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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女子沒法說她真不會,只會那十幾個譜子,若是再多下幾回研究透了她的路線,可就黔驢技窮了。

  擦了手捻塊糕點噎嘴裡,喝口涼茶空出來舌頭,依舊出言不遜,“防不準是您歲數大了,大風颳進耳朵里一下子整出點回音。”

  永寧侯本用右手中指為上,食指為下的夾著棋子回味剛才的路數呢,突然用力磕到桌上,臉面陰沉下來,“最近幾日,我看你規矩都快忘光了。”

  婉容下意識的心跳加速,有些慌張的眨眨眼,縮著肩膀,男人這麼一發脾氣,與上輩子的皇帝一般無二,尤其怒時的眉宇間,戾氣橫生,唇抿著想說點什麼,又實在沒頭緒。

  其實上輩子的皇帝對她相當寬鬆,只不過,受周遭人的影響,上位者就該是個威赫厲狠的角色,太監宮女們多是戰戰兢兢的,唯恐惹了主子不快,連個頭髮絲大小的事都嚇的不行,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也是那種想法,這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等著稍微捋清了如今的狀況,才彎眸趕忙找補,“沒有,我記著呢,您彆氣性,要不老的更快。”

  男人又不是真心的想斥她,只不過說話沒大沒小的,分寸不夠,被她又回懟這麼一句,頓時氣樂了,鬼精靈一個。

  手指虛點她兩下,無奈的下棋,“你就氣我吧,早晚有一天得給我氣死。”

  那正好報仇了,婉容趕緊跟著打哈哈,“一看您面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絕對的長命百歲之兆,無需操心。”

  嘿,越說越上癮了呢還,永寧侯沉下臉瞥她紅潤潤的唇,怎麼還會上臭道士的要飯嗑了,真是出門見識大,學問快又多。

  “婉容,告訴爹爹,你從哪學的這些話?”

  這棋還下不下了,沒抬眼,專心的回想路數呢,聽他還嘮叨,堵他一句,“觀棋不語真君子。”

  男子方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棋盤上,以至於分心導致的第二局又輸了,所以沒有第三局,婉容把棋子都分揀乾淨,老老實實的繼續繡荷包,永寧侯想跟她好好談談,外頭常隨來報府中有雜務需要他處理,只能讓人停靠寬廣處,支帳篷準備露營。

  如今晚間寒涼,廚子做的肉湯,裡頭擱的土豆和白菜,婉容出去溜達的時候聞著香,說什麼也搶了翠玉的吃,她自己的那份精細的浪費掉,吃的撐了,就借著燭火站著繡,快夜了,才心滿意足的咬斷線頭,反覆的看著上頭的月季花,她娘親該會認得。

  第二日早起出發,就著糕點喝熱茶,婉容可算在永寧侯的帶領下,到達傳說中的鑒月泉,遙遙恩望著山尖上的宮殿,婉容覺得給男人推瀑布里的想法得否決掉。

  泡了溫泉,看了假景觀瀑布後,回程途中,婉容拿出來荷包雙手遞給正看書的永寧侯,“爹,這是我親手繡的,你得答應我日日佩戴。”

  這一聲爹,叫的婉容委實費力,毋庸置疑的,這叫認賊作父。

  而對面的永寧侯呢,頭一次收她的禮物,濃眉一挑,頗為受寵若驚,“哦,婉容是給我繡的?”

  荷包的面是銀灰色的,一看就是男子式樣,不是你,還能是誰?

  理所當然的點頭表示肯定。

  誰料到永寧侯又說,“我還以為小婉容有了心儀之人呢,畢竟也快到了成婚的年紀。”

  誰有這樣的爹誰糟心,她感覺之前看到的永寧侯不這麼侃侃而談啊,憋了口氣,說,“爹,我還小,不著急嫁人。”

  男子拿著荷包上下翻看,繡了朵花,確定能戴的出去?

  “不小了,翻過年就十六了,你覺得,前幾天見過的宣陽世子怎麼樣?”

  前世問完這句話就定了婚事,這回她可得阻止,想都沒想的就回絕掉,“太血腥了,他一看就是狠絕之人,不可託付終身。”

  男子看夠了,把荷包放一旁,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釋,“做事不能只看表面,宣陽世子有單獨的封地,而且沒有父母管束,你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只要籠絡好了他,再生幾個男娃娃,這輩子舒心舒氣,也是不錯,唯獨,他的身份是個累贅。”

  婉容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想不起來,順著男人的話追問,“他身份怎麼了?”

  男子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顧自的繼續分析,“如果京城裡別家的嫡子,一沒功勳,二沒文采,當如何護妻兒,再者,婆婆是再世的管家,你這性子穩吞,保准吃悶虧。婉容,最最不可選的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身家清白的趕考秀才,你們文學底蘊不在一個圈子裡,往後出現的分歧會越來越多,只能一個服從另一個,無條件的互相謙讓,最頭來,你就徹底丟了臉面,和著泥土一起悲哀到地底下,我說的這些,你明不明白?”

  女子聽著快睡著了,倚著他旁邊的箱子上,搖搖晃晃的眼睛都快合上,“不明白。”

  說完,徹底堅持不住,睡了過去,男子舉著手擋在她和箱子旁,別外頭車夫一鞭子給掀底下去,過了一會兒,見她實在睡熟了,攬著人靠到他大腿上,扯了個長袍披了,曬笑幾聲,舉起書繼續看,一室馨香。

  賤婦

  永寧侯府,婉容最近被徹底逼瘋了,蓋因著對永寧侯幾次的不恭敬,回府就公報私仇安排了幾個教導嬤嬤貼身伺候,每日坐立吃飲皆有管束,晚間可算能獨處會兒,蒙著被子罵一頓他缺斤少兩的,記掛著那個荷包到底有沒有用處?娘親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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