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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永寧侯卻沒空體會她的嬌憨模樣,淬著仇恨的眼睛定在她身上,想起那日血洗的宣陽王府,他父親胸前的窟窿,他母親的死不瞑目,這一切都充斥著他的暴戾恣睢,舌尖頂著後槽牙一字一頓的反問,“若人已死,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使人起死回生?”

  女孩被他這種穿透的目光嚇的縮在牆角,眼眶裡滿是淚,男人卻沒再逼近,而是退後直起腰,自言自語的回答,“不會。”

  元年的這個冬,由最開始的西南王帶兵造反,就預兆了後來的不太平,攻掠搶奪幾個城池後,西南王聯合邊塞的宣陽王舊部,和東寧王三地合作並互通消息,得知宮中內應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永寧侯,便更加信心百倍,士氣鼓舞,而遠在京城的永寧侯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婉容那日心驚膽戰的回了屋子,捂著被回想起上輩子的死法,立刻就覺得嗓子裡有根線,在慢慢的拉啊拉的,就是不給她個痛快,夜裡睡了後的夢也是,她又看見了玉棺材裡的躺著的女人,她睜著滿是血色的眼睛質問她,為什麼不殺了永寧侯好替她報仇,全是因為那個男人,她才會被抓回來獻給皇帝,他,就是罪魁禍首,婉容,快幫我殺了他,殺了他……

  第二日,婉容面容有些憔悴,呆在院子裡想不到辦法,索性出門去趟宮中,她想知道娘親到底和永寧侯有什麼關係?還有,那時候看到的那封信是怎麼回事?

  還沒出去多遠,聽見外面有人求見,翠玉見她還算安穩,掀了棉帘子問,“來人為何而見?”

  雖正值隆冬,外頭站著的男人卻一身儒袍,手持書卷,見著帘子透個縫隙,隱約的現出來點女子衣衫的粉色,緊張的邁近一步,才迎著風拱手作揖,“在下翰林學士陸城,今日特來偶遇姑娘,不知,您可記得淮河岸邊的土.雷城?”

  翠玉聽的一臉懵,翰林學士是幾品,保准沒有她家主子爺大,右手鬆開帘子,左手敲一下車廂鈴,催促師傅快快走。

  婉容隨著晃蕩的車窗,還能看見站在原地的那個影子,土.雷城,是她給沙堡取得名字,那時候,旁邊還會站著個一直說好聽好聽的唯一為她鼓掌的鄰家小哥哥,只不過,好像很久遠,記不清了。

  過個瞬息,就把翰林什麼的忘的一乾二淨,今日入宮,竟比以往更加隆重,尤其是在看到門口立著的紫紅袍的大太監時,聽他啞著嗓子笑的滿臉褶皺的通知她,“姑娘今日可得仔細,皇后娘娘孕相不穩,聖上正哄著呢。”

  婉容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她記憶中就沒有爹爹的影子,問娘的時候,也總是那麼幾句,現在回想起來,敷衍的很,那如今,又是如何呢?

  她今個兒穿的秋灰的鼠皮披風,翠玉想上前給脫了,她卻掙扎的反手用力推開她,然後轉個彎拐過屏風。

  榻上女子正難受著,自從知道懷孕了,她就整日裡嘔吐,什麼東西也吃不下,皇帝在旁邊就只會吼斥太醫,什麼忙也幫不上,聽見點聲兒,抬頭看一眼,瞅見小姑娘木楞著臉不過來,柔柔的笑了笑,沖她招手。

  皇帝昨夜陪著折騰,剛才倚著床頭的欄杆合眼養神,隱約的聽見嬌嬌說話,以為是又吐了,突然就暴躁的摔了旁邊的福紋手枕,沙啞的喊太醫,“你們這幫蠢材,若再看不好皇后,就全拖出去埋了。”

  婉容被嚇的瑟瑟發抖,緊緊縮娘親懷裡,雙手合攏著擁抱著她腰身,閉著眼睛細細聞著暖融融的味道。

  隋靜槐邊拍著小姑娘肩膀,邊瞪了赤紅著眼眶的男人一眼,口吻滿是嫌棄,“你能不能出去撒威風,別嚇著孩子。”

  皇帝這才看見婉容,假意的向後慵懶著身形,問她,“你偏的護這個小雜種,怎的,還對那個病秧子念念不忘?”

  當著婉容的面,隋靜槐不愛跟他糾纏,索性當聽不見,雙手摟著更緊些。

  貴妃榻上的女子眉目如畫,即便沒妝扮,還是美如謫仙,反正在皇帝眼裡,那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氣度,卻也料的到,當年得招惹了多少的蜂蝶爭搶,這樣的她,究竟能將什麼放在眼裡呢?

  “好,好,朕不說那些倒胃口的短命鬼,來說說這個小傻子吧。”

  榻上依偎著的母女倆同時心尖一顫,不知道皇帝的後言,婉容的身份,隋靜槐不是不想坦白,只不過,那就意味著她徹底叛變,委身仇敵。

  袍擺上都是振翅欲飛的金龍,男人站起來,單手撐著龍椅把手,話語明了,“小傻子,你知道朕多想親手殺了你嗎?只要見到你,朕就會想起當年還有個男人親吻碰過她的身體,如果沒了你,起碼朕還能自己騙騙自己,但是,朕忍下了,朕為了你娘,才忍下的。”

  隋靜槐想打斷他,男人突然咬牙切齒的低頭咬著她下唇唆了舔,警告的睇她一眼,迅速放開,垂眸陰翳威嚇的盯著婉容繼續說,“但是,有人忍不得,你那親生的病秧子父親可是被永寧侯一刀一刀的凌遲致死啊,殺父之仇,你必須得報,巧了,朕幫你……”

  說完,從懷兜里掏出來個長條木匣子,遞小姑娘跟前,然後誘哄著她打開,咯噔鎖頭扔地毯上,聽男人沉厚無比的誘導她,“小傻子,你把這個放吃水的井裡,然後,你父親在陰間就會很高興,嗯?”

  賤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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