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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帝見他歸來,起身站於殿中,先出言關懷,“見你模樣頗為疲累,可為凡界困擾?”

  孟漳神色未變,平常而語,“並無滋擾,皆瑣碎事,倒是您,此來為何?”

  黃帝的模樣對比著孟漳要老成一些,眸光掃向他身後的靜立垂頭的女子,負後的手掌突然隔空虛幻成虎爪一把扼住她的脖頸,瞬時散發著威嚴喝道,“事到如今,還不幻成原形?”

  孟漳下意識的伸臂護住他,後背騰空著龍印將她困在其中,質問對面的黃帝,“這是何意?”

  黃帝不想孟漳竟然如此維護她,收了手,離近兩步說道,“她就是我們尋找多日的摧熄燈之芯。”

  女子不知到底為何,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的男人,如果說,她是菁娘,那麼,仙君會是周舒放嗎?

  男子同時收回威勢,手掌空著握拳,眉目清淺的抬起望向黃帝,他們與魔界的戰爭從未停止,或者說,沒有安寧的時候,他們狂妄無度,是三界中最為不羈不循規則之人,所以,他們神界當人人見而誅之,而藉助神器是必然趨勢。

  孟漳衡量左右,鬆開身後的女子,手掌放在她頭頂處,一根銀白的細如針狀的東西扎入,片刻又緩緩而出,眼眸定著完全沒看她受傷的神色。

  原來,當年摧熄燈作為能驅惡揚善的利器,被使用過度,造成燈芯疲累無法繼續燃燒,燈座為了一己之私,留下最後點燈油用作封印將自己的法力存續,反而將無用的燈芯隨意的扔置,正巧落入驪山腳下,被竹葉青蛇叼回去吃掉,然後生出了這名女子,正是,被取名為朝雨的她。

  黃帝見一切明了,下命令,“將她關入誅化塔,待重現原形後,滴入燈油燃盡。”

  見孟漳仍沒放開那名女子的手,又過問一句,“仙君可有別的說法?”

  女子壓抑著酸澀的眼淚,不允許它掉落,等著心上的男子再次做出抉擇,無論現實還是虛妄,果真,她都不是那個呆在心尖上的。

  孟漳的聲音愈發的冷,“就依神君的意。”

  天兵突然降落,手持婺劍對準傻愣的女子一插,瞬間就消失原地。

  幾日後,驪山仍舊多雨且濃烈,今日植物們覺得異常的難忍,蓋因著潮氣蔓延,已然進了地皮中,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只要仙君的威壓在,這雨水根本就滲透不進來,但,這回也不知道颳了哪兒處的邪風,硬生生的濕了一片,它們都耷著葉子,防著一波又一波密集的雨水。

  而山頂上的宮殿中,灰衣小童同樣納悶的盯著漏雨的屋頂,滴答滴答的特別清脆,從袖袋裡掏出來個原先裝聖水的仙瓶,權當接雨水之用。

  剛想出去瞧瞧雨勢,就見仙君染的滿身血紅走進來,忙不跌的過去詢問,“仙君這是,怎麼了?”

  男子道聲無事,揮手示意他不要打擾,盤腿虛坐斂息屏氣,漸入佳境。

  再說被鎖入誅化塔的朝雨,初進塔中,第一層中佇立個石碑,冒著瘴氣的圍繞著她捆縛住,手腕都動彈不得,如此幾日,她徒生出來的怨憤已經堆積成型,正好召來了地岩下的惡鬼,虛魂的透明模樣,只有眼睛黝黑像潮濕的苔蘚一般,它靠近了她耳邊,聲音如破風箱子,粗礫的難聽至極,“呵,你就是摧熄燈的燈芯?還真不夠耐用。”

  女子長發盤旋著無法落入實處,突而襲擊著那抹虛影而去,惡鬼痛恨般後退幾步,依舊不依不饒,“呵呵呵,原來你還分不清到底誰是敵,而誰是友,罷了,仗著你當年曾點化我一次,我就還你這個恩情。”

  說罷,女子鎖骨處劇痛著伴隨著一道赤紅無比的天光,如一顆玉石嵌入其中,和她的身體合二為一。

  朝雨,不,應該說是覓雙,她憶起了前世,作為如來佛祖座下的神女,竟然落得如此地步,還真是令人悲傷呢。

  “看樣子,覓雙神女想起來了,那不妨再告訴您一件事,當年您體內殘餘的法力悉數被孟漳仙君吸了去,若是您想脫離被擺布的命運,重現當年的光輝,就需在虛妄境裡殺了仙君,然後趁其虛弱不備之時奪取其法力,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然而,您若不願,仍可再修煉千年萬年,再歸神位。”

  許久,惡鬼以為她不會說話了呢,才聽見聲同它一般沙棘的聲音,“我,當然願意。”

  那方,灰衣小童手中挑選著仙丹端著送入殿中,見自家仙君臉色無比的灰暗,不得不提醒,“仙君,又到了入虛妄境的日子了,您……”

  男子身上冷冽的氣息變的暖和許多,道聲無事,攬衣坐起,遠遠眺望著誅化塔的方向,同他囑咐,“這段時日,務必把那個東西守住,若是神君提前對她行刑,你就道出原委,等我回來再做定奪。”

  灰衣小童知道那東西一旦出世的作用,忙點頭應允,答道,“誅化塔需歷經十二層,每一層都要剝皮扒骨重塑真身,時間亦有限制,我一定趕在那之前把東西打開,仙君您放心。”

  雖不知道仙君同朝雨經歷了什麼,但他能看得出,仙君很在意那位朝雨姑娘,看著人影消失在雨簾中,回去煉丹房繼續研究。

  虛妄境,小仙官哈腰恭送了仙君,抬頭就見上次跟隨的那個姑娘縹緲著過來,笑意盈盈的同他打招呼,“仙官安好,我來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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