利益紛爭,律師對二爺爺要求更改遺囑的行為並沒有表示出任何好奇。只是嚴格按照二爺爺的意願,對舊遺囑上的條款刪刪改改。

  兩個小時後,律師帶著已經更改好的遺囑悄然離開。小姑李秉悅則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二奶奶王瓊不想看到兒女爭奪財產的這一幕,藉口去準備晚飯離開了。

  接到消息的姑父孫或也從學校趕回來,看著忙活一場結果卻落得雞飛蛋打的李小姑,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但是開口卻是滿滿的安慰。

  “算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況我們的日子又不是困難到揭不開鍋了,家裡有房有車,你還有公司,我還有工資,容美也快要實習了,她也能賺錢養活自己。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過日子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不要把自己逼迫的太緊。你當年跟我談戀愛跟我結婚的時候,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啊……”

  壓抑了好幾天的李秉悅在孫或徐徐如春風般的絮叨勸慰下,終於失聲痛哭。“我都是為了誰啊,我不就是想讓容美找個好人家,免得將來受苦受累嘛。再說了,大房歸根結底也沒出什麼事兒,幹嘛都這麼不依不饒的……”

  “這次大房沒出事,並不代表你之前的行為沒做錯。”看著面前痛哭流涕的李秉悅,姑父孫或耐心勸說道:“我問你,要是有一天,大房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坑害咱們,甚至背後偷偷摸摸的破壞容美的姻緣,你會不會覺得大房的人這麼做沒有錯?我看以你的性子,大房的人要是真這麼做,你別說心平氣和的講道理了,不鬧個天翻地覆你都不會罷休的。”

  李秉悅被孫或說的一噎,根本無言以對。

  姑父孫或又繼續說道:“依我看吶,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跟大房的人賠禮道歉,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倘若因為這件事情生分了,那多不好。”

  李秉悅不耐煩的撇了撇嘴,梗著脖子說道:“我怎麼沒道歉,我都給他們下跪求饒了。可是人家得理不饒人,拿到我的小辮子怎麼也不肯放過,我能怎麼辦?”

  一想到自己又是賠罪又是下跪也沒能改變大房的做法,李秉悅更是又羞慚又委屈。眼淚也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孫或見狀,只能咽下滿口的說教,開始柔聲勸慰起來。

  一時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李秉悅心中羞慚不肯出來。姑父孫或只好吩咐傭人撥了飯菜送進李秉悅的臥房,自己則坐在餐桌前陪席致歉。

  大房一家人對於孫或並沒有太多意見,而且看著孫或滿面堆笑不停賠罪的模樣,也不好冷眼以對。

  只是李秉悅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如今又因此被剝奪了繼承權,兩房的人坐在一起難免覺得尷尬,就算有人極力熱場,這一頓晚飯的氣氛也很是清冷。

  到了第二天一早,大房一家人又趕了早班機飛回晚城。二爺爺和二奶奶苦留未果,只好吩咐三叔三嬸將人送到機場。

  李容修覺得,原本就不甚親密的兩房人在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恐怕嫌隙更深了。

  然而他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這些事情了。因為他發現回到晚城之後,還有更多的八卦等待著他的圍觀。

  比如說沈家在深陷“販、毒、門”的醜聞之後,又再次被人舉報“偷、稅、漏、稅”,“重金賄賂”,“以不正當的手段進行市場競爭”,“僱傭商業間諜竊取競爭者商業機密”等種種非法行為,相關部門在接到了舉報信之後,即刻成立調查小組調查沈氏旗下的各項產業。

  在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詳盡調查之後,果然證實了舉報信的內容屬實。沈家負責人沈英博再次因為多項罪名被法院起訴。而在沈英博被□□的時候,沈家各房的人卻幫著爭奪沈家的祖業,而無暇顧及沈英博。被沈英博寄予厚望的私生子沈喬安雖然努力為父親奔走,可最終卻因為人微言輕,力量微薄導致所有的努力都無濟於事。

  至於他的女兒沈曼瑤和妻子孫敏秋,一個因為被指控綁架的罪名和遲氏影業暴露出的各種醜聞焦頭爛額,自身難保,一個因為他早先的態度而心灰意冷,只顧著幫襯女兒懶得理會他,甚至在他被□□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提出了離婚的要求。更在探視他的時候幸災樂禍的嘲諷道:“你不是有子萬事足嘛,不是瞧不上我這個原配夫人,認為我這麼多年的付出還比不上那個人盡可夫的交際花嘛。既然這樣,那你也別期待著我能為了你去拉下臉求娘家。你要麼等著你的好兒子來救你,要麼就在牢里呆到死吧。我希望你還有能出來的一天,到時候再找個不要臉的交際花給你多生幾個兒子。”

  說著,又止不住罵道:“依我看,你當成寶貝看的那個雜種就是個掃把星。他沒回沈家之前,咱們沈家什麼都是好的。他一回來,沈家破產的破產,坐牢的坐牢,比仇家做的都到位,還真是比喪門星都邪門。”

  沈英博看著孫敏秋在他面前趾高氣揚,揚眉吐氣的樣子,心裡恨得牙痒痒。面上卻只能伏低做小,哀求孫敏秋看在女兒曼瑤的情分上,也要幫他一把。

  沈英博不提沈曼瑤還好,一提到沈曼瑤,孫敏秋就更加來氣了。“你別提我的女兒,你有什麼資格提她。要不是因為你,曼瑤也不會被人指控綁架。我真是不知道我們娘兩個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會攤上你這麼個男人!”

  在所有親近的人都冷眼旁觀,仇人卻竭盡全力落井下石的情況下,最終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候,沈英博因“商業賄賂”“偷稅漏稅”“不正當經營”“雇凶傷人”“綁架”等多項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

  曾經赫赫有名的偌大沈家也在各房子孫的爭權奪利下,分崩離析。沈喬安作為沈英博的私生子,又有李家在背後暗暗支持,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爭到了沈家經營最久的房地產公司和工程公司。只是他從小混跡於街頭巷尾,從來沒有經受過管理層面的教育和訓練,所以憑藉一己之力很難經營得了偌大的公司。所以他在經過慎重考慮後,直接將這兩個公司以比市場行情低了三成的價格賣給了李氏美華,所獲得的錢財則投入了李氏美華旗下的影視公司,成為美華影視自李秉承李容嘉父子後,最大的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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