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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洛院子裡

  元洛姣好面容,平靜的立於院子處,望著皇宮的天空。對襟蝶瑞衣裳,愈發襯的人如花靨。元宜,已經死了。自刎於殿上。

  元宜,她是自願的。自願背叛自己的夫君。人盡可夫,還有一個詞,便是人盡可妻。一個可以為了自己權勢,毒害自己髮妻的人,元宜嫁過去之前,便明白自己的結局。太子登基,接下來必會對付功高蓋主的永安侯。太子不是一個甘做傀儡的人。元宜很清楚這一點。她是寧房王府的嫡女,背負寧房王府的榮耀。如今,她做到了,寧房王府一脈,將是最強盛的一族。

  元洛面上極平靜,卻是望著天空皇宮的位置,眼角有些晶瑩,喃喃道:“真是,比不過你。”

  “嫡姐。”

  輕輕的兩個字,輕到似乎要掩埋在風裡。

  元平元年,盛紹帝亡。國滅。溫景蘇弒君登位,國號永安。於政,封邊疆大將安陶殷為鎮國公爵,並任大將軍一職。原皇黨,男皆亡,女若肩命婦則因夫家餘蔭無恙。

  於天下,減免徭役賦稅,大力扶植科舉並增設武舉。文狀元武狀元並列。

  而永安帝的後宮,卻是創了前無古人的驚天一舉,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甚寵一通房,其餘皆散。其後宮原寧房王府庶女的顏元洛,念其秀慧,封素穗郡主。

  永安帝實實在在創了寵妾滅妻的一舉,令人瞠目結舌。

  而安瀾這一奇女子,也被史冊記載,堪稱史上第一妖姬。甚至一些歷來誹謗君相的野史,將這一朝代更新,歸咎在了她的身上。紅顏禍水,妖顏傾國。

  皇宮中,“太后,柿嬤嬤來了。”福菱侍在一側,道。

  溫顏氏嘆了一聲,望著面前佛像。景兒為了一個通房,散了後宮。

  搖了搖頭,不見。

  “我的前半輩子,只想得到丈夫的心。後半輩子,最怕和景兒離心。我只知道怎麼當永安侯候太夫人,而不知道怎麼當太后。”

  景兒,那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已經大了。

  這事,她不插手。

  原公主府中,嘉錦依舊一身正裝,妝容明媚,又不失端莊。她輸了。輸在一個女人手裡。輸在自己丈夫的心上。柿嬤嬤去找了太后,但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已是帝王的他,還有誰能撼動。柿嬤嬤......也是明白的吧。只是,已無路可走。那個安通房,估計,就是她。從始至終的一個人。所有人,都聯合起來騙她。國亡,父逝。嘉錦嘴角弧度微微上揚,眼淚流下。這一世,她敗的徹底。手緊捏,不甘怨恨的眼淚流下,若有來世,她一定要遠離永安侯府,一定不要讓國亡。

  三尺白綾,嘉錦望向,她不願意背負屈辱苟活。只是,當真摸上白綾時,卻又心軟恐慌,眼淚一下崩潰,她死了,她的琤兒柔兒怎麼辦?

  那個男人,好狠的心。那是他的孩子啊!

  皇宮,“原本,我是要把她們都殺了的。只是,我知道你不願意手染血腥,所以,我只殺了寶韻。”

  湖畔,一襲黑金龍袍的溫景蘇,從背後摟住安瀾,“為什麼不願意登上後位?”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在我身邊就好。”

  雪白緞織的衣裳,不盈一握的細腰被人摟住。安瀾只望著這皇宮湖畔的景色。纏綿細密的吻落下,安瀾顫了一下睫毛,微微撇過。腰間力度一下緊了,“不要拒絕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幹出什麼。”

  安瀾,你是我此生摯愛。此愛切膚入骨,綿綿不絕。我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如今我已是帝王,沒有人再能阻止。

  又是一年冬,燕鑲寺,層層護衛森嚴,連一隻飛鳥都不得近。佛堂內,安瀾立在佛前。此次,她仍是沒有跪下。

  已是燕鑲寺主持的無塵,佛音檀香,清俊容顏,帶著佛的慈悲。停下了木魚,望著已是一國寵妃的安瀾,雪白衣裙,容顏雪媚。但那一層的淡漠冷寂,像是遠離了眾人般。

  她,竟是,從未敞開心扉。

  淡淡的冷媚香氣,似與這檀香格格不入。

  “若有來世,你不為妾,我不入佛。”

  安瀾微微一愣,望向無塵,隨即,慢慢淡淡笑了。笑的極輕,極柔。

  嬌柔雪媚,極清寒,又灼灼之艷。

  破了紅塵的清俊和尚,檀香縷縷。

  佛有割肉餵鷹。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而今,我願來生,聽你述說。

  一切皆可述與佛,來生,我為你佛。

  跨出了佛堂,彩浣上前,遞了狐裘。撐起了傘,“鎮國公府的家宴,陛下那來人說,他陪你一塊兒。”

  第87章 番外(一)

  蹴鞠場, 正是四月的天。格外明媚,一眼望去, 草地格外開闊。邊場有士兵把守,但都特意離的遠了些。

  “把球傳過來!”

  “守住守住!”

  ......

  蹴鞠場上,本應是綾羅錦裙的貴女, 如今一身戎裝騎在馬上。倒有一番巾幗的瀟灑。

  當今文武並重, 這蹴鞠也就流行了起來。如今還只傳於貴胄之間。相比男子的蹴鞠,女子的則更是多了觀賞性。

  踏雪吟詩, 賞燈花謎,這多了蹴鞠,也是極好的。

  蹴鞠場上的熱鬧, 但並不是每個閨秀貴女都騎得了馬。這蹴鞠有蹴鞠人的樂趣,旁的人, 在一側觀賞品茶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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